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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咄咄地看著谷琴,黎君臉色少有的陰沉!

  賠付了就讓走?

  谷琴又一哆嗦,這話說的輕鬆,她在黎家每月五十兩的工錢,一年近萬兩的紅利,光賠付就是個天價!

  不說這些,單說她外面的路還沒鋪好一旦離開黎家,以黎君的手段,能讓她在香界立足了才怪!

  想起在她之前成名已久的陸偉陸大師得罪了黎家後的下場,谷琴不寒而慄。

  雖然黎君言語中沒有一絲脅迫,可谷琴就是感覺到他只是沒有把狠話說出來罷了,其實心中早有計較了「呵呵…」她聽著自己發出一聲僵笑,「我剛剛只是開玩笑,大公子千萬別介意,大老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怎麼能說走就走?」

  感覺周圍那股讓她幾欲崩潰的氣勢一消,谷琴一下子攤坐在椅子

  「…既然決定留下,谷大師就記得自己的本分!」收回目光,黎君冷冷地說道。

  「大公子…」見他轉身要走,谷琴下意識地又開口叫住。

  「谷大師還有事?」黎君轉過身。

  「沒,沒事…」想要驅逐穆婉秋的話卡在嘴邊,谷琴鬼使神差地改口道,「我這就安排,讓白師傅明兒一早去調治處…」

  點點頭,黎君沒言語。

  一開門,黎君不覺怔住。

  穆婉秋正婷婷地立在門口,身後幾個大師傅也正探頭探腦。

  想是剛才谷琴的爭吵聲太大,引來了眾人偷聽,見他出來,驚弓鳥般嘩的一聲飛散了去。

  「黎公子…」穆婉秋低低地叫了一聲。

  看了她一眼,黎君沒言語,抬腳就走。

  「黎公子…」轉身看著他飄逸的背影,猶豫片刻,穆婉秋抬腳追上去,「我不想去調治處。」

  早聽說黎家有個秘密的調治處,專門試驗開發各種新香品,那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只是,在恨欲她死的谷琴眼皮低下,她相信,她去了那兒,絕沒好結果。…為什麼?」黎君腳步沒停。

  「我…」穆婉秋一時語滯。

  和谷琴的恩怨,她一時也無法說清,也不能說。

  「我生性愚笨,不配去調治處,也不配做谷大師的徒弟…」怨懟的話脫口而出。

  不配去調治室,不配做谷琴的徒弟?

  剛剛話她全聽到了,黎君驟然停下來,「你不用擔心,她不會離開黎家。」

  黎君以為她是擔心谷琴會因此和黎家反目。

  聽了這話,穆婉秋心裡苦笑,「谷琴早就對黎家三心二意了,她能早些離開黎家,也是黎家的福氣吧。」心裡想著,她使勁搖搖頭,「…不是。」

  「…怎麼?」黎君皺皺眉,谷琴說她和黑木有曖昧的話還在耳邊迴蕩,他聲音無意中就冷了幾分。

  「…我想離開谷大師門下。」穆婉秋堅定地說。

  她是魏氏傳人,只要魏氏,才是她唯一的師父。

  谷琴還不配!

  離開谷大師門下?

  她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他不把谷琴看成什麼,可是,谷琴畢竟是調香師眼裡的神,能拜在她門下,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兒?

  她就這麼被驅離門下,以後還怎麼在調香界混?

  「…我要做大周最好的調香師!」當日他們在鳳凰山話別,穆婉秋那充滿激情的話又迴蕩在耳邊,「要做最好的調香師,只有拜在谷琴門下啊,雖然心胸狹隘,功利了些,可論技藝,谷琴還是無人能及的啊。」想起這些,黎君心一動,「谷琴收她為徒是我強迫的,她這是怕我為難,為我著想啊。」念頭閃過,黎君的心沒由來一暖。

  「…去收拾一下東西,你明兒就去調治室報導。」斬釘截鐵地說完,黎君轉身就走。

  他實在怕面對穆婉秋的哀求。

  「哼,不想拜在師父門下,還用求誰了?」不知什麼時候,姚謹站在穆婉秋身邊,正滿臉不甘地看著那白衣飄飄的背影。

  看了她一眼,穆婉秋轉身就走。

  「你別在那虛情假意的!」姚謹沖她背影喊,「不想做師父的徒弟,你也不用徵求誰同意,只要蹬上那個青石台上,敲響鼎鍾,當眾宣布就是。」剛剛谷琴和黎君的爭吵她也聽到了,姚謹以為穆婉秋這是以退為進,藉機邀寵。

  遠遠地聽到姚謹的喊聲,黎君皺皺眉,腳步停了一下,復又大步向前走去。

  噹噹當,一陣激昂洪亮的鐘聲響起,臉色猛地一變,黎君驀然回首。

  果然,是穆婉秋。

  她正婷婷地站在那個黎家為宣布族內大事準備的青石台上,手舉鼓錘,使勁地敲著頭上的鼎鍾。

  這是黎家特製的鼎鍾,聲音格外的響,瞬間穿透了整個黎記。

  黎家只有在發生生死攸關影響全族的大事時,這個鐘才會被敲響!

  平時,即便集會,也都是管事派人去各處傳。

  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只一瞬間,諾大的曬香場就聚滿了人,內務總管黎青一面往這兒跑一面系扣子,一眼瞧見臉色青黑的黎君,匆忙來了個急剎車,「大公子,出什麼事兒了?」

  見黎君沒言語,黎青也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青石台。

  一眼瞧見台上纖細單薄的身影,他下意識地問,「那小丫頭是誰,她想幹什麼?」

  左右的人都搖搖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台上。

  「眾位師傅、管事…」放下鼓錘,穆婉秋朝台下眾人一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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