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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方形人偶寫的是:「我很厭惡舞團的那些粉絲,他們不僅要管我在舞台上的表現,還要管我的私生活。」

  「舞團?」聶宿用昨天丟在地上的碳筆把明星劃掉,「現在應該給她取名為『舞蹈家』了。」

  幸虧這次紙條的幫助,這下他們完全把名稱和四個人偶都一一對應上了。

  陸艾則分析道:「昨天我們只對子寧的秘密紙條做了擴展和演繹,今天子寧這邊的劇院紙條一下子激增了那麼多,而綠色這邊毫無變化,還是一天兩張。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聯繫。」

  聶宿指了指箱子裡的小劇院:「那我們還編這邊的故事嗎?」

  陸艾沉默了。

  演繹舞台人偶劇對陸艾他們有影響嗎?陸艾覺得其實是有的。

  如果不斷地演繹別人的故事會加速秘密的產生,那他們就能更快地了解這個人。

  目前來看,這是唯一他們能做的事情。聶宿也推測過會不會完整講完別人的經歷,讓劇目結束,也就能達成夢主的願望,直接通關。

  目前來看,這是一種非常合理的推測。

  只是陸艾把代表子寧的人偶捏在手裡,內心沒什麼安全感。

  她擔心子寧頻繁地交出自己的秘密,會不會造成某種不好的事情發生。

  然而就在她還在權衡和猜測的時候,壁爐里的火忽地一聲,又熄滅了。

  聶宿立刻回頭看向掛鍾。一點四十分。

  「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變化,才導致壁爐每二十分鐘熄滅一次。」聶宿肯定地說。

  整個房間又從還算溫暖的地方瞬間跌入了冰窖里。

  聶宿起身快速地寫下一張秘密紙條,丟進了煤油燈里。

  為什麼,為什麼之前的爐火能燃燒整整一個小時,而今天卻只能燃燒二十分鐘?

  是因為昨天他們演繹了子寧的故事嗎?那今天這種行為,還要不要繼續呢。

  聶宿也沒有多問:「我先編故事吧,你好好理一下思路。我們明天再做討論。」

  陸艾點頭表示沒問題。

  聶宿第一個要講的,是一個舞蹈家的故事。

  這個來自俄羅的女孩在一個知名度非常高的舞團里,一直是演出的領舞。

  女孩年輕漂亮,舞姿優美,一直有著很高的人氣,大批的粉絲都是她的忠實觀眾。然而,擁有這樣的人氣的同時,也有著自己的苦惱。

  她和一個男孩秘密相愛了,但是苦於粉絲給她造的人設,她無法公開,只能和男友秘密幽會。

  舞蹈家的故事暫時結束了。

  綠色的劇院上又開始上演一個打工的老實人的故事。

  老鐵的父母走得早,他一直跟自己的弟弟相依為命。

  本來二人在工廠打工,結果弟弟在一次事故中不幸癱瘓了,哥哥對他不離不棄。然而這樣帶著癱瘓的弟弟的人,本來工資就不高,這下子更是被周遭的人嫌棄,沒什麼人願意嫁給他了。

  嗯,一個遠在國外的舞團的浪漫愛情故事,一個發生在小縣城裡的感人鄉村故事。

  而這樣兩個迥異的劇目同時發生在一個小小的舞台上。

  聶宿沒什麼可編的了,「我差不多講完了。你說,我們的已知信息就是幾張紙條,根據這個編出來的故事肯定跟實際發生的不是完全相符,這個時候箱子劇院,或者說其背後的夢主,要如何判斷真假?如何給出一個衡量標準?」

  陸艾看看聶宿,又瞅瞅自己,兩人都是蹲在暗門前,盯著裡面不能移動的劇場箱。

  她腦海里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一個黑影人也這樣站在暗門外,視線投向裡面的劇場,看完一幕後,輕輕撥動,看向下一個劇院。

  「我們雖然不能確保都猜中,但是我猜夢主也不在意這個吧。」她拿出了自己的依據,「一是根據幾張紙條我們根本不可能猜中全部真相,二是本來舞台劇就屬於藝術,而藝術就是在生活上加工而得來的。」

  「照你這麼說,我們寫秘密就算說謊也可以了?」聶宿指了下那個煤油燈,「反正都是藝術加工,真實性又不做考慮。」

  「我們明天試一下吧。比起來這個,」陸艾把手中的人偶塞給了聶宿,「你仔細感受一下,小花朵人偶,是不是好像變軟了,而且好像也變重了?」

  人的手的觸感對於軟硬還算敏感,但是對於輕微的重量區別是不太能察覺得出來的。

  這是她拿在手上反覆感受,並且跟綠色劇場的其他人偶一起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反覆對比得出來的結果。

  ——

  又是新的一天,已經到了大年初五的晚上。

  在極端寒冷的小木屋裡,子寧縮在角落裡,手裡緊緊攥著一隻鉛筆。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寫了多少張紙條了。腦子似乎在寒冷中已經不再運轉,手指頭也不聽使喚。

  她在強迫自己繼續想秘密。然而一個才在世上活了不到二十年的人,哪有那麼多秘密可寫呢?

  房間裡的溫度依然寒冷得要命,火焰隔幾分鐘就熄滅,寫完一張隔了幾分鐘又會再次熄滅。

  她的腦子有些遲鈍地在想,怎麼只有我一個人在寫呢,房子裡不是應該有兩個人嗎。

  門再次被敲了兩下,有人進入了小屋。

  可惜來得有些晚,子寧保持著一手握筆一手握紙的姿勢,縮在角落裡,已經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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