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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夕一隻手抱住舜月，一隻手掌心向下緩衝落地的衝擊。兩人輕輕摔落在草叢中。良久，兩人保持這個姿勢沒有動。
舜月終於忍耐不住，她起身正好坐在雲夕身上。蒙住繁星的那片雲朵被風吹來吹去，此時正好露出一抹星光。
星光之下，舜月垂眉順目，俯視雲夕的眼眸比背後的星辰光輝更甚，她輕咬雙唇似乎在忍耐什麼，白天蒼白的唇因為咬痕顯出血色，顯出桃紅之色。
雲夕仰頭望著舜月仿若流光的眼眸，心神恍惚。他輕輕動了一下身子，身上的舜月沒有防備，嚶啼一聲倒在他身上。
“美人，你……”舜月羞惱的話被堵住。
雲夕得到解放的手放在她的後腦勺上，將她正要抬起的頭重新按向自己的頭。伴隨柔軟觸感而來的還有花蜜般甜蜜的滋味，舌頭描摹唇的形狀，牙齒的硬度。
許久，舜月已經沒有起身的餘力，雲夕微微低頭看向她，舜月眼眸仿若秋水朦朧，臉上不自然的白色被身體的灼熱帶來的紅暈吞沒。
“身體是好了許多。”
雲夕的手溫柔撫上她的腰側，隔著衣衫他明顯感覺舜月肌膚不再和先前一樣冰冷，她身上有了熱度，雲夕手心同樣有了熱意。
“美人。”
舜月掙扎要起身。雲夕神情不動，輕輕動了一下腿，舜月雙腿被迫分開無法支撐，又摔落回他身上。
“美人？”舜月詫異看著他，身下的雲夕臉色平靜和往日沒有什麼區別。
“寢不語。”雲夕輕輕吐出一句，將舜月身上的披風解開，靛藍色的披風鋪展開將兩人覆蓋住。
夜深了，夜空中的繁星似乎也睡去，森林中一片朦朧與安寧景象。
舜月抿緊雙唇不讓自己喊出聲，只是在無法忍耐的時候，她的身子便向一旁動去，想要擺脫雲夕的身體。
雲夕放開口中的那抹嫣紅，聲音中帶著壓抑之色道：“不要躲。”
舜月緊閉雙唇，淚眼朦朧。雲夕頓時瞭然，是自己之前的話讓她如此行事。他把頭埋在她的脖頸之上，輕聲道：“我想聽。”
舜月抬起手向他胸口錘去，反而被他捉住在口中輕咬了一下。
“美人你？”舜月看著他和平日不同的舉止，詫異出聲。
雲夕俯身，帶著一絲埋怨道：“只許你，不許我嗎？”
舜月看著他肩膀之上清晰的牙齒咬痕，脖頸之上大片的淤青，她環在雲夕背上的手不禁鬆了松，他的背上似乎還有自己手指的抓痕。
“疼嗎？”舜月的手溫柔撫摸他的背，手心明顯觸碰到不平的痕跡。
“我讓你疼了。”雲夕伸手把舜月散亂的頭髮理順。因為她疼了，所以如此行事。
“不是疼。”舜月認真思考怎麼描述自己的感覺，“欲罷不能？”
雲夕手上的動作微微一滯，他的臉色還是平靜的，眼眸中卻閃著不平靜的火焰：“你背上安撫的動作一點也無法安撫到我。”
不僅無法安撫，反而更加撩撥人心。
雲夕雙腿微動，舜月的腿被迫不自覺抬起。因為先前的事情，舜月已經運動過度的身體明顯顫抖了起來，或許其中還有因為欣喜的期待而顫抖。
不過，之後她才知道那只是開始。
森林中，披風之下，淅淅索索，雨聲滴落，間雜嚶嚀之聲，身下草木俱顫。
森林之外，兩匹耳鬢廝磨的馬並排拉著一輛馬車，沿著小溪岸邊信步而來。馬車上，白玉棺中沉睡不知多少歲月的青年眼瞼微動，手指以肉眼不可察覺的幅度微微顫動。
小溪盡頭，還有一匹馬正在咀嚼青草，馬身上的韁繩拖在地上，勾住了一旁的石頭。兩匹馬走過來圍住它，在馬身上碰了碰打起招呼。
不一會兒，三匹馬一起臥倒在溪畔，在森林夜色的包圍下安心睡去。
第60章 美人噩夢
戰場。
金戈鐵馬，屍骸遍野。
早已鳴金收兵，卻沒有歸來的戰士。
大地被戰士的熱血染成紅色的綢緞，紅色綢緞的面積還在擴大。
戰鬥開始之初，耀目得讓人無法直視的太陽已經向西歸去。紅色的太陽和浸染大地的紅色交相輝映，分不清天與地的界限。
一面旗幟斜插在一堆屍體中，少女站在旗幟下，仰頭望天。少女身上純白的戰袍沾染血污早已經分辨不出原有的顏色。
腳步聲從少女的背後漸漸逼近，在距離她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來人停下步伐。
“戰爭結束了嗎？”不帶一絲情感的聲音平靜問道。
少女緩緩回頭望去，她眼前站著一名青年。青年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襲湖藍色衣服，面容清秀，眼眸帶著溫和的神情。仿佛他此刻所在的地方不是什麼生死存亡的戰場，而是草長鶯飛的三月秀美之地。
“還沒有結束。”少女的聲音有些沙啞。
“什麼時候戰爭結束？”青年仿若理所當然一樣問道。
她望著青年不染一絲塵埃的模樣，眼中有些刺痛。少女伸手把傾斜的旗幟重新擺正之後，踉蹌著向青年走去。她的左腿一瘸一拐，看起來是受了傷。
青年低頭看了一眼她的腿，眼中閃過連自己也不懂的莫名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