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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瞞著父親去找過他幾次,她都沒見到他,她知道他是因為自己的絕情傷心了,可是,眼見太子被復用的聖旨已下,她能怎麼辦?

  都知道他是英王手下第一名將。若英王倒了,他是鐵定活不了的,若真愛她,他就該放開她,像父親一樣多為她想想,她還年輕,不想陪他一起死!

  隱隱地。柳鳳心頭也為阮鈺的自私生出一絲怨尤,但更多的卻是悽苦,畢竟,她已失身給他。

  「……鳳兒怎麼了?」瞧見柳風神色不對,柳伍德心一咯噔。

  「……不會是三哥!」回過神,柳鳳使勁搖搖頭,「三哥和黎公子視同水火,再怎麼。他也不會和黎家聯合!」對於這一點,柳鳳還是相當自信的。

  見她還這麼護著阮鈺,柳伍德嘆息一聲,「阿鳳……」

  正說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柳伍德皺皺眉,厲聲道。「進來……」

  管家榮新滿頭大汗地推門進來,「老爺,大事不好!」

  「……怎麼了?」 柳伍德呼吸有些急促。

  原本就心懷恐懼,見榮新臉色灰白,他更如驚弓之鳥。

  「谷大師公然在知府衙門前擊鼓鳴冤,狀告大小姐圈禁了她!」

  「什麼?」柳鳳悽厲地叫了一聲。

  屋子頓時一靜,所有目光都聚到榮新身上,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大家俱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昨夜才被劫走,不過幾個時辰,谷琴就出現在知府衙門口,這太突然了,怎麼可能?

  「谷大師公然在知府衙門前擊鼓鳴冤,狀告大小姐圈禁了她……」榮新又顫巍巍地重複了一遍。

  撲通,柳鳳軟軟地倒在地上。

  「鳳兒……」

  「大小姐……」

  屋裡一陣慌亂,眾人七手八腳地把柳鳳抬到偏塌上。

  「阿鳳……阿鳳……」一邊掐柳鳳的人中,柳伍德臉色灰白, 「鳳兒別怕,柳家倒不了。」低迷的語氣無一絲自信。

  想像著那鳴冤鼓將引出的潮水般人流,柳伍德心搐成了一團,柳家的末日真的到了。

  鬥了這麼久,一直是柳家攻黎家守,應接不暇,黎家一直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他幾乎忘了黎家還會反噬!

  而且,出手如電。

  讓他猝不及防。

  「……我完了。」幽幽轉醒,柳鳳嗷的一聲坐起來,她使勁抓住柳伍德,「大家知道我是冒名的了,我再沒臉見人了!」悽厲的聲音猶如鬼叫,柳鳳聲音突然頓住,轉身朝牆上撞去,「與其被天下人指著鼻樑嗤笑,我不如死了算了!」

  「阿鳳!」柳伍德一把抱住他,止不住老淚縱橫,「為父就你這一個女兒,阿鳳若死了,為父還活著有什麼意思?」

  「阿鳳真的沒臉活了!」見父親流了淚,柳鳳也不敢再去撞牆,只抱住父親嗚嗚地哭。

  見父女倆哭成一團,眾人也跟著落淚。

  「老爺……」擦擦眼淚,榮新開口勸道,「被擊了鳴冤鼓,左大人一定會遣人來帶大小姐去對質的,老爺還是先想想辦法吧。」

  回過神,柳伍德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

  可是,曾經有阮鈺和英王護航,從沒想過柳鳳冒名的事兒會有被揭穿的一天,這一時間讓他有什麼辦法?

  「阿鳳趕快去找鈺兒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壓下此事。」明知是一根稻草,可柳伍德能抓的也只有他。

  好歹阮鈺還是一方都尉,並沒有被免職,看在這麼多年的養育情上,別說紅袖處事謹慎未必會被他發現睨端,即便她失手了,以他重義的個性,也未必就看了柳鳳的笑話。

  只要柳風軟語溫言地求一求,他總會心軟。

  按柳伍德對阮鈺的了解,在柳鳳的軟語哀求下,即便知道他父女有拋棄他的企圖,阮鈺也會心軟。

  依阮鈺重義的性格,也的確如此。

  可是,他不知道,阮鈺早知道了他就是殺了他全家的真兇,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父親……」聽父親讓她去找阮鈺,柳鳳哭的更凶,隱隱地,柳鳳覺得阮鈺再也不會見她了。

  「阿鳳別怕,這件事兒鈺兒自始至終都參與了,他不會笑話你的……」柳伍德安慰道,「這麼多年的情意,他不會看著你落難不管的。」拍拍她的後背,「鳳兒去吧,若能留在那兒,就不要回來了。」名譽被徹底地毀了,相信凌濤也不會再娶她。

  同是落難人,現在柳家也只能死死地攀住阮鈺這條藤了。

  大不了就一起逃走,從此隱姓埋名,相信以阮鈺的武功,也能護的柳鳳一世的周全。

  「父親……」聽父親竟讓她留在都尉府別回來,柳鳳哭聲戛然而止,她怔怔地看著柳伍德。

  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是同意讓她跟著阮鈺了?

  可是,英王一旦倒了,阮鈺哪還有活命?

  父親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嗎?眨眨眼,柳鳳隨即醒悟,谷琴的事兒一曝光,自己早已成了過街老鼠,凌濤哪還會要她?

  而且,官府也不會放過她。

  說阮鈺命不久已,她柳鳳又何嘗不是,她們現在才是一對不折不扣的亡命鴛鴦!

  想到自己此後再不會光鮮亮麗地站在人前,柳鳳悽厲地大叫一聲,又嗚嗚痛哭起來。

  「鳳兒快去……」柳伍德輕輕拍著她,用盡全力壓著胸口的煩躁氣悶,耐心勸道,「一會兒官府來人,鳳兒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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