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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高牆上掛滿了紅花,裡面同樣掛滿大紅色的緞帶和紅花。這分明是成親的布置。
舜月回頭向外望去,沒有看到青年回來的跡象。
雖然是自己的祖先,但是這麼對待人家單純的少年心,未免有一點點過分。
舜月在心中為先祖的爽約感到了一絲愧疚。
皇宮內。
禁衛軍再次出動,滿皇宮著急尋找著什麼。
陛下被擄走,關係國之根本。所以,耿明將事情壓下,只告知了幾人。
皇宮內由耿明統領禁軍尋找,京都內則由顏長玉派府衙之人尋找。
鳳棲宮中,雲夕甦醒之後,立刻起身就要下床,卻被甘樂扎了幾針無法自由行動。
“放開我,甘樂。”雲夕眼眸幽暗,臉色蒼白如紙。
“放開你?等舜月回來的時候,讓她對著你的屍體哭嗎?”甘樂臉色陰沉,聲音冷漠。
“我控制得住。”雲夕調整了下呼吸,沉聲說道。
“上次對我說這話的人,墳頭草已經五尺高了。”甘樂依然冷著一張臉。
“舜月在對方手裡。”雲夕回想舜月被那名青年帶走的瞬間,眉頭緊鎖,心底從未有過的恐慌。
若對方是普通人類,他自信舜月贏過所有人,以一人之力平安回來。可是,對方是舜赤國皇族多年來保守的秘密,怎麼看都不是普通人類。舜月在瞬息之間被對方鉗制住,擄走便是最好的證明。
還有那個人對舜月的態度,雲夕心中怎麼都無法放心。
甘樂見雲夕如此堅持,思量了一會,開口問道:“你既然已經恢復記憶,想好了如何闖過無情關嗎?”
無情關,修習者動情則會氣血錯亂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雲夕上一次瀕死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雲夕眼眸暗了暗,聲音冰冷道:“我自有辦法。”
甘樂眉頭一揚,怒形於色:“就是因為你沒有辦法,所以現在才會這麼狼狽躺在這裡。”
雲夕聞言,緊緊閉上了眼睛,嘴唇動了動道:“不入無情關即可。”
甘樂聞言心頭一顫,追問道:“你要自廢武功?”
雲夕淡淡回道:“不,只是將修煉的武功境界往下走一層。”
他說得輕巧,甘樂聽著腦袋嗡地一下亂響:“自降境界可是比自廢武功的風險還大,一個不慎便會爆體而亡。”
“我知道。”雲夕的聲音十分冷漠,仿佛在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甘樂緊鎖雙眉,望著毅然決然的雲夕,又想到從不聽自己規勸的舜月。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罷了。你們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甘樂臉上一副放棄的神情。
他抬手飛快掠過,將雲夕身上的幾根銀針拔出,還是忍不住告誡道:“無論多麼厲害的神醫,也只能救生,不能救死。你們兩個不要太亂來了。”
雲夕運氣一周天之後,對甘樂拱手道:“謝謝。”
甘樂臉色露出勉強的笑容:“我可不是為了你。”
“我知道。”雲夕神情淡然道。
京都內。
忠親王府同樣一片混亂,忠親王已經徘徊了一個多時辰,還沒有收到確切的情報。
“宮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顏長玉帶兵都在外面搜了一天。”忠親王急不可耐問道。
他前腳才把人手安插進去,現在就出現這麼大的亂子,難說不是皇帝專門對付他的。
常侍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剛剛收到欽天監內部傳來的消息,白玉棺被耿明的部下帶走了。白玉棺關乎舜赤國國運,常侍的全部心思都在上面。
忠親王見常侍心不在焉,眼睛一眯縫,語氣中帶著懷疑問道:“人手剛剛安排好,禁軍就大肆行動。是不是有什麼疏忽?”
忠親王點到即止,沒有明問自己身邊是否有皇帝的內線。
常侍擠出一個笑容回答道:“所有人都是直接單線聯繫,名單只有王爺您和我二人才有。”
他的話一頓,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牽強。這個白痴王爺是在懷疑自己和皇帝是一夥的嗎?
常侍神情正了正,為了打消忠親王的疑慮繼續說道:“老夫對王爺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鑑。”
忠親王臉上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容,應道:“那是,本王相信你。”
“既然,如今形勢有變,不若我們提早行事。”忠親王補充了一句。
雖然欽天監占卜的好日子
常侍聞言一僵,連忙垂首應道:“謹遵王爺吩咐。”
此時,他不便阻攔,否則會引起忠親王更深的懷疑。無妨,只要他登基之後,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於是,謀反之日便被提前到了五日後,待京都兵馬和禁軍全部疲憊不堪之時開始。
對計劃被意外提前的事情一無所知的舜月,已經被困在了這虛幻的宮殿內過了兩日。
青年自那日離開後再也沒有出現。舜月剛開始懷抱的一絲希望漸漸消失。
“忠親王若是知道皇帝失蹤,必然會趁機叛亂。為今之計,只有希望耿明他們多撐一段日子,西河的兵馬儘快趕到。”
舜月躺在高高的宮殿屋脊上,仰頭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