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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瀟瀟面上的嫌棄,絲毫不做遮掩,她直言不諱道:「杜家好生生的,家中安穩,你怎麼去做了乞丐,還想著偷人錢財?」

  一聽「偷」字,杜錦義白嫩的麵皮漲紅,又惱又羞道:「都說了,不是偷,是借!」

  顧瀟瀟輕哼一聲。

  見氣勢劍拔弩張,寶扇聲音怯怯,將自己面前的清炒蝦仁,往杜錦義面前送了送。

  「我已飽了,杜公子請用罷。」

  杜錦義這才抬起頭,正視著寶扇。方才街道上,杜錦義只瞧著幾人衣著不凡,他又忍飢挨餓數月,都沒吃飽過。

  杜錦義這才動了歪心思,想著借些銀錢,買些吃的果腹。

  不曾想,杜錦義頭一次動手,就被游東君抓了個正著,又被昔日最討厭之人,顧瀟瀟認了出來。

  這會兒杜錦義看著寶扇,柳葉黛眉,水杏眼眸,臉頰泛著桃紅,面容姣好柔弱,說話輕輕軟軟的。

  杜錦義不禁紅了耳朵,剛才想要和顧瀟瀟分辯的心思,也歇息了下去。

  杜錦義伸手要接過清炒蝦仁,只見游東君伸出手,將瓷碟拿在手中。

  游東君看著杜錦義,目光微冷,他徑直站起身來,將碟子放在杜錦義面前。

  杜錦義揚起的手臂,緩緩收回。他一向不是個好脾氣的,便冷聲道:「我自己有手,不必你插手。」

  游東君眼眸平靜,聲音淡淡:「杜公子自然是有手有腳,不然取走白骨雙鏈時,不會如此敏捷。」

  游東君頭一次說話,如此刻薄,惹得寶扇抬頭看他。

  游東君看著寶扇面前的雪蓮羹,冷聲道:「怎麼不用了?」

  寶扇面頰緋紅,她往游東君身側靠去,姿態親昵:「吃不下。」

  鼻尖縈繞的淡雅香氣,非但不能讓游東君心緒平靜。

  反而撩動著他內心的火氣,往腹部涌去。

  寶扇用帕子掩住唇,柔聲道:「我不捨得丟。不然留給廚房,讓他們晚上熱了再喝。」

  游東君強忍身上的躁動,聲音發沉:「不可,雪蓮需得新鮮用,才有效果。」

  見寶扇雙眸露出糾結猶豫之色,游東君知道她又是心疼雪蓮羹浪費了,恐怕要忍耐身子不適,也要用下去。

  游東君從寶扇手中,接過那半碗殘羹,三兩口喝了個乾淨。

  緋紅的顏色,從寶扇的耳朵根,蔓延到她嬌靨,她怯聲嗔怪道:「道長,那是我用過的,怎麼能……」

  游東君口中說著「無妨」,心中卻在想:不過是殘羹罷了,寶扇的哪一處,他沒有仔細品味過。

  縱使身上的瓊漿玉液,唇齒相結,他都吞吃入腹,何況一盞小小的殘羹。

  杜錦義看他們兩人親近異常,別人仿佛插不進去的模樣,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子鬱氣。杜錦義扯住顧瀟瀟,問道:「他們兩個,是何關係?」

  顧瀟瀟甩開他,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去問他們。」

  杜錦義輕笑一聲,臉上是絲毫不掩飾的,對於顧瀟瀟的嘲諷:「剛才用膳之時,你兩隻眼睛,都快粘在那小道士身上了。

  你又是個執拗的性子,想要什麼便纏著不放。

  我本以為那小道士是你囊中之物,如今他和旁人親昵,你卻連半句話都說不出口。真是還不如小時候!」

  顧瀟瀟瞪他一眼,對於游東君的舉動,她心中自然不痛快,可也容不得杜錦義恥笑:「我自然不如你,放著好好的少爺不當,跑來當乞丐。」

  兩人又吵鬧起來,游東君只覺得他們兩人聒噪,寶扇卻心思柔軟,想著勸解。游東君無法,也得跟了過去。

  杜錦義本想隱瞞自己離開家的經過。但被顧瀟瀟一激,又見寶扇聲音柔柔來勸架,心中不免擔心,自己的形象會被顧瀟瀟毀掉。

  畢竟顧瀟瀟左一個乞丐,右一個賊人,傳出去對杜錦義名聲無益。

  杜錦義便將自己為何離開家一事,緩緩說出口。

  杜錦義在杜家,可謂是極盡寵愛,但也有瞧不慣他的,比如杜父。

  杜父情願杜錦義去科舉,他早已經備好了銀子,只待杜錦義考中秀才,就替他捐個官。

  或者杜錦義去行商,杜父也已經安排好了人,帶著杜錦義。

  只是杜錦義兩者都不選,只整日結交好友,三教九流的哪裡都有。

  其中便有一人,名喚陳五,整日在杜錦義耳邊攛掇。

  陳五帶著杜錦義去看戲,讀話本子。他指著話本子的一句話,對著杜錦義說道:「你便如同此人所說,是籠子裡的鳥,欄杆里的花,半分自由都沒有。

  你父親母親,祖父祖母待你好,並非是因為你這個人,而是你的身份。

  可憐你自以為得寵,卻一份真心都無!」

  杜錦義本就被杜家寵愛的不成樣子,聽到陳五這話,便被激起怒火,覺得父親不疼他,母親不愛他。

  在陳五的提議下,杜錦義跑出家門,要以此為籌碼,來驗證杜家人的真心。

  待杜家父母來接他時,杜錦義便提出,日後他們都不許管著這管著那。

  杜錦義想著,最多三日,杜家人就得來尋他。

  不過杜錦義等了一月,都不見杜家人的身影。

  杜錦義跑出家門,本是在陳五家裡住著。

  因為他身上帶著錢,身份還是杜家少爺,陳五便將杜錦義當神仙一般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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