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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怕了…」黎君搖搖頭。
阮鈺眉頭一跳,「那是為何?」
「…,,,阿秋不是物品,更不是誰的附庸,我不能用她做賭注!」黎君語氣極為鄭重。
「這…」阮鈺一陣發窘,隨即倔強地說道,「黎公子何必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黎家因她失去皇商資格,你也願意?」
「…,,,那又如何?」黎君一哂,「…阮大人若真喜歡她,就應該多為她想想!」
「…,,,虛偽!」一股暴怒充斥在阮鈺心間,「你剛剛提她,又豈不是拿來誘惑我?!」說完,阮鈺一抬手,迎面的棋盤瞬間被抹的乾乾淨淨,平整如一張白紙,隨著一聲長嘯,他轉身奔下懸崖。
靜靜地坐著,黎君一動不動,仿佛夜色中一座絕美的雕塑。
阮鈺剛一回道驛站,阮熙就迎了出來,「…這麼晚了,大人又去哪了?…武大人剛走。」
「…他來幹什麼?」阮鈺皺皺眉。
「聽說大人來了,乞靈縣的商賈聯合在醉仙樓擺了宴席要給您接風…」阮熙說道,「武大人一直等著,屬下見太晚了,就讓回去了。」
沒言語,阮鈺邁步進了屋,剛要坐他忽然停住,「那些商賈怎麼知道我來了?」竟要聯合給`他接風
來大業不過一年,他自信人緣還沒那麼好,更何況他這次行動是秘密的。
又是黎君!
這消息一定是他散播出去的。
黎家是大業商界一霸,也只有他,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聯合了乞靈縣的商界名流來請他?
黎君是什麼意思?
是讓他們來做說客,還是又散布了什麼流言詆毀他此行目的?
念頭閃過,阮鈺隨即一哂,「…這又如何?」鼓動一群無知商賈出來尋事,他們能把他阮鈺怎樣?
「屬下也不知道…」阮鈺搖搖頭,「乞靈縣已經傳遍了,說您扣留了黎家為公主進獻的香品。」語氣中滿滿的擔憂,「要不,屬下去打聽打聽?」
隱隱地,他覺得這是個陷阱。
「不用…」阮鈺搖搖頭,「吩咐下去,立即啟程…」
應了聲是,阮熙正要轉身有侍衛來報,「聶濤來了…」
聶濤是負責監視黎家的暗蝶,單線和隱在黎記的內線聯繫。
阮鈺眼前一亮,「讓他進來…」
「大人…」聶濤給阮鈺見禮。
阮鈺擺擺手讓他起來開口問道,「…,,,黎家有什麼動向?」
「屬下剛得了消息…」聶濤傾身上前壓低了聲音,「黎家這次分三路,一共運出了三批香品。」
三批!
阮鈺騰地站起來。
「大人…」阮熙一驚,回頭問聶濤,「…你確准了?…這情報可靠?」
「絕對可靠…」聶濤慎重地點點頭,「是從黎記庫房得到的白師傅一共調治了五萬粒黯然**香丸,分三次運出黎記,大人上次劫的香丸應該是最後一批出庫的香丸,就在同一天下午,還出了一批貨,至於這兩批貨怎麼出的黎府,我們的人也不清楚…」
「…,,,五萬粒?」阮熙看向阮鈺,「上次大人劫下的香丸只有兩萬粒這次不過一千粒…」頓了頓,「就是說還有兩萬九千粒在外面…」
「是的…」聶濤點點頭,「若和上批同一天出府按時間算,黎家的那批貨已經到了大業邊境甚至出了大業轄區…」他抬頭看向阮鈺,「…我們怎麼辦?」
黎家的貨一旦出了大業轄區,阮鈺也鞭長莫及。
屋子沉寂下來,聶濤和阮熙都忐忑不安地看著阮鈺。
「…,,,好狡詐的黎君!」好半天,阮鈺猛一拍桌子。
那天都尉府所有的侍衛幾乎都被他帶去清點那五船貢品,是他對黎家防範最松的一天,自己猜到了他會利用這個機會出貨,卻猜不到他會同時出了兩批貨!
這就罷了,就在剛剛自己夜探黎家別院,他還做出一副窮途末路的暴躁模樣給自己看,原來他早就發現自己去了別院,才故意演戲讓自己上鉤,甚至不惜降尊趨貴主動和自己言和,要用圍棋和自己賭讓自己完全相信他已到了窮途末路。
卻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障眼法!
被猛地一震,阮熙一哆嗦,「大人,我們…」他緊張地看著阮鈺。
我們怎麼辦?
為劫黎家的香品,這一路關卡都得了嚴令,不管以何種方式,只要發現運往安康的香品,就一律嚴查。
近三萬粒,這麼大宗的貨物沒通關文碟絕不可能。
可是,黎家的貨運出這麼久,各路關卡密碟卻一點消息都沒傳來,就說明,黎家這批貨的通關文碟上寫的絕不是香品!
這也是他們最大的疏漏,一路只讓各關卡核查香品,對其他貨物卻是一路放行的,發現自己竟遺忘了這麼大一個疏漏,阮熙忐忑不安地看向阮鈺。
「…,,,黎君會以什麼方式運送這批貨?」跌坐在椅子上,阮鈺喃喃道。
聶濤和阮熙同事搖搖頭。
「速速通知各關卡,過關貨物一律核查,凡發現貨物和通關文碟不符,無論是誰的一律收繳!」突然,阮鈺果斷地吩咐道。
「是…」應了聲是,阮熙嘴唇動了動。
也許這批貨早已出了大業轄區。
「速把這個情報傳給英王…」像是知道他的心思,阮鈺又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