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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王爺對父親做過的事,想了自己年幼時被王府當成左扶光的死侍培養。

  他還知道左扶光最初妥協於他是想利用他,也明白自己上次返京亦然被左扶光當做政敵對付。

  可要他眼睜睜看著左扶光被押進京,要他聽聞他的死訊坐視不理,他做不到。

  滄淵敗給了固寧王當初的謀算,敗給了中原人對他的馴養,也敗給了左扶光施捨而來的情愫。

  他已下了最後通牒,他會守護他,成為烏藏和雅州的橋樑。

  這一切並不來源於原諒,而是他……真的太在意左扶光。

  只要他活著就好了,不論他與誰在一起,過著怎樣的生活。

  滄淵想。偷zha

  滄淵放過了東陽王,請於子茂把自己的條件傳達給興京中心。

  ——烏藏和雅州緊密相連,烏人只認左姓的雅州王,否則便會侵蝕大許領土,不再顧慮其他。

  這場邊軍入侵的混亂在當天傍晚順利了結,左扶光身上的傷上了些麻膏,昏昏欲睡,被碧瀾和翠微朝爐城帶去。

  當他第二天醒來時,卻聽聞滄淵並沒有做任何停留,而是返回了烏藏境內,並說事務繁忙,連滄晗都沒留住他。

  不知道為什麼,人在家裡,家人就在身邊,左扶光卻產生了一種極為空落的感受。

  這一切在後來的幾天裡更加嚴重,雅州的所有房間、用具,甚至爐城的街道、京郊都仿佛有滄淵的影子,他們曾在這裡度過了一段最美好的時光。

  左扶光越來越吃不下飯,這天在家裡時,他看到父親胃口很好,忍不住問道:「爹,滄淵真的就那樣走了,什麼也沒要?」

  固寧王倒是心情不錯,他當初把四歲的滄淵帶到雅州,就是想讓他長大後知道感恩、利於左家,他的謀算有了結果,所以他很滿意。

  「什麼也沒要啊,連傳家的寶刀都還我了。」左方遒咂咂嘴,自顧自說道,「你吃太慢了,我約了將明下午陪我去散步,可不能遲了。」

  左扶光臉色都變了:「爹你能不能別那麼積極,你們約的未時,現在才正午!」

  「將明好不容易答應帶我做康復運動。」左方遒很知足地說,「七年了啊兒子,要不是這次病了,他態度都沒一點緩和的。」

  左扶光甚為不解地問道:「爹向來心高氣傲,為什麼在將軍面前連臉都不要?」

  左方遒氣得差點把碗砸過去,憤憤道:

  「這還要什麼面子?年輕時候總覺得面子重要,做出許多後悔莫及的事。現在才明白面子這種東西不能吃、不能用,反而將愛人推遠……我呀,活該。」

  左扶光擺手說:「爹去吧去吧,不用拐彎抹角地教訓我了,我知道了。」

  「又沒說你。」左方遒分明沒那個意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言道,

  「滄淵什麼都沒要就是等著我們去道謝再提條件的,爹這重病未愈不便去烏藏,你好點了就代勞哈。」

  頓了頓,他又續道:「雖然聖旨還沒來,但你如今必然會留在雅州了。所以封地上的事都得接手,也好讓爹安享晚年。」

  左扶光不耐煩地說:「你是怕你去了烏藏,將軍會隨駕,然後留在那裡不和你回來了吧?」

  左方遒手裡的空碗真的飛了過來,起身罵道:「你個不孝子!這種秘密怎麼能說出來?!」

  「全雅州的人都知道了!!!」

  左扶光開始準備去烏藏的行裝和謝禮,一邊收拾一邊想著那天碧瀾和翠微偷聽到的滄淵對子茂大帥說的話。

  左扶光嘴角彎彎地笑了一下,連自己都沒察覺到。在他看來滄淵這樣做,肯定是和過去一樣,向他傳達自己未盡的情義。

  可他為什麼那麼快就走呢?

  這次相逢很短暫,滄淵看似為他而來,卻幾乎只看了他一眼,連個正臉都沒給他。

  想到兩人在京城裡發生的樁樁件件,左扶光知道自己過分,滄淵沒可能莫名其妙就原諒了他,便又猜測著對方肯定是有目的的。

  是讓雅州買烏藏的糧食呢?還是開闢新的大市口以烏幣結算?

  是要圖謀雅州的財富?還是領土?或是世世代代的領主盟約?

  左扶光在經過長城的時候,樊啟和李彥都跑了過來,和他打招呼,紛紛問及將軍最近可好。

  「將軍不是單浩軒嗎?」左扶光知道他們問的是滄晗,便如實道,「老將軍回了家,一切都好。」

  「哦……單將軍啊。」樊啟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他被滄淵請去白狼部好多天了,也不見他回來,小王爺過去了問問啊。」

  左扶光忽然覺得,「小王爺」這個稱呼比「國公」親切多了,他是他自己而已,而不是某人的駙馬、某國之公。

  不過他立即震驚了:「什麼?!你們的意思是在烏藏人突破長城那晚,單浩軒被俘虜以後滄淵就一直沒把他放回來?!」

  「嘿什麼突破,真打他們還不一定打得過呢。」李彥做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很有義氣地說,

  「知道滄淵是去救你的,我們有意放水。當時我演得那個像啊,豬血灑了一地,誰看著都壯烈!」

  左扶光為邊防狀況感到深深的憂慮:「他是烏藏王子,他俘虜了固寧軍總將至今未放,你們居然不向王府匯報?!」

  「什麼烏藏王子、領主啊……他不還是當初的滄淵?」樊啟也滿不在乎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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