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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當時迫切地需要新的助力,當時的房相……父親是他的老師,所謂的文官清流,一拍即合。

  一門雙丞相,誰還有她房家榮耀?

  房夫人又與現在的房相,她的大哥關係甚好,她大哥在一日,他姜謹行便要敬她一日。

  所以她神色淡淡地放下梳妝盒。

  「老爺急什麼。」

  她慢聲,「我大哥做事,又是精挑細選的人和日子,還能出岔子不成?」

  「外面是那小郡王的軍隊,他剿匪又已經初見成效,咱們不會出問題,偶然間遇到亂軍亂箭……那便是命不好,遇到負隅頑抗的逆賊了,不是麼?」

  她輕聲細語,卻讓人無端脊背發涼。

  這是姜杳進宮前他們便商議過的對策。

  但沒想到,李老夫人竟然也想借壽辰之事讓姜杳死在外頭。

  但姜謹行沒什麼耐心聽她細細解釋。

  他有些焦躁地在屋內轉了兩圈,胡亂地擺擺手,「你說行便行吧,別出岔子便是。」

  姜謹行來得快走得也快,並未多看房夫人一眼。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重新望了一眼鏡中人。

  鏡中人也正看著她。

  仍然是那副相貌,卻因為銅鏡而變得扭曲。

  房夫人意興闌珊地移開了眼。

  頌青手裡還拿著胭脂。

  「夫人……」

  「便這樣吧。」房夫人擺了擺手,「不塗口脂了,太艷。」

  頌青垂首。

  「是。」

  秋雨漸大。

  聞檀站在山上,甲冑被血浸染,看不出玄黑的底色。

  他穠艷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在聽旁邊的人匯報情況。

  「山頭都搜過了,火器、火油……這兩日怕是用不了了,人也抓得差不多,那首領估計是真死了,如今我們已經能交差,回京嗎,大人?」

  那金吾衛也是跟著他許多年的心腹之一。

  但他語氣裡面的惶急根本沒掩藏。

  平鞅就在一旁,神色也是焦急。

  「走吧,殿下!」

  他語氣很急促,「真等那人來了,咱們圍了大半個月的伏嶺山、傷了這麼多兄弟,都不是咱們的功勳了——是給他做的嫁衣!」

  他說話已經非常直白。

  但聞檀沉默片刻,仍然搖了搖頭。

  年輕人不笑的時候,眉眼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肅。

  「那你們找到東西了嗎?」

  他反問。

  兩人同時靜默。

  「那、那東西本來就可能不在這裡……這山這麼大,說不準是滾哪兒犄角旮旯了呢!」平鞅試圖狡辯,「也不能說明什麼,說不準是咱們最後一輪清剿的時候……」

  「走不了。」

  他拇指抵鞘,淡漠垂眼。

  「還有人藏著,我們沒抓到。」

  金吾衛仍然神色猶疑。

  「可是他若來了……」

  聞檀唇角一彎。

  他突然笑了起來,神色散漫地將視線轉移過來。

  「我是不是最近太韜光養晦,以至於這種宵小,你們都懷疑他能騎到我頭上?」

  兩個人同時一愣。

  而聞檀已然將視線重新落回山中。

  「只要我想……他什麼時候搶得過我?」

  「我便在這裡,他大可來試試。」

  這一段雨里的對話無其他人知曉。

  只是午後,那邊來的侍女來知會姜杳,怕明日雨勢更大,也怕情況有變,打算一會兒便出發。

  「連晚膳都不在這裡用?」

  煙柳不可置信地問。

  「……連晚膳都不在這裡用。」

  小侍女有些愧疚,但仍然重複。

  煙柳沒什麼為難她的意思,道了聲謝,又塞給小侍女賞銀才送她出去。

  「這是怎麼?打算在路上對我們動手?裝都不裝一下了嗎?」

  霜濃跟著姜杳,已經遇到過不少事情,臉色仍然微微發白。

  那是真刀真槍!

  「不用,到時候別跟著我,混進姜陶的隊伍裡面,你們會很安全。」

  姜杳望著手裡的紙條,頭也不抬地回答。

  霜濃看到這紙條,臉色又猶疑起來。

  「姑娘……」

  這是一天半前有鴿子落在姜杳窗戶前,送過來的。

  姜杳將短短几行字讀了無數遍,然後不可自抑地笑起來。

  她越笑越大聲,讓煙柳和霜濃都擔憂無比。

  而姜杳只是失態了那麼一刻。

  她轉眼便收斂好了情緒,將紙條放了起來。

  祈福的時候,她反反覆覆看那個紙條。

  即使是指尖陷入字條也渾然不覺。

  今日霜濃早晨起來,發現姜杳已經起了,坐在窗戶邊沉思。

  燭火明滅,照在她出眾的面容之上。

  白色袖袂翻飛,本該飄渺似仙。

  卻因為燈影扭曲,燭光紅染了滿羅裙,襯得她如惡鬼修羅。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紙條的時候。

  姑娘的計劃是讓她們離開。

  霜濃著急地向前一步。

  「姑娘,我們……」

  「不是讓你們背信棄義,是我確實沒辦法打架的時候護住你們幾個,我的問題,別往心裡去。」

  姜杳已經抬起了頭,她神色一如既往地柔和。

  說話也是溫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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