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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扶光從來沒有任何架子,他把自己的東西分給那些窮人的孩子,有了一群玩伴,還互相扔牛糞「打仗」。

  滄淵力氣大,丟東西也很準。左扶光甚至會給他打下手,或者端著裝滿了牛糞的簸箕,叫他扔。

  可是有一天,他們在城門口打得正歡暢,被偶然出城的王妃看見了。

  明姝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生下的尊貴世子,這片封地的繼承人,居然髒兮兮地在城門下給那個烏藏來的野孩子遞牛糞。

  王妃把左扶光帶回了府里,並且告訴他——

  「你犯了錯以後,娘總是捨不得罰你。如果下次你再做出這種不符身份的事,就算是你自己想去,那我也認定是滄淵教唆的。」

  「他來了我們雅州,將來是要保護你的,該由我們來教化他,而不是他改變你。」

  「若有下次,兩個人的懲罰都要落在滄淵頭上,你自己想想還去不去?」

  左扶光沒把娘的話當回事,他覺得懲罰也不過是去靈堂跪著,或者罰抄一些書本而已。

  沒過幾天,有野孩子在王府外喊他們的時候,兩個人又忍不住跑了出去,回來面臨的就是一條家法鞭子。

  王妃要左扶光親自打滄淵,把兩個人該挨的家法都降在一個人身上,每一鞭子都不能輕,否則就不計數。

  左扶光沒有辦法,一邊哭一邊打。

  五歲的滄淵在皮開肉綻里深刻地記清了那個教訓,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帶著左扶光和民間的小孩廝混,並且學會了時時規勸他。

  小時候滄淵只理解為那是王妃教子的手段,他作為陪讀有責任管好自己,也管好左扶光。

  可現在的滄淵卻品出了王妃作為世家貴女,是要讓他記住主僕,不能因為左扶光眼裡沒有尊卑便忘掉自己身份的這層意味。

  或許在王妃眼裡,他始終低人一等。哪怕王爺和義父稱兄道弟,他也只是個儲備著、培養著,未來保護左扶光的工具。

  如果就在雅州長大,或許真是這樣。他受不到高等的教育,會成為世子的死侍。

  但皇帝帶他入京,無疑改變了他的命運。昨夜義父問的話再次盤桓在腦海里——「你將來想留下還是想回京?」

  如果要留下,就得輔助左扶光,保護他的安全,甚至想辦法接下固寧軍的兵權,讓他順利繼承爵位。

  如果想回京,就要忠於皇帝。進京趕考參加制科,告別這邊的危機和混亂。

  滄淵在幾個月前根本就沒有猶豫,他想像著回來就能天天見到左扶光,他們還和小時候一樣親密無間,就很好。

  但情況因為情感和欲^望變得複雜了起來,左扶光既拒絕又游離的態度使他產生了猶疑。

  少頃,王妃稱累離席了,左扶光也像個跟屁蟲一樣跟了出去。

  「真是稀罕他娘得很。」固寧王扯動嘴角笑了笑,轉而對下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屋裡逐漸安靜下來,桌上只剩了殘羹冷炙。

  滄淵請示地問他用不用走,義父卻拉住他,叫他坐著。這才開始說路上遇到的情況……

  作者有話說:

  滄晗將軍率領一萬鐵騎列陣感謝大家對本書投來的票票!

  鞠躬——

  第二十九章 小王爺給你寫情書了

  「崗拉部毗鄰韃靼諸部的邊地,這次我回來,他們的頭人留了我一晚,和我密談了很久……」

  「這頭人是你平亂以後扶持的,無疑向著我們。」左方遒面色嚴肅起來,「他說什麼?」

  滄晗眼神冷銳,極簡潔地說:「韃靼諸部有異動,元人和甘州來往極為密切。鎮北王在上個月接見了一個元人首領,這都是他們那邊的人才知道的,中原沒有風聲。」

  甘州也盤踞著一個異姓王,正是鎮北王。

  西方面對烏藏諸部,北方緊靠韃靼諸部。

  這是不同的遊牧民族,韃靼部居住著元族人,領土有交接的地方,崗拉頭人和那邊商貿往來很多。

  左方遒在這一瞬間想起了雅清透露的情況:「近日雅州外鄉人很多,除了從中原腹地來的,皇帝的眼線,就是甘州人……」

  頓了頓,他補充道:「而且是買地的貴族,還有些青樓名妓。」

  「兩邊消息對上了,甘州的世家可能收到了風聲,又吹給了枕邊人,鎮北王已有反心。」滄晗問道,「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情報立即傳給皇帝?」

  滄淵插不上話,愣了一下。

  義父讓他旁聽,就是絕對信任他。王爺掃了他一眼,似乎在猶豫,少頃後還是說道:

  「開國時受封四大異姓王,南洋王交還海軍兵權,隱居孤島;遼東王莫名暴斃,幼子被接到了京中,在宮裡撫養。」

  「等到許世皇帝除了鎮北王,下一個就輪到我們了……」

  「北方不像雅州,大部分的土地都是荒漠,不能耕種。」滄晗深鎖眉頭,指了指牆上掛的地圖,

  「王朝在安穩的年份里迅速腐爛,軍糧年年剋扣銳減,就是變相裁軍。鎮北王不得已只能和元人由敵變友,若有反心,也是被逼的。」

  他頓了頓,問道:「王爺的意思是,我們裝作不知,靜觀局勢變動嗎?」

  左方遒搖了搖頭:「我先前以為便服錦衣衛來雅州是搜集民情對書院建設的反應,現在看來可能也有監控人口流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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