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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穆婉秋現在的工錢,完全沒有必要在去掙李記那幾百文錢。

  「沒事兒…」穆婉秋低頭想了想,「我和林嫂說說,以後就名正言順地給李記切料,不用躲躲藏藏的…」

  劉師傅走了,她沒必要像從前那么小心翼翼。

  「…能行嗎?」。一個月三兩半銀子的活計不好找,生活剛剛有些起色,鎖子娘擔心穆婉秋弄丟了林記的活計,「…她會不會怕你耽誤了活?」

  「沒事兒,她又雇了個雜工,我就負責每三天出一鍋香,比以前輕鬆多了,李記需要,我也可以多切一些…」穆婉秋刀法又快了不少,她現在只需半個時辰,就掙的比原來多,儘管如此,她每天還是固定只切那些料,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學調香。

  如果李記肯給漲錢,她也可以每天再多切個幾刻鐘。

  「可是…」鎖子娘還是不放心,「…她會不會一賭氣辭了你?」劉師傅做了十幾年,她說辭就辭了,何況穆婉秋這個雜工出身的孤女?

  她不捨得

  穆婉秋微微地笑,「…她要辭了我就去李記。」

  「…李記的大師傅有好幾個,可沒那麼高的工錢給你」鎖子娘瞪了她一眼,「一個月也就比你做雜工時多攥幾百文,要不…你就辭了李記?」

  「嬸放心,沒事兒的,我明兒就和林嫂說…」穆婉秋不容置疑地說道,銀子多少無所謂,主要的,她不能讓自己的刀工廢了。

  鎖子娘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炸雞真香」尋找香味,鎖子終於發現了桌子上的炸雞和一大堆好吃的,用手指頭捅著油汪汪的紙包,饞得直流口水。

  回過神,鎖子娘一把拍開他的手,「仔細弄髒了,這是你阿秋姐買的,等你爹晚上回來一起吃…」

  「…阿秋姐又發工錢了?」鎖子仰臉看向穆婉秋。

  阿秋姐每次發工錢,都給他買好吃的。

  「姐漲工錢了…」穆婉秋拍拍他的小腦袋,朝他眨眨眼,「快去洗手…」

  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鎖子應了一聲,扭頭就跑。

  第七十三章打算

  洗了手回來,鎖子接過穆婉秋遞過的炸雞腿,吭哧就是一大口,「…真好吃」

  「…你就慣他」鎖子娘寵溺地嘟囔道。

  老來得子,她就這麼一個兒子,也是疼到了骨子裡的。

  「趁熱吃味兒好…」穆婉秋端了瓢水幫鎖子娘和面,「孩子小,多吃長得快…」

  「就是…」鎖子伸袖子擦嘴巴上的油。

  被穆婉秋一把拽下來,拿手巾給他擦了,「去,吃完了到西屋溫書去,把我昨兒教的字再寫二十遍…」

  「我都記住了…」鎖子爭辯道,瞧見穆婉秋變了臉,忙吐吐舌頭,跑了出去。

  「…窮人家的孩子,念什麼字?」鎖子娘瞥了眼鎖子的背影,「將來也得和他爹一樣…給人趕車,能識數,會念自己的名兒就行…」鎖子娘很不贊同穆婉秋每天花那麼多時間教鎖子識字,她一天也不輕鬆,有那功夫給李記多切些料也是銀子啊。

  「嬸兒…」穆婉秋語重心長地叫了一聲,「鎖子願意學,您就別管了…」又道,「窮人家的孩子怎麼就不該識字兒?誰也沒有生下來就是貧賤的命兒。」

  「嗨…」鎖子娘嘆息一聲,「這人啊,該什麼命就是什麼命,都是天生的…」使勁揉著面,「是半分也強求不了的…」聽到鎖子高昂的念書聲,抬頭朝西屋看了眼,「就是一個趕車的命,我擔心他學了幾個字,心就變高變野了,不懂得知足,反害了他…」

  放眼這朔陽城裡,要說最窮酸的,就是那些讀書人,眼高手低的,幹什麼都拿不起放不下。

  緊抿著嘴,穆婉秋的唇邊咬起了一趟紅印子。

  誰說命運是天生的?

  這一世,無論多苦,她一定要改變那淪落風塵的命

  「再倒點水兒…」叫了半天沒人應,鎖子娘抬起頭,穆婉秋正看著窗口發怔,「…阿秋怎麼了?」

  「噢…」回過神兒,穆婉秋忙給面盆里加了點水,「夠了吧…」

  「嗯,差不多了…」鎖子娘點點頭,「軟麵餃子硬麵湯,包餃子,這面和軟些不累人…」

  「嗯…」穆婉秋胡亂應了聲,「嬸兒…」良久,她叫了聲,「你就讓鎖子學吧,他未必就是趕車的命兒,等將來我開了香坊,就讓他給我做大掌柜,不識字怎麼行?」

  「你…你…」猛抬起頭,鎖子娘看怪獸似的盯著穆婉秋,「…你什麼?」

  「…我打算以後自己開香坊」穆婉秋調皮地沖她眨眨眼。

  「…那哪是咱們能幹得了的」回過神來,鎖子娘把頭搖的像撥浪鼓,「阿秋,你可得打消了這念頭…」又道,「命里八尺難求一丈,老人們常說,這人那,如果心太高了,一輩子都去追那得不到的,會很苦…」看著穆婉秋,「這就是人說的苦命,還是知足些好,俗話說知足常樂…懂得知足,就是喝面子粥也香啊…」語重心長地勸道,「阿秋,才掙了一個月的大錢,你可不能就漫無邊際地瞎尋思啊…」

  知足常樂?

  穆婉秋心裡冷笑一聲,前一世她倒是知足,眉眼都低到了塵埃里,只要能隨在他身邊,無名無分也無所謂,可結果呢?

  不還是被他羞辱逼迫而死!

  「嬸兒…」她撒嬌地叫了一聲,「開香坊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難…」放下水瓢,伸手把鎖子娘掉下的袖子挽了上去,「一間房子,一個擠香條的香筒,幾個香羅和木桶就夠了…」穆婉秋用手比量著香筒的形狀,嘴裡輕描淡寫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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