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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在他身後的幾名衙役聞聲上前。
「…,,,住手!」青黑著臉,阮鈺猛一拍桌子,「沒本官同意,我看誰敢!」
「阮大人是想硬來了?」秦大龍臉色也是一變。
「忠侍衛不能白死!」
「本官也是秉公辦事!」秦大龍臉色青黑,「阮大人掌管軍務,地方之事,還是少插手為妙!」
一言不和,堂上兩位大人鬥雞似的對峙著。
堂下阮大人的侍衛和秦大龍帶來的衙役也都紛紛亮出兵器,虎視眈眈地對峙著。
緊張之勢,一觸即發。
第一百五十九章 賭命
正僵持間,有侍衛敲門進來,「回大人,黃埔公子來了,」
黃埔玉?
阮鈺心頭一喜,他來的真是時候。
秦大龍卻是一悲,表面看起來和黎家過往親密,但黃埔家暗地裡卻是英王忠實的走狗,立場上是黎家的死敵,有他來插一腳,今天,他怕是真有負黎君厚托,帶不走這小姑娘了…,,,
「阮兄別來無恙…」各懷心事,阮鈺剛要開口說請,黃埔玉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一進門,不覺怔住,「這…,,,這…」一直雲遊在外,今日才回大業,就來拜見這位多年的舊友—新上任的都尉大人,怎麼他的後堂竟變成了衙門?
瞧見廳里勢同水火,劍拔弩張的兩伙人,黃埔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更後悔自己不該就這麼闖了進來。
無論如何,今日之勢,不管是得罪了都尉大人,還是得罪了知府大人,都沒他的好果子吃。
「哈,哈…」他乾笑兩聲,「阮兄有事,我改日再來,改日再來…」嘴裡說著,他腳底抹油就想往外溜,一低頭,正瞧見跪在地上穆婉秋,不覺怔住,「…這不是白姑娘嗎?你怎麼在這兒?」
說服那個神秘的黑木與他獨家合作,這白姑娘對他總是有恩,既然撞上了,無論如何,他今天是不能袖手旁觀了,心裡想著,黃埔玉又返身走了回來。
「…,,,你們認識?」氣氛緩下來,阮鈺坐回原處。
「阮兄不知,她就是我在朔陽跟您起的那個白姑娘,妙-手神技,調得一手好香。」黃埔玉哈哈一笑,恍然才看到秦大龍,上前拱手施禮,「秦大人也在這兒,大人安好…」
冷哼一聲,秦大龍扭過頭去。
「什麼妙-手神技,不過曇花一現罷了…」來大業快半年了,穆婉秋豪無建樹,連柳風都放棄了挖她去柳家的打算,更主要的,今兒若真承認了她是位身懷絕技的奇人,那麼,之後他再殺了她,豈不要被萬人唾罵?
聽了阮鈺的話,黃埔玉心裡暗暗叫苦,他也聽密探說過,穆婉秋之前的那幾個秘方都是黑木的,想起黑木在李記門前亮出的那一手絕活,他對此深信不移;畢竟身份高貴,黑木不好親自出頭,隨便收買一個落魄的手藝人為他在斗香會上推出柏葉香也是正常。
只是,這樣一來,他就不能以惜才之名救穆婉秋了。
看看阮鈺,又看看秦大龍,黃埔玉暗道:「聽這語氣,應該是阮兄要打白姑娘了?」雖然不知兩人為何僵持,可看架勢,他也知這兩人應該是一個要打,另一個要保,就輕咳一聲,硬著頭皮說道,「白姑娘和我些淵源,不知什麼事兒惹怒了阮兄?」
一聽這話,秦大龍頓時一喜。
阮鈺則皺皺眉,「我一入大業,貼身侍衛阮鍾便被人殺了,,,…」把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又斬釘截鐵地說道,「…賢弟不要多說,我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她走了!」首先堵住了黃埔玉的嘴。
低頭看看穆婉秋,黃埔玉對阮鈺用內功傳音道,「這么小的一個姑娘,怎麼會是殺人兇手?白姑娘也只是有些嫌疑罷了,阮兄才來大業,根基未穩,因她得罪知府大人,實在得不償失…」又道,「…不如給我個薄面,今日先放過她,他日阮早。有證據證明白姑娘就是殺人兇手,我絕不阻攔阮兄為忠侍衛報仇。」
阮鈺臉色一陣陰沉,久久,他傳言道,「並非我不給賢弟面子,實是我懷疑這個小姑娘就是二年前失蹤的穆相之女!」
穆相之女!
黃埔玉險些叫出聲來,他猛低下頭,重新打量了穆婉秋一眼,隨即搖搖頭,傳音道,「阮兄多慮了,雖沒見過,可我聽說穆相之女驕縱任性,舉著無端,怎麼可能是白姑娘?」白姑娘可是舉著優雅,落落大
「她為了隱藏身份,刻意改變也難說!」阮鈺一哂,傳音道。
「這…」黃埔玉搖搖頭,傳音道,「她這舉止,分明是自小就經過了專門的訓練,不可能是匆忙間學的?」又道,「之前我曾打探過,白姑娘一直在朔陽的林記做雜工,貧困潦倒,哪有功夫學這些?又哪來的銀子學?」
這些阮鈺也不止一次聽阮鍾說過,他心一動,隨即黑著臉搖搖頭,傳音道,「那都是風傳!畢竟出身相府,再驕縱,這舉止禮儀還是要學的,否則…」他頓了頓,「以賢弟之見,一個寒門小戶出身的姑娘,舉止言談怎麼可能這麼雍容貴氣?」
「這…」黃埔玉眉頭一緊。
這個他還從來沒細想過,只想著穆婉秋可能是個落魄的庶出小姐。
見他皺眉,阮鈺嘆道,「賢弟不知,當年忠侍衛曾化名穆鍾,在相府做過多年家奴…一定是她怕被忠侍衛認出來識破身份,才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