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084:代號大人
「呵！」一道人影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床上熟睡的人才低低的發出一聲冷笑。
「喬錦然是麼？」那聲音雖低，卻說不出的幽冷，「你說當年你同你那雙胞胎姐妹一起死了多好，不過現在也不錯，可以用來牽引那個人，我等著看你們永墮地獄，痛不欲生！」
「唔……誰？」縱然酒醉，喬錦然的意識依舊是有些敏/感，那道氣息陌生而危險，讓她在夢中都開始有些不安。
「真是期待與你正面相見啊！」說完，那道人影便消失在房間裡。
凌衍面若寒霜的現身，剛剛那人雖然只說了短短几句話，可是內容卻讓人心驚。
當年他坐在車裡，親眼看到了喬家姐妹送哥哥喬璟聿的場景，他便是那時候見過喬家的這一對姐妹花，妹妹因著活潑些讓他記憶深刻，而姐姐，他只記得當時一身警服，一臉沉靜。
他們去執行秘密任務第二年，也是喬家姐妹倆在警校的第二年，喬璟聿收到了妹妹喬錦然因車禍身亡的消息。
雖然喬璟聿情緒低落，但知道此事的也只有他這個隊長，然而剛剛那人的話卻讓凌衍意識到，事情或許並不止之前所以為的那樣。
難道有些事早已經開始了？
可是牽扯了這麼多人，到底根由是什麼？
「唔……凌衍，你在想什麼？」床上，喬錦然捂著悶痛的額頭，終於掙扎著醒來，迷迷糊糊的卻被他這副神情嚇了一跳。
「剛剛……」被他扶著坐起身，喬錦然皺著眉頭，想開口，卻又想到他八成不會說。
呼吸有些重的喬錦然捂著陣陣悶痛的額頭，努力回憶著之前的事，卻只想起剛剛那股詭異的感覺。
「我幫你按下，醉酒是很難受。」凌衍回神，伸手幫她按了按太陽穴。
「你……」有些茫然的看著他肅然的神色，喬錦然被心裡亂七八糟的情緒折騰的也是有些煩躁。
「你的感覺沒有錯，剛剛確實有人來了。」嘆息一聲，凌衍開了口。
「其實，我的確是認識你哥哥的。」看著她愣住，凌衍站起身，走出了臥室。
他滿目的哀傷讓喬錦然愕然的瞪大了雙眼，看著他挺拔的脊背好似突然多了千斤重擔，喬錦然一骨碌爬起身，想要追上去。
「唔？！」一陣暈眩感傳來，喬錦然險些摔倒，重重的緩了幾口氣，略略清醒了點，喬錦然才慢慢的起身，走出臥室。
客廳里，凌衍已經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几上，等著她。
「坐吧，有些事你想聽，我都告訴你。」凌衍轉頭看著她，趁著她醉酒，還未徹底清醒的時候，有些事或許可以說說。
「凌衍，你到底是誰？」喬錦然一個激靈，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那好，就從我的身份開始說起。」看著她陌生而警惕的目光，凌衍苦笑。
「凌衍不是假名，只不過也不是真名。」想到自己的身世，凌衍的語氣越發苦澀。
「我出自陸家。」見她有些訝然，凌衍點頭，「就是你想的那個陸家，我母親姓凌。」
「我父親短命，所以我和我母親幾乎算是脫離了陸家，可我改不了自己姓氏，更改不了自己的血脈。」
喬錦然第一次見他如此無奈又苦澀的神色，心頭微微泛起一絲疼痛，坐在他對面，開始沉默又認真的聽著。
「未及十八歲，我母親就因勞累而去世，家族只是有人來問了句便再沒有表示，於是我知道以後只有我一個人，萬事也只能靠我自己。」
「就這樣，我選擇了入伍，我靠著自己的努力，當然有的人也是看到了那個陸字，三年，我便以最優異的成績成了那支神秘部隊的一員。」
「與我同期的還有六個人，其中就有你的哥哥，喬璟聿。」凌衍仰頭一口喝了杯里的水。
「兩年後，我們小組成了最優秀的小組，而我是隊長，我們也有了自己的代號，我的代號:大人。」
「還記得你們踏入警校的大門，卻收到璟聿要去執行秘密任務的消息麼？」凌衍看著她眨眨眼，似是一直在思索、消化自己的話，便問到。
「記得，那時候……她還在。」喬錦然猛的打了個寒顫，握了握拳，緩緩的點頭應到。
「當時我就在不遠處的車裡看著你們兄妹話別，所以我認識你，而你卻不認識我。」說完，凌衍便停頓下來，緊盯著她，就怕這回憶會刺激到她。
喬錦然腦海里浮現出當初的場景，身體開始漸漸發抖，三個人，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了！
「我……」喬錦然張了張嘴，卻有些發不出聲音，眼淚也很快模糊了視線。
「重提舊事，何其哀傷。」起身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緊緊握緊的手，凌衍低聲嘆到。
「只是逝者已矣，可有些事還在繼續，我們應該化悲痛為力量，努力讓逝者安息。」
喬錦然感受著那隻手的溫熱，轉身將頭抵在他的肩頭。
「你繼續說吧！」
「我們隱遁三年，每次的任務都出色的完成了。」抬手環住她的肩膀，凌衍嘆口氣繼續說。
「最後一次，到了地方，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於是讓他們原地待命，我先去查看。」
「一番查看，風平浪靜，卻讓我覺得越發不對勁了，我匆匆趕回原地，想要取消那次任務，沒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此生都難忘的噩夢。」
「凌衍……」察覺他的激動，喬錦然看了眼肩膀處驟然收緊的大手，又抬頭看向他滿是痛苦的臉龐。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下的命令，讓他們行動，看著他們全都……全都……」
「我殺紅了眼，而後也不知道是怎麼逃出了那個伏擊圈，渾渾噩噩中，我發誓不報此仇，此生決不罷休！」凌衍咬牙，沉聲說到。
「回來後，我恢復了身份，為了麻痹那些不知是誰的敵人，我改去從商，三年裡，我同風凜齋一起合作做生意，表面上頹廢如心死，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喝酒，用來麻痹別人，也用來麻痹自己。」
「大抵是風老爺子和你爺爺喬老爺子注意到我的情況，先是風爺爺來勸我，後來喬爺爺也找了我，說是想我來銘海照顧你，本來璟聿就交代過我代為照顧你，可我原本並不想到你身邊，因為我代表的就是危險！」
「做了一番考量和安排，我才下了決心，來了！」說到這裡，凌衍嘆了氣，低頭看著已經楞在自己懷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