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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允揮手命眾人下去,從身後抱住呆立的臨川侯,用下巴蹭他肩窩。這會兒程放鶴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一股惱怒油然而生,一把推開他。

  程放鶴別過頭,抱起雙臂輕哼,「你的意思是,本侯與你成婚後,還要再養一個後院?季允,你心真大啊,是覺得自己滿足不了本侯麼?」

  被推到一旁的季允沒敢再走近,他垂頭站著,長睫遮住眸中波瀾,「季允……白天忙於公務,恐怕無法時刻滿足侯爺。侯爺留他們在身邊伺候,興致上來就隨時寵幸,季允只當不知道——只要季允晚上回來時,侯爺還在就好。」

  程放鶴又好氣又好笑,無奈地望著他,「本侯不是說過麼?本侯從來只有你……」

  「可侯爺想要更多,對嗎?」

  程放鶴嘴角一抽。這傢伙一天到晚在想什麼鬼東西?

  「季允聽見侯爺與徐侍郎交談甚歡,就覺得侯爺一定想要更多,可礙於季允的情面,不好意思下手。那徐侍郎畢竟是朝廷命官,傳出去影響不好,侯爺若愛美人,不如自家養上一些……」

  程放鶴再聽不下去,兩步上前,與季允面對面貼得極盡。他抓起對方一隻手臂,圈在自己腰間,又握住人另一隻手腕,「季郎可知,本侯要送你什麼禮物?」

  他攥著人手腕,伸入自己衣襟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裹紅布的物件。

  季允拆開,發現是一個塤——不是尋常的陶製,而是石頭做的,表面雕了魚紋。

  「本侯前些天找徐侍郎,說季郎曾找本侯學塤,本侯當時沒讓,這會兒想送他個軍中常用的上品陶塤,請他出主意。」

  「徐侍郎卻說,軍中吹塤多是臨時起意,荒郊野外買不到燒陶的塤,便揀塊圓潤的石頭鑽孔來吹,且石塤音色更為蒼涼,這才是軍中風骨。」

  「本侯就命他弄些適合制塤的石頭來,親自挑了塊漂亮的,又盯著他鑽孔。起先失敗了兩個,不是音高不准就是音色太啞,第三次才做成。上頭的魚紋是本侯親手所刻,這樣季郎行軍在外,也能記起本侯的思念。」

  季允緊握那石塤的雙手微顫,愣愣聽他說完,許久,手指小心撫過塤孔和魚紋,像是捧著極為愛重的珍寶。

  他薄唇輕啟,話音幾不可察地發抖:「所以,侯爺與徐侍郎共處一間營帳,只是在為季允準備禮物?」

  「不然呢?」程放鶴一手搭著他肩膀,一手撫上他臉頰,拇指細細描著他英俊的眉目,「季郎啊季郎,你也不想想,本侯連你都嘗過了,哪還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侯爺……對季允真好。」季允喉嚨發乾,一口咬上對方不安分的指尖,牙齒磨著嬌弱的指腹,讓人有些疼,又禁不住想要更疼。

  程放鶴快速狠啄一下季允的唇角作為報復,「季郎是有勇有謀的大將軍,又對本侯如此貼心,本侯合該對你好。」

  「本侯已是你明媒正娶的人了,到底要怎樣做你才會相信,本侯從此只屬於你一人?」

  說著,他要去擁吻對方,卻先被季允躲開,「怎樣都不信。」

  季允回到方才眾公子跪的地方,那裡有人落了個包裹,他拿過來解開,裡頭露出的東西令程放鶴瞳孔一緊。

  ——這年頭買人就一定得附點贈品是麼?!

  接著,季允從中挑了根麻繩,一手將還在吃驚的程放鶴箍在懷裡,用繩子在人脖頸繞了個圈。

  「……除非,將侯爺綁起來。」

  那夜程放鶴始終穿著新婚的大紅喜服,麻繩把華麗的衣料勒出褶皺,在他身前打了緊緻漂亮的結,將他雙手固定在背後。他頭頂的玉冠銀釵原本系得嚴實,卻因為過度晃動而耷拉到耳邊,微卷的髮絲和著汗水黏在鬢角臉頰。

  喜燭熄得只剩一根,微弱的光亮正好映出臨川侯被欺負後誘人的模樣。細軟的和粗低的呼吸彼此融合,配上季將軍強勢狠厲的一句又一句「侯爺永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令人徹底失控,沉淪。

  婚假原本只有一日,可程放鶴拖了整整三日才去工部衙門。主要是渾身酸痛,尤其走路時最為劇烈,根本不敢下地。而且脖頸和下頜滿是紅痕,出門實在太過丟人。

  第三日也沒好全,可程放鶴的大煉鋼鐵改革計劃正在如火如荼地施行,離不得他。於是他坐轎來到衙門裡,跪坐著和眾人一起開了一天會,時不時攏攏衣領,動作大了還要倒抽一口涼氣,引得官員們不住地偷看。

  回到府上,程放鶴說一套做一套,仍把一眾南風館的公子留在身邊伺候。雖然只是端茶倒水,並沒什麼進一步的欲望,但看看美人養眼也不錯。

  還有一個用處,就是若程放鶴某天夜裡百無聊賴,卻趕上季將軍公務繁忙,深夜回來也滿腦子正事,程放鶴就故意叫個漂亮公子。他讓那公子帶著工具包進來,命人餵飯或者洗腳,順便挑起對方的下巴,找准季允剛好走到門口的時機,夸面前公子的容貌。

  然後他就會等到季將軍驟然的憤怒,漂亮公子被扔出去,工具包卻留下,裡面的東西一一發揮用處。

  時間長了,程放鶴髮現自家府上有很多有趣的場景。比如無心閣里他最喜歡側殿的衣櫃,他命季允在裡面掛些貼身穿的衣裳,生氣時就關他進去鎖上門,晾個把時辰,聽得他開始邊砸門邊哭,就打開櫃門將他按進一堆衣物之間,俯身上去,讓他在逼仄狹小的衣櫃中被自己的氣味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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