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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雖然跟著文邵林,其實卻是文綽的心腹,深知文邵林的性子若是他們上了樓去,今日文府非跟彥王府樹敵不可,今日之事他定會受罰,但如今文府當家的還是文綽,他若是不依著文邵林,不過是會被文綽罰點俸祿,若是依著文邵林讓文府和彥王府結了仇,那可就不只是罰俸那麼簡單了。他權衡利弊,乾脆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任由文邵林在樓上如何鬧,也沒有上去瞧上一眼。

  文邵林雖然為人蠢笨,但也並不是什麼事兒都想不到的,他一看文綽來了,就什麼事兒都想明白了。

  他一雙眼鏡紅的要滴出血來,今日所受恥辱全都加在了他那侍衛身上,他再三謹慎不敢讓他爹知道今日之事,就是因為他十分清楚,只要事關文府,不管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爹勢必都不會向著他。

  果然,他剛準備扭頭往回走,就聽文綽吼道:「逆子,還不給我站住!」

  王府侍衛得了陸錦呈的吩咐站在門口守著,本來是不能讓文綽進去的,可文綽畢竟是個一品尚書,又言辭懇切說要向陸錦呈賠罪,侍衛不好再攔只得將人放了進去。

  文綽一看到文邵林,就立即怒火攻心,要不是他是文家嫡子,都恨不得將他亂棍打死。

  文府如今風雨飄零,本就為皇上不喜,他在朝中謹而慎之,生怕行差就錯惹得皇上不快,被皇上尋了由頭開刀。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不成器,因此也消了讓他建功立業為自己分憂的心思,只盼著他不給文家惹禍就好。

  可誰知文邵林不但惹了禍,還將這禍惹到了彥王爺頭上,這叫他如何不惱。

  彥王爺如今與皇上已經坐上了一條凳子,彥王爺身份特殊,豈是他們可以抗衡的,他這個戶部尚書看似風光,若惹惱了皇上摘了這頂烏紗帽也不過是片刻之間的事,他已經如此小心,為何這逆子就是半分也不明白他的苦心!

  文綽怒髮衝冠的上去揪住了文邵林的衣領子,也不管他這個兒子今年已經快要二十,當著眾人的面就是幾個重重的巴掌,扇的文邵林本就紅腫的臉這會兒更是腫的如同發麵饅頭一般,印出了幾個明顯的指印。

  文邵林橫看豎看都比文綽多出一大截,對文綽卻十分畏懼,被揪著衣領子打臉,連反抗一下也不敢,只垂著頭,目光落在他那侍衛身上,閃過一抹惡毒的光。

  文綽左右開弓的扇了文邵林幾個巴掌,力度之大把旁邊跟文邵林一起的人都嚇得不輕,幾人此時悔的腸子都青了,恨不得將自己縮的看不到,生怕尚書大人一個不高興,拉他們一起陪葬。

  喬郁站在樓上往下看了兩眼,只覺得這文綽狠得不似旁人,怎麼說那也是他兒子,這文綽怎麼一副想把文邵林往死里打的樣子。

  陸錦呈從後面攬了攬他的肩,說道:「你不想看就在這裡等著吧,我下去看看。」

  喬郁卻握住了他的手:「為什麼不去,他專門做樣子給我們看,要是沒人看,他不是就白打了。」

  文綽當然不可能白打了,他的確是恨鐵不成鋼,但也斷斷沒有當著外人教訓自己兒子的癖好,這幾巴掌還真就如同喬郁所說,是擺明了打給陸錦呈和喬郁看的。

  喬郁隨著陸錦呈一起下了樓,他們剛一露面,文綽就眼尖的看到了他們,將文邵林按著跪下,自己也沖喬郁長長的行了個禮,說道:「文某教子無方,讓他犯下大錯,我替他給王爺,王妃賠罪了。」

  今日之事,文邵林有罪在先。

  先不說彥王爺到底喜不喜歡這彥王妃,就憑這彥王妃是皇上親賜,文邵林犯得也是欺君罔上的重罪,別說喬郁只是砸了他的腦袋,就是今日一劍將文邵林刺死在這裡,到皇上那裡,也挑不出什麼太大的錯處。所以文綽雖然看似對文邵林一點兒也不留情面,實際上卻是在保他,他當著陸錦呈的面打了文邵林,還打的這樣不留情面,就是防著這事兒以後轉到皇上耳中,就算有人拿它做文章,他的做法也讓皇上挑不出什麼錯處來。

  文綽老謀深算,的確比文邵林聰明不止百倍。

  只可惜他如此煞費苦心,文邵林卻是半點也不能理解。

  他跪在眾人面前,臉已經腫的老高,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握得青筋畢現,牙齒都要咬碎開來。

  他堂堂尚書之子,卻像是只被人戲耍的猴子。

  他怎麼甘心。

  文綽說完這話,就躬身等著陸錦呈和喬郁的回應,喬郁皺著眉頭,神色有些厭煩。

  他被文邵林挑釁侮辱在先,但是他自己已經還了回來,陸錦呈也幫他多出了一份氣,因此他這會兒肚子裡的火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他並不想看別人在他面前教訓兒子,尤其還是專門表演給他們看。

  他眉頭一皺,陸錦呈就完全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他笑了一聲,說道:「文大人說的哪裡話,一人做事一人當,令公子已經賠過禮道過歉,這事就暫且過了,文大人若是想教訓兒子,還是關上門回自家教訓的比較好。」

  他並不接文綽的話,也不接受文綽的賠罪,這事兒在他這裡已經過了,但若是日後皇帝要翻舊帳,自然與他無關。

  文綽臉色一僵,半晌說道:「王爺說的對,我定會將他領回去好生管教。」

  喬郁一笑:「這話從何說起,王爺都說這事已經過了,管不管教文大人自己心中有數就好。好了,得玉樓開門做生意,斷然沒有一直將人拒之門外的道理,文大人若是無事,就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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