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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彬嘆了一口氣,擺擺手說道:“事情都過去了,皇家亂天下亦不安,挑起這些事做什麼?”

  荀熙看著面前的好友,深知他膽小避世的性子,也跟著嘆了一聲,拍拍他的手說道:“葛兄,皇家血脈遺落人間可是大事,丞相大人一輩子公正廉明,若是他為此事氣得一頭磕死在大殿之上,陛下豈不是要傷心,我朝中也損失了一大能臣。”

  葛彬想起數日前氣得在早朝上大罵的丞相,無奈地搖了搖頭,“我看丞相也是老糊塗了,那事是陛下心裡的一根刺,豈容得臣子亂提,也就是他,換做其他人,只怕早就沒命了。”

  葛彬說到此,又看向荀熙,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啊你,你覺得你能比得過老丞相?若再蹦躂兩下,惹到了陛下,看誰給你收屍。”

  荀熙笑笑,“這不還有你嘛。”

  葛彬渾身起雞皮疙瘩,連忙端著茶避開他,“去去,我上有老下有小,別拉我下水。”

  荀熙喝了口茶,無聊地吹著白瓷盞中的茶葉,寬慰他說道:“行了行了,告訴你一件喜事。”

  葛彬抬起頭,“什麼事?”

  荀熙看向他,微彎著眼睛笑了笑,神情舒適淡然,眼中有光,“蔣沛如身旁只有兩個小丫頭。”

  葛彬愣了一下,轉而臉上帶喜,“你是說——”猛然又覺得自己聲音大了,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是說,前太子遺落的子嗣是郡主?”

  荀熙拿扇子擋開忽然近前的人,兩人鼻子尖都快湊在一起,沒好氣地說道:“走開走開,我不斷袖,別親上來。”

  葛彬坐回去,頓時心情不錯,世子和郡主雖然都是皇室血脈,但意義相差甚遠。

  前太子賢德聲名在外,而十五年前的杏林之亂,當今陛下弒兄上位,便一直被百姓所詬病。再加之近兩年天災不斷,日子艱苦,百姓越發想念前太子在世時的太平盛景,民間的風言風語又多了起來,甚至傳到了陛下耳朵里,聽得當今陛下差點在大殿之上抽劍砍死提及此事的大臣。

  葛彬欣慰地點頭說道:“郡主好啊,郡主嬌柔可愛,又是民間疾苦出身,更得百姓愛戴。”

  當今陛下生母身份貧微,本無緣帝位,以“謀逆”手段得以登基之後又政績平平,毫無作為。更有一詭事,陛下年已三十卻膝下無子,導致不僅民間有人說道,就連朝臣中也略有微詞。若是前太子子嗣有權繼承帝位,又是名正言順,當今陛下本就不安穩的位置可要岌岌可危。

  但好在是個郡主。

  荀熙也跟著點頭,拍了拍葛彬的胸口,“這回能把心放回肚子裡了吧。”

  葛彬確實樂了,他實實在在是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朝廷不起風波就是萬事大吉,不要影響他的官運恆昌,“對大家都好。”

  荀熙轉著杯蓋,打量著上面漂亮的青花,隨即伸了一下腰,一月沒在京城,“朝中怎麼樣了?”

  葛彬說道:“鬧騰不休,不過我覺得等郡主回京,他們就得安靜下來了。”一個郡主翻不出什麼花浪。

  葛彬說道:“吏部的李大人被調去各地監察,他是丞相門生,陛下此舉就是為了敲打丞相,你可別跟著瞎摻和了。”

  葛彬心有餘悸,“這種事上,你可別冒頭,得不償失。”

  荀熙笑了笑,“丞相大人對我有恩,力所能及,我幫一把罷了,既然是個郡主,想必陛下也有容人之量,我不會有事。”

  葛彬道:“雖說是前太子遺孤,若是陛下將郡主接回來好生安養,對朝臣和百姓有個交代,反倒是平白賺了名聲。”

  葛彬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照理說連你都知道是個女孩兒了,陛下不應該不知,卻被蔣老賊忽悠去殺人,豈不是白費功夫?”

  荀熙笑笑,撥著杯中的茶葉,“這事哪裡猜得准,別忘了蔣沛如與蔣裴慈也是蔣家人。兩家好歹連著親,一個卻在十五年前身死,隱姓埋名偷生,一個在朝中混得風生水起,這中間的貓膩誰說得清。”

  葛彬嘆了一聲,京城蔣家可是朝中有名的弄臣,隨即一驚,“你確定蔣沛如身邊的女孩兒就是郡主?”

  荀熙看他一時間變化多端的神色,葛彬就愛腦補,一驚一乍,笑說道:“蔣沛如身邊就兩個孩子,一個叫她娘,一個叫她姑,那個侄女八成就是當年被抱走的孩子。”

  葛彬說道:“為什麼不是她女兒,和誰生的孩子,據說蔣沛如十五年前可沒成婚,說不定又收養了一個孩子故弄玄虛。”

  荀熙道:“無論是哪個,都是女孩兒。”

  葛彬想想也是,“不管如何,我能鬆口氣。”一邊說著,拍拍荀熙的肩膀,“你可別出事就行。”

  荀熙笑道:“出不了,你這不是虎視眈眈著我家霜青呢,我能讓你輕易得手嘍。”

  葛彬瞪了他一眼,耳朵尖又紅了,沒有說話。

  ☆、給我一柄劍

  蔣明心摸著那把剔骨小尖刀,蔣明月的刀具不知用什麼金屬製成,說是外面鐵匠打的,她瞧著也不似鐵,通體銀白,刀柄適手,刃鋒尖銳,削鐵如泥,分明比蔣沛如藏在床底柜子里的劍還要好上兩分,是蔣明月從不離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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