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9章 第1977 碎2
沒等他問出口，橙子立刻給了他確定的答案：「是的，靈骨與元神結合在一起，一損俱損……我現在已經拆了靈骨，等到其中的靈力消耗殆盡，我……也將緣身俱滅了。老大, 我一生只為你做了這一件事，只希望能幫你撐到獲救……」
什麼！！
「不要啊，傻瓜，你在做什麼啊！！」葉少陽無聲地吼叫起來，但是他不敢去打斷橙子作法，橙子說的沒錯，現在靈骨已經被她打散，如果自己打斷，只會加速橙子的死亡。
葉少陽心中一片空白，傻傻地望著橙子，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老大，在這最後時刻，我只想跟你說說話……」橙子悽然一笑，「真沒想到，在所有兄弟姐妹里, 我會是第一個走的。我真的……很捨不得大家啊，老大。我也捨不得你, 捨不得小狼……」
靈骨中蘊含的法力，在靈力網的重壓之下, 正在不斷消融, 這是魚玄機的法力……不過在此時的葉少陽看來，燃燒的卻是橙子的生命。
陣心外面，旗杆還在前進，不斷翻湧攪動，一點點探入。
葉少陽的眼中，卻是什麼都沒有了，他睜大眼睛，痴痴地看著橙子，心中沒有任何念頭，除了絕望。
他感到了深深的絕望。
橙子就在自己眼前、即將為了自己死去，而自己卻完全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這種無力的感覺，讓葉少陽痛苦到了極點。
「老大，你不用太悲傷，身為妖仆，為主人犧牲是理所應當……青雲子爺爺那句話說的很好，聚散皆是緣, 緣盡莫強求……老大, 我們的緣分盡了。」
緣分盡了……
葉少陽雙膝一軟, 跪在地上。
「老大, 你如果見到小狼，告訴他，我很遺憾沒能陪他走下去……讓他記住我，不許再找別的女人，要永遠記住我才行……」
都快死了，還是這麼霸道。葉少陽的心在滴血。
空界，界河。
縱深千里的河岸線，早就變成了生死戰場：四山十二門，派出鎮守在這裡的勢力，遭到了來自零界的屍族的襲擊。
突然之間，屍族成群結隊地在穿過界河，朝著空界進發。
戰鬥一觸即發。
所有幾大勢力的人，都派人前往山門求救，在場的眾位不管是和尚道士還是鬼妖，暫時拋開了門戶之見，一起對抗屍族的入侵。
之前為了設下圈套，黎山老母只秘密通知了幾大門派，這些鎮守在界河的法師們，根本不知道四山十二門中有差不多一半的門派精英，此刻都在星宿海搖光峰上，而且這幾大門派，還是四山十二門中實力偏強的一些。
他們信心滿滿地等待援軍，卻不知道，剩下的幾大門派就算盡數趕來，也無法抵擋的住入侵的屍族大軍。
戰鬥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雙方各有死傷，屍族流出的血，將整個界河染的血紅，腥臭無比。
一道巨大無比的空間裂縫，如同一條巨長無比的黑色的魚，漂浮在界河邊上，緩緩移動著角度，從裡面不斷跳出殭屍，加入戰鬥。
「最快的援兵，什麼時候到？」在戰場後方，一個長眉的老和尚問身邊一個僧兵。
他是水月寺的長老，風谷禪師，羅漢境界，是眼下聯軍中實力最強、地位最高的，遇到這種變故，戰爭需要一個總攬全局的指揮，幾大宗門在這裡各自的負責人，按照實力和資歷，自然而然地推舉風谷禪師作為暫時的首領，接受他的調遣。
「離這最近的是我圓通寺，一炷香前我已派人前去求援，這會兒怕是快要到了。」圓通寺的羅漢堂首座一心禪師說道。
「那便是好。」風谷禪師點點頭，心中感到了一絲寬慰，放眼望著廝殺成一片的戰場，眉頭又皺了起來，暗自嘀咕道：「屍族在零界已經沉默了那麼久，怎麼會突然進攻我空界？」
一心禪師對戰局很是樂觀，笑道：「多半是在零界憋的久了，總要來找點事情。」
風谷禪師輕輕搖頭：「我看不然，之前女魃和後卿一起回到零界，必然運籌帷幄，如果沒有一些把握，怎會白白犧牲手下的性命？」
一心禪師仍然有些不以為然，擺手道：「風谷師兄多慮了，即便他們有所圖謀，我等只要支撐片刻，等四山十二門的強者們趕來，就算是三大屍王一起出現，也決然討不到便宜。」
風谷禪師沉吟不語。
至於別的人，都跟一心禪師的心態差不多：四山十二門就算只來一大半，幾大門派的掌教宗師來個幾人，不管屍族有多大的進攻規模，也只是徒然送命而已，翻不起什麼大浪。
突然間，在戰場的上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形狀的空間裂縫，中間射出一道耀眼的強光，如同正午的陽光般熾烈，照得所有人睜不開眼睛，不過光華很快就消失了，眾人睜大眼睛看去，強光和漩渦都已經消失了，仿佛什麼都沒有出現過。
「怎麼回事？」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剛剛那一刻，發生了什麼事情。
風谷禪師剛要開口，突然戰場之中傳出了一陣騷動，定睛看去，只見戰場的最前面，原本廝殺的雙方忽然如潮水一般打開，中間偌大的地方只有一個人，緩緩地走過來。
周圍那些殭屍和空界各大門派的守兵，根本不是自願讓開，仔細看，他們好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逼退。
「屍族的人？」一心禪師失聲叫起來，但之後發生的事立刻推翻了他的猜測：幾個屍族的首領試圖接近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結果撲到他身邊十來米遠的地方，立刻好像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無法再往前挪動分毫，自己這邊的人也是一樣，沒有人可以接近他。
他走到哪裡，附近的生靈會立刻被向兩邊彈射出去，不過這個人只是緩緩走來，沒有攻擊任何人。
風谷禪師等人面面相覷，被這不可置信的一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