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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白又說:「邵昭儀是來請罪的。應當是為了昨夜之事。已經來了好一會兒,現在還在正殿同太后說話呢。」

  柳雙娥又想說話,卻又聽見有人輕拍窗戶。

  橘白滿臉困惑地將窗戶支起來,卻見淑妃帶著宮人立在窗外。

  柳雙娥又驚又喜:「淑妃姐姐?」

  淑妃湊近了,靠在窗戶上,一隻手托著下巴,說:「我聽說邵昭儀來了,也就趕緊來看看情況。」

  等柳雙娥把昨夜之事一說,髮髻也已經盤好。

  「後位空缺,宮中嬪妃稀少,邵昭儀應當是有意於後位。」皇后一死,誰都想爭後位。她知道自己是亡國公主,即便身居妃位、協理六宮,有陛下的猜疑在,也無法封后。

  除自己以外,就是邵昭儀。

  她年輕、有家世,免不得要爭一爭。

  「所以才要登門致歉,不落人口舌嗎?」

  「算是吧,但不僅於此,」淑妃站著窗外,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她昨夜宿在金鑾殿未果,想必邀寵並不成功。在陛下那碰了壁,就要想想別的路子了。」

  「比如說?」

  「比如說,得到陛下的女兒。」

  柳雙娥頓悟。

  有陛下的女兒,何愁沒有恩寵。有了恩寵,何愁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她整理好一群,目光沉沉:「即刻去正殿。」

  昭溪給誰撫養都可以,一定不能落到邵昭儀手上。

  第9章 擇夫

  正殿裡,邵昭儀坐在下頭,與太后說著話。

  她的確有備而來。就連衣著的顏色,都比往日素淨了許多。

  柳雙娥與淑妃對視一眼。看樣子,邵昭儀是真的想下手了。

  這會兒子邵昭儀剛陪太后用過午膳,還沒到午睡時候,正好有人說話。

  在太后跟前,她也不太敢放肆,只得用袖口捂著嘴巴,故作不解問道:「三姑娘不是就住在偏殿嗎,離太后這般近,也等到晌午才起?」

  柳雙娥早就知道沒那麼快落座,無論如何也得費一番口舌,頷首道:「昨夜昭溪高熱,回宮晚了些,才致睡到日上三竿,雙娥特來給太后請罪。」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來請罪,哀家可沒功夫琢磨。」太后笑著招手,示意柳雙娥坐過來。

  眼下的烏青已經淡去,上妝之後一丁點兒也不見。只是前夜奔波勞累,起得再晚也難掩疲態。

  太后心疼道:「辛苦你了。」

  「我是昭溪小姨,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她乖巧應下,更讓人心生憐憫。柳雙娥轉頭望向邵昭儀,含笑道,「昭儀今日來,是有何要事嗎?」

  不等她回答,淑妃就接過話:「聽聞昨夜昭儀在金鑾殿碰了一鼻子灰,這事兒你做得也實在是不合時宜。」

  淑妃接過宮人遞上來的茶盞,慢吞吞地品了一口,才繼續說:「陛下還在傷心著,昭儀此行之意,路人皆知,陛下又怎會不知呢?」

  方才邵昭儀請罪,沒提過她去金鑾殿邀寵的事。宮人也沒提起過,太后自然也不知,她身子略微前傾,聲音低沉:「還有此事?」

  「太后不知,太子卻知道呢,」淑妃淡淡地掃了邵昭儀一眼,將茶盞擱在桌案上,「從金鑾殿出來後,對郡主好一通罵。昨夜沒道歉也就罷了,怎麼睡了一覺,驚覺良心過不去,今早趕了好時候來請罪呢?」

  這種吵嘴的場面,柳雙娥最喜歡做的便是裝可憐。

  是以太后望過來時,她絞著袖口,輕顫著睫毛,垂眸低聲道:「是這樣呢。昭儀本性不壞,想必是昨夜心情不大好,才出此冒犯之言呢。」

  柳雙娥抬眼與太后對視,眼裡亮晶晶的,似乎含著淚花,讓人憐愛:「還望太后,切勿怪罪。」

  太后拍下桌案,正欲發作,卻聽見外頭的小太監通傳一聲:「陛下駕到。」

  眾人皆下座行禮,柳雙娥低著頭,聽到腳步聲愈發近了,最後停在自己跟前。

  「朕一大早就聽說昭溪病了,怎麼壽康宮還吵起來了?」紀蒙塵剛下早朝,最近朝政繁忙,連飯也來不及吃就跑來看女兒。他掃視一圈,最後還是選了柳雙娥,「郡主來說。」

  她低眉道:「回陛下,也沒什麼大事,只是臣女走夜路時不慎撞在昭儀身上。娘娘一時受驚,以為是哪宮的宮人,才責怪兩句。」

  「是嗎,」紀蒙塵垂下臉,聽出來柳雙娥是想大事化小,「邵昭儀?」

  邵昭儀嚇得跪倒在地,雖不知柳雙娥為何給她幾分面子,卻也還是順著話接下:「臣妾一時氣惱,對三姑娘出言不遜。還要多謝三姑娘大人有大量。」

  聽她的回答,紀蒙塵也不好再追究,幾人打個哈哈便過去了。他又抱過昭溪,囑咐幾句,便回寢宮與臣子們議政去了。

  哄太后睡下後,淑妃也沒走,與柳雙娥一道往偏殿去。

  才落座,她便笑:「真是聰明。」

  「若是太后決斷,頂破了天是責怪幾句,」柳雙娥把桌案上的綠豆糕往淑妃的方向推去,「陛下不來,這事兒還不好辦呢。」

  「陛下早晚會知道昨夜她到底說了什麼,你不計較,也顯得你大度,更覺著她蠻橫了。」

  「我聽說,朝臣們忙著立後的事?」

  「原來你姐姐在時,算是專寵。如今她已去,後宮嬪妃本就稀少。我們這些人里,竟也沒個合適的人選。你知道的,我是前朝皇室,能有如今的地位已是託了春山的福,與陛下之間沒有丁點情分。邵昭儀雖有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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