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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夕心中決心已下,當下立刻盤膝運氣開始嘗試自降境界。
舜月腳步虛浮剛剛走出庭院,龍衛便跪在了一旁。
舜月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聲音凝重問道:“何事?”
“回稟陛下,忠親王有異動!”龍衛正色道。
舜月神情端正聽聞龍衛回稟的詳情,眼中一瞬間無數寒光掠過。
“明日。”舜月喃喃重複了一句,臉上神情怪異。
“龍衛,你過來。”舜月抬眼笑著向龍衛招招手。
一種不詳的預感立刻襲上龍衛的心頭。
他忍著恐懼垂首上前。
舜月低聲對他吩咐了幾句,龍衛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像死人一樣蒼白。
“陛下,這任務難度太難了吧。”龍衛聽完舜月的話,不想接下這活,還想掙扎一下。
“龍衛,你隨朕多年,難道一點演技都沒學會嗎?”舜月好心提醒他。
龍衛內心欲哭無淚。他還記得上次自己的兩名部下便是在賢妃娘娘手裡翻了跟頭。
舜月眼眸微抬,靜靜瞧著他。
龍衛頓時放棄了掙扎,點頭叩謝皇恩浩蕩。
這夜,皇宮中,京都內,甚至連雲堯山上都十分安靜。
舜月在黎宵殿中坐了良久。念及這是最後一夜,便回到寢殿內安歇。
翌日。
雲夕從盤膝打坐中抬眸,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
自己前夜似乎做得太過火,舜月昨夜竟然害怕得沒有回來。
雲夕起身下床,穿戴好衣裳洗漱完畢,準備去黎宵殿尋她。
他推開庭院的門,赫然看到龍衛停止腰杆守在門口。
“賢妃娘娘!”龍衛恭敬行了一禮。
“部下呢?”
龍衛竟然不在舜月的身邊。
雲夕的心跳沒有任何緣由飛快跳了下。
龍衛抬頭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雲夕的臉色沉下來,厲聲道:“照實說。”
“陛下說,上次忘了一件重要的東西在那白玉棺中的青年手中,清晨騎馬去皇家園林取了。”
龍衛的心跳飛快,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任何異樣。
這句話,他已經背了一夜,無比熟悉,絕對不會出錯。
雲夕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掃過,龍衛的脊背上冷汗頓時密密麻麻冒了出來。
“備馬。我去尋她。”雲夕沉眸命令道。
龍衛繃緊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
他飛快招手讓人牽來一匹全身雪白的駿馬道:“這是白雪,可日行千里。”
雲夕狐疑望著他遞過來的韁繩:“你早有準備?”
他怎麼看,都有一種被安排好的陰謀的感覺。
龍衛握著韁繩的手一僵,拼命擠出一絲笑容道:“卑職考慮賢妃娘娘必然不會讓陛下獨自一人,所以提前準備好了白雪。”
獨自一人。
她一個人去了。
雲夕的眼眸一沉,結過韁繩,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一騎絕塵。
待到馬匹奔騰揚起的煙塵散去,龍衛向身後無力地招了招手。
“遠遠跟上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今日都不能讓賢妃娘娘靠近皇宮半步。”他重重咬了咬牙下達了命令。
今日,正是忠親王預謀反叛之日。
陛下,究竟要做些什麼。
不僅沒調動鐵虎師,還嚴令耿明的禁軍按兵不動。
龍衛遙遙望向早朝宮殿的方向,臉上神情無比焦灼。
朝堂之上,舜月高高坐在御座上,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傾聽著群臣的奏摺。
“只有這些?”待所有人念完奏摺後,舜月冷笑問道。
滿堂文武百官微愣了下,皆垂下頭。
舜月越過大殿上一排排低垂的腦袋,視線遙遙望向大殿外。
“諸位愛卿,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舜月臉上笑得神秘。
冗長的寂靜後,太宰大人向前一步,鄭重其事回道:“臣未聽到任何聲音。”
“哦。”舜月的語調揚起,望向太宰的神情意味深長。
“回稟陛下,殿外似乎是有砍殺聲。”太史令司馬卿眉頭緊鎖,走出隊列回道。
舜月聞言,側目看向司馬卿,用讚揚的語氣說道:“太史令正當年少,想必不會聽錯。太宰歷經世事,怎麼近日如此耳聾昏聵。”
太宰年邁的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報!”就在這時,突然從屋外衝進來一人。
“陛下!忠親王謀逆,已經殺入了宮中!”
耿明全身披金帶甲,鎧甲上沾染的血跡還很新鮮,隨著他動作幅度過大,一滴滴滾落到地上。
大殿內,滿朝文武百官頓時慌亂一片。
舜月冰冷的目光冷冷從所有人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耿明染血的刀上,眼眸掠過一道幽暗的寒光。
“忠親王統轄的兵馬駐紮在邊界防線,他是從哪裡尋來的謀逆之徒。”舜月冷冷質問。
她問完話,冰冷的目光再次橫掃了一圈大殿內眾人的臉色。
太宰上前走到耿明身邊,手指著他追問道:“禁軍何在?朝堂可守得住?”
太史令司馬卿和幾名御史聞言,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