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寒夜孤寂
漸入深冬，這座四季分明的城市也越來越越冷。
凌衍做完屍檢，將報告送到的時候，喬錦然和伍祺他們的小會也差不多到了尾聲。
開著車出了警局，才開出沒多遠，凌衍卻是調轉車頭將車停了，搖下車窗，任由冷風灌入車內，打在臉上，如此困意也是少了很多。
拿過手機，上面的時間顯示已是凌晨一點多了，將視線調向警局大門口，眸色暗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約摸一刻鐘後，一道身影出現在警局大門口，凌衍借著明亮路燈看著那人臉上茫茫然的神色，眸色更加幽深了。
之前的兩個周，他除了安頓下來，還將這座城市轉了轉，也……跟蹤了她，刑警隊長，喬錦然。
知道她有個習慣，有案子不回家的時候，半夜，等其他人都休息了，她就會走出警局，一個人晃悠一刻鐘去海邊坐上一坐，哪怕是這樣寒冷的冬夜。
所以，剛剛他才會調轉車頭，果然又等到了，而且她臉上依然是不同於人前的茫然神色，讓他除了嘆息，就是看著這漆黑的夜空，壓下心中陣陣窒息的揪痛。
她有秘密，他又何嘗沒有？
雖然頹廢了三年，可是他得活著，因為他不是在為一個人活著，沉重的枷鎖讓他有時候總覺得陣陣窒息，不知道何時才是救贖？
「呵！」摸出口袋裡的煙盒，凌衍苦笑一聲，卻是忍不住低咳兩聲。
他的嗓子不是抽菸抽壞的啊！
卻說喬錦然，任由刺骨的寒風打在臉上，順著熟悉的路，一路茫然的走著……
有時候她甚至想著就這樣一路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走到無人之處，走到……時間盡頭，去見想見的人……
命運不公，她卻只能負重前行，做著那人的夢，過著那人的人生，午夜寒寂，她總想著做回自己，可是，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靠在椅背上，凌衍閉上眼，這次他沒有驅車跟著那道身影，而是在原地等著。
她一身的孤寂，他總是覺得透過她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大概也是同樣的吧！
「頭兒，你怎麼還不休息？」滿臉困意的小白，撫著還有些疼痛的額頭起身打水，去看到站在白板前，一臉冷然的喬錦然，愣了愣，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凌晨三點半了啊！
「我在找那第三個人的痕跡。」喬錦然聽到聲音，轉回身，低聲回到。
「秋海和歐立勤都不是沒能力、沒腦子的人，尤其是歐立勤，他竟然選擇這樣結束生命，什麼樣的人能讓他如此甘心維護？」
「女人？」小白聽著她說完，茫茫然的呢喃了一句，隨即又撇撇嘴，沖看過來的喬錦然咧嘴無聲憨笑。
「頭兒，我胡說的，你別當真！」去！睡迷了！小白暗自嘀咕到，他們頭兒可是女人來的。
「女人？」喬錦然卻像是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話，緩緩抱起雙臂，低聲重複到，「秋海和歐立勤馬上都要了過了四十歲了，他們都沒有結婚啊！」
聽了這話，小白也是驚訝的都忘了自己起來幹什麼，端著空杯子直直的看著他們的頭兒在那裡分析著兩個兇手。
「秋海。」一大早，眾人吃過早飯，按照安排去徹查秋海和歐立勤的所有人際關係和名下財產，而喬錦然則是再次走進審訊室，看著此時一臉憔悴又茫然的人，喚了一聲。
「嗯。」那人噥咕了一聲，打了個瞌睡，連頭都沒抬。
「你和歐立勤……」那個推測，這個時候喬錦然還是覺得有一絲難以啟齒的感覺。
「他什麼時候有了別人，和你產生了分歧？」這話一出，不止外面的小白傻了，就連秋海都愣在了當場。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足足過了五六分鐘，秋海才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嗤笑一聲。
「他不止騙了你的感情，還套了你一些錢吧？」喬錦然此刻卻是異常冷靜，根據之前秦彧他們調查的那些信息一字一句的說到，雖然語速不快，卻說的很是肯定。
「這幾天你沒有再繼續，是因為你在找他，還有他新的實驗的地方。」
「你的確是沒有見過那個人。」最後一句說完，也不等秋海再說什麼，喬錦然便起身往外走。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秋海這句話問的很是平靜。
「你的醫院經營了幾年，雖然不算是特別出彩，但你是賺到了錢的，一個醫患事故不足以讓你破產。」喬錦然轉身，看著他有些茫然，有些疑惑的樣子，沉聲說到。
「你私人的帳下有大筆金錢周轉，而你們都沒有結婚，甚至連關係親/密的女友都沒有。」
「呵呵……哈哈……」由低笑轉為大笑，秋海笑的肆意，卻又苦澀。
「我們隱瞞的特別好，你是第一個。」等他笑夠了，抬手擦去笑出的眼淚，似是感慨的仰頭說到。
「他不仁不要怪我不義了！」深深的嘆口氣，「終究還是帶不走一切的！」
「明海路16號，你們去看看吧，我也不確定。」秋海定定的看著門口的人，「這件事如果有我家裡的人問起，幫我隱瞞了吧，謝謝！」
「天網恢恢，坦白才是正確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喬錦然轉身走出審訊室。
「頭兒，這是撂了啊！」小白還有些回不了神，他們頭兒真是敢想啊！
因著自己提了那麼一嘴，她就推測出這麼多，還徹底攻破了秋海的心理防線，偶像啊！
「讓你多學學犯罪心理學了。」喬錦然見他一副崇拜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的搖頭。
「我帶人去明海路了，你留下。」喬錦然看了看時間，說到。
「頭兒，我也去。」小白立刻臉色就恢復了肅然，「要叫伍哥他們麼？」
「暫時不用，信息還沒有調查完全，他們的時間也不多。」喬錦然搖搖頭，就要給辦公室里忙著的布琛發信息。
小白剛想說我也去，就聽到走廊里響起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兩人抬眼看過去，一身黑色的大衣，已經熟悉的，有些冷然的臉孔映入眼帘。
小白咧咧嘴，心說:我怎麼一點也不驚訝咧？！
「凌法醫，早。」喬錦然頓了頓，開口說到。
「你們更早。」凌衍語氣依舊清淡，「方便的話，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