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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藍光混入其中,符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符上繁複的紋路,也在此刻慢慢泛起了白光。

  雲若薇看著慢慢顯效的符文,心沉了沉。

  能否替雲梔扛下三分雷劫,就看此舉了。

  她立在劍上,心念合一,有些泛白的唇動了動,淡淡吐出幾個字:「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青霜,去!」

  不等底下的弟子攔住她,青霜劍便載著劍上的清冷女子,朝著湖泊上空飛去。

  有人瞧著青霜劍柄泛起的罕見白光,有些驚詫地開口:「等等,雲師姐那柄劍上,是不是有符文?」

  「什麼符文?你沒看錯吧?」

  那位少年被這聲質疑氣得直跺腳:「我怎麼可能看錯,我可是符修!」

  「方才師姐,好像是用血作符了...那符上的符文,好..好像是......」

  「哎呀,好像是什麼啊?你能不能說清楚?」

  小符修被催得有些心煩,他努力回憶上面流轉的符文,剛有點印象,就被頭頂炸開的雷聲嚇了半條魂。

  他順著雷聲望去,卻瞧見原本聚集的雷雲,忽然分出些許,逕自朝另外一個方向劈去。

  而那個方向,竟然是那青衣師姐所去之處。

  小符修瞪大雙眼,瞬間明了。

  那,那是引雷符。

  只是,這引雷符,只書寫了上半闕。

  這有何用?

  小符修剛在心中反問,一道讓人震驚的想法就從腦海中彈了出來。

  等等,雲師姐...是想將那雷劫引一半出來?

  她瘋了嗎?

  這樣做,可是會丟半條命的!

  第529章 解釋

  湖泊上方。

  被來人抱了個滿懷的雲梔還有些回不過神。

  淡淡的松雪香氣縈繞在鼻尖,肩膀和腰際的傷口仍未癒合,暗紅的鮮血從傷口不斷滲出,牽連著骨肉的細密痛意傳來,雲梔倒吸一口涼氣,作勢要將身前之人推開。

  「別動。」

  清冽低沉的嗓音自頭頂傳來,雲梔抬頭,恰好對上少年俊逸的眉眼。

  只見眼前之人眉頭緊皺,光潔的額頭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看著好似十分痛苦。

  雲梔腦海中的那根弦一下子繃緊。

  方才,是他給自己擋了雷劫。

  雲梔對上那雙熟悉的桃花眼,水潤的眼眸中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心疼。

  「其實...你不必幫我擋。」

  「我知道,這雷劫是衝著我來的。」

  他已經幫了自己太多太多。

  先前陣中兇險萬分,雲梔一心撲在除陣眼上,連陣中暗藏的殺機都險些沒有察覺。

  若不是他在暗中屢次出手相救,雲梔興許就不止受傷如此簡單了。

  雲梔心存感激,但每每對上這雙熟悉萬分的眼眸,想到此時他並不全是自己一直認識的人,心中莫名會升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雲梔說不真切,而眼前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去探究真切。

  「你鬆開我。」

  她眉頭微微擰緊,低聲說完,便抬眸看向頭頂的雷雲。

  此次的雷劫皆是從她而來,她何嘗看不出?

  這兩日…她掌心的神印愈發灼燙。

  破陣以後,這種感覺尤甚。

  淮晝已經幫她擋了一次,若是再擋,便會引起天道注意。

  雲梔不太希望這樣的事發生。

  況且,這雷劫,她躲得過。

  雲梔的目光愈發堅定,她道了聲多謝,隨後將掙脫他的懷抱。

  清冽的香氣遠了些。

  雲梔移開視線,低聲道:「淮晝神君,此劫是我必須經歷的,還望神君莫要插手。」

  淮晝垂眸,長睫掩去眼底微妙的失落。

  「好。」

  「我只是有些擔心你的狀態。」

  「方才在陣中,我瞧見煞氣傷了你百次。」

  說到此事,淮晝心底還有些訝異。

  他原以為...雲梔尚且年少,心性或許沒那麼堅韌。

  驅劍除陣眼,光是煞氣的反噬,都不是尋常修士能扛住的。

  但云梔不但扛住了,而且從未回頭看過他一眼,更未求他施手相救。

  只是,她不求,淮晝卻忍不住。

  他心中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作祟,牽引他,操控他。

  每看到她皺一次眉,淮晝的心,就好似被萬千蟲蟻圍著啃噬。

  那種奇妙的疼,總感覺牽連了全身。

  叫他擺脫不得。

  淮晝將其稱之為,歷練後遺症。

  興許就是神識不全,他才會如此怪異。

  淮晝在心中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一切關心和問候斗順理成章了起來。

  他低頭,看著雲梔手背的劃痕:「這傷口一時半會還癒合不了,你確定要自己扛?」

  雲梔沒說話,算是默認。

  淮晝咬牙,心中不願,卻又拗不過她。

  他取出芥子囊中的療傷膏,不容她拒絕,強行給她上了藥膏。

  等看到藥效發揮,雲梔手上的傷口慢慢癒合,才勉強收了手。

  頭頂雷聲轟隆。

  淮晝望了眼雲中蠢蠢欲動的雷電,終是不放心,多囑咐了半句:「這次雷劫,興許與你從前的都不一樣。」

  「你晉升得太過快,所以雷劫比尋常的要猛烈些。若沒猜錯,你此番還有近百道雷劫,若是承受不住,便喚我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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