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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夕鬆開懷抱舜月的手,改為牽著她的手,向大殿深處走去。

  不一會,舜月便看到了他想讓自己見的東西。

  準確來說,那不是東西,那是一個人,一個舜月十分熟悉又陌生的人。

  不久之前還靜靜躺在白玉棺內安眠的青年,此時靜靜躺在殘花之上,容貌還是那樣清冷,眉眼還是那是緊閉。

  舜月放在雲夕手心的手不由緊緊握緊。她明顯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穩,心臟跳得十分雜亂無章。

  “白玉棺過於沉重,我便用焚血劍打開冠蓋將裡面的人帶了出來。”雲夕握緊舜月的手,靜靜說道。

  舜月仰頭對他露出一抹有些牽強的笑容道:“謝謝你。”

  雲夕凝視著她臉上的表情,冷清的眼眸中掠過一絲莫名的暗色。

  為何自己會覺得舜月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歡喜呢?

  雲夕不解。

  舜月緩緩閉上眼眸,深呼吸一下,又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身上頓時恢復了往日高堂之上的王者之氣,眼中皆是不容侵犯的帝王威嚴和冷酷。

  舜月鬆開雲夕的手一步步向靜靜沉睡的青年走去。

  她的腳步聲很輕,仿佛是怕驚醒對方。明明,自己一直以來想要做的便是驚醒對方,為何此時心中莫名有了一絲怯意。

  雲夕凝眉望著舜月漸漸遠去的背影,握了握自己的手,手心還殘留有舜月殘留的溫度。

  他的丹田之上冷不丁一股氣血翻湧向上竄來。雲夕飛快抿緊唇,一絲血漬還是從他的嘴角沁了出來。

  他修長的手指從唇上一掠而過,將嘴角的血漬悉數擦拭乾淨。

  黎宵殿外。

  耿明聽著部下的回稟,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屬下等人趕到之時,欽天監內已經無一人清醒。監內深處只有一個空蕩蕩的白玉棺,白玉棺上沾滿了血跡。”

  部下回稟完畢,心中依然十分忐忑。

  賢妃娘娘前腳剛走,他們便追了過去。可是,賢妃娘娘的速度太快,待他們一隊人馬趕到之時,那裡已經徹底沒有了賢妃娘娘的身影。

  冰冷的宮殿內。

  舜月已經走到沉睡青年的身邊,她彎下腰,神情專注望著面前的青年。

  對方微弱的呼吸聲清晰地傳到了她的耳中。若是,舜月再靠近幾分,或許還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頰上。

  舜月嘴角噙著一絲笑,回頭對雲夕喚道:“美人,借焚血劍一用。”

  雲夕將擦拭嘴角血漬的手背在身後,臉上浮現淺淺一笑。

  他走到舜月的身邊,將焚血劍遞給她,好奇問道:“你用焚血劍要做什麼?”

  舜月接過焚血劍,仰頭對雲夕露出一抹高深莫測地笑容,揚聲說道:“世間所有生物最原始的本能。”

  舜月手一抬,焚血劍刀鞘即開。一道緋紅色的光芒閃現,氣貫霓虹。

  舜月眼眸殺氣驟現,猶如鬼魅,手握緋紅劍刃徑直向面前的無辜青年刺去。

  鏗鏘一聲!

  焚血劍高高飛起,掉落在地,一隻修長的手緊握舜月手腕,發出骨頭傾軋的聲音。

  雲夕眸色驟變,抬手打在對方手上。

  青年怔了下。

  趁他恍神之際,雲夕一把攬過舜月,將她護在身後,一雙冰冷的眸子直視對面剛剛甦醒的青年。

  舜月剛剛舉動的含義,他已經明曉。

  世間所有生物最原始的本能便是生存。當自身遭受生死危機之時,哪怕心中對現狀不清楚,身體也會率先做出反應。

  雲夕側目望向舜月,冰冷的目光向下觸及到她手腕上淤青色的痕跡,瞳孔內泛起幽幽寒光。

  若不是自己反應慢了半拍,舜月便不會被對方一瞬間擒住。

  他眉頭緊蹙,轉頭望向青年,神情不悅,說話的語氣更為冰冷:“你是何人?”

  青年方才握緊舜月的手還僵在半空中。他望著自己面前的手,神情有些茫然。

  雖然只有一瞬,可是那柔軟而溫暖的觸感殘留在他的手心,讓剛剛甦醒的他感到心頭一暖。

  青年眼神有些迷離,輕輕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似乎在回味剛剛舜月手腕的溫軟觸感。

  雲夕的心底頓時感到一陣惱火,望向對面青年的目光比一旁靜靜躺著的焚血劍還要冰冷。

  本就冷清的大殿,氣氛頓時如同冰封下的寒潭。

  舜月被雲夕護在身後,翹首望著雲夕高大的身影,暗自在心裡嘀咕:美人難道又忘了他打不過自己這件事。

  縱是如此,舜月回想剛剛雲夕緊張庇護的模樣,心頭十分歡喜。

  舜月貼近雲夕的後背,偏過頭望向對面的青年。

  就在這片刻,青年也越過雲夕遮擋的身體偏過頭望向他背後的舜月。

  剎那間,兩人的彼此探究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舜月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手不由自主撫上胸口。

  青年的眼中閃過一道掩飾不住的欣喜之色。

  他看見了,那雙眼眸。他也深刻感覺到了,自己和她之間無法斬斷的聯繫。

  青年張了張口,發現許久開口說話,要發出聲音有些艱難。

  “結束了嗎?”冗長的安靜之後,青年溫柔的聲音響起。

  舜月聽到他的聲音,眼底浮現一抹驚詫之色。自己曾經聽過這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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