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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龍卻仿佛沒有看到她的風情,自顧扯了扯我的臉頰,恨鐵不成鋼地說:「看看,看看,白白養著你幹什麼用?」

  我拍掉他的手,咕噥:「你什麼時候養過我?」

  他笑了,很開心的樣子:「小沒良心的。」說著拿起錦帕揩掉我嘴角的油漬。

  龍女站不住了,柔柔開口:「帝……帝座?」

  白龍這才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他一臉茫然:「怎麼,有事?」

  龍女當即紅了眼眶:「沒……沒事。」

  白龍擺擺手:「無事就退下吧。」

  龍女張了張嘴,終是什麼話都沒說。

  小宴還未結束,白龍先行離席。離席前不忘拎著我的後衣領子,一起離開了宴場。

  我一路掙扎:「我還沒吃夠啊!怎麼就出來了!我要回去!」

  白龍嘆了一口氣:「佛地怎麼養出你這樣的活寶?」

  「我要吃……我還要……」我繼續聒噪。

  他掏了掏耳朵,無奈地說:「要吃,去我府上,我讓人做給你。」

  我不樂意:「你那裡的廚子能比得上弄止仙君嗎?再說蒼龍大帝他老人家怎麼肯你在他府上亂鼓搗吃食?」

  他眯了眯眼:「你剛才說什麼?」

  我啞了啞。

  「你剛才叫蒼龍大帝什麼?」

  我認真回憶了下:「老……人家?」

  他眉頭一片烏雲拂過:「你見過蒼龍大帝嗎這麼胡亂叫。」

  「見是沒見過,可是他的年歲比天君爺爺還長啊。」我辯解道。

  他閉了閉眼睛,仿佛在隱忍著極大的怒氣:「你知道我是誰麼?」

  「知道啊。」

  他饒有興趣地一挑眉:「哦?」

  「地坐仙君唄。」

  「……」

  我盯著他的臉,奈何他半天僵著一張臉不給一點反應。

  好半天他說:「既叫我帝座,為何又要加上仙君?」

  他是在暗示我只叫他的名字就好了嗎?

  我紅了紅臉,想說因為只有親密之人才可直呼其名,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你叫地坐,出於禮貌,我理當加上你的仙階來稱呼。」

  他瞪著我,徹底說不出話了。

  半柱香過後,他招來一片祥雲,扭頭就走。

  「喂!你去哪裡?」我喊。

  他回過頭睨了我一眼:「跟上。」

  「啊?」我懵了。

  他嘆了口氣:「不是要去我府上,吃好吃的麼?」

  「啊!」我恍然大悟,撒開小短腿跟著他的雲跑起來。

  一雙手把我拽上了雲朵,耳邊是他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你想跑著去麼?」

  「這麼呆傻,還尖牙利嘴,你的師父到底是誰?」

  「師父只教我抄佛經,不教我其他的。」

  「那其他的誰教?」

  「我大師兄啊。」

  「哦……」

  酒足飯飽後已日暮西斜,白龍又送我回了南極佛地。

  臨別時,為了表示我對他的感謝,我奮力地沖他揮了揮手:「以後要我充場子的話儘管開口,隨叫隨到哦!」

  他的步伐微微一踉蹌。

  我再一看,天邊連他駕的雲彩都沒有了影子。

  次日正午,我被大師兄從被窩裡提溜出來。

  他一臉嚴肅地晃著手裡的帖子:「你和蒼龍大帝怎麼認識的?」

  「啊?」我揉了揉眼睛,「不認識啊。」

  「那他為什麼如此正式地修書一封給我,要我務必重視對你才藝和仙品的培養?」他一臉如喪考妣:「我這麼忙哪裡有空管你勞什子仙品和才藝?你這種榆木腦疙瘩敲碎了重塑都不見長進,要我怎麼教?」

  我懵懵地聽著大師兄哀嚎,忽然感覺腦中有一根筋「吧嗒」斷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折. 恨前塵(三)

  最近天界的八卦有了破竹之勢,連南極佛地這等清靜之地都聽到了不少八卦段子。 譬如弄止仙君新收的靈寵實為大荒上古遺族,譬如某一場小宴上西海龍王的閨女不顧身份和一群靈寵爭風吃醋,再譬如有隻知奉鳥因著一支舞痴痴戀上了一條蛟……

  其中,最廣為流傳的八卦段子莫過於蒼龍大帝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清心寡欲——他喜歡在府邸里看唯一的靈寵跳舞唱曲兒,日夜笙歌,好不快活。

  有仙君透露,帝座最是青睞具有反叛精神的歌曲,譬如謳歌凡人和織女的愛情、批判上位者棒打鴛鴦的惡行。

  還有仙君表示,帝座之所以深居簡出並非單單在府邸里聽曲觀舞,而是和那傾國傾城媚骨天成的靈寵日夜顛鸞倒鳳,享巫山雲雨之樂。

  每條八卦都傳得像模像樣,故而眾仙不由好奇蒼龍大帝的靈寵之真身到底是什麼。然而有見過那靈寵的仙人都一籌莫展——看不出真身啊。於是那靈寵被覆上了神秘的色彩,興許她是這天地間極為罕見的種族,也可能是上古神族被貶之身,還可能……

  無數種可能匯成一個共識:帝座好眼光。

  於是乎,天界興起了一股紅衣潮流,眾仙娥一律身著紅衫,額烙硃砂,爭相模仿那隻傳說中妖魅的靈寵。

  南極佛地。

  我惶恐地聽著魏晨子一邊喝酒一邊八一八最近的卦。聽到「帝座與靈寵顛鸞倒鳳」那段,我實在控制不住力道,捏碎了手邊的琉璃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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