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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和誰合作?」蝙蝠俠問。

  「你應該知道。」

  多瑪姆又挨了神奇女俠的一鞭真言套索,說:「就算是整個宇宙,有資格同我合作的人也少之又少,無論怎樣,地球都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只不過……達克賽德居然敢利用我,我們的合作關係已經破裂了。」

  超人問:「為什麼會和達克賽德合作?」

  多瑪姆瞪了奇異博士一眼:「當然是要入侵你們這個該死的、渺小的星球。」

  鋼鐵俠在機甲面罩里翻了個白眼:「看來你的頭雖然長得這麼大,但腦子估計比螞蟻還小。」

  正義聯盟已經向他們科普了一下達克賽德到底是哪位,多瑪姆會與這種東西合作?很難不相信多瑪姆是真的沒長腦子。

  多瑪姆:「……」

  他注意這個人好久了!這個人剛才就一直邊打邊罵他!

  但如果要說多瑪姆和達克賽德合作,其實也不算太意外。

  畢竟一個礙於奇異博士,另一個礙於正義聯盟,對地球虎視眈眈卻又有各自的顧忌。哪怕他們知道彼此都不是真心誠意地合作,但這也不影響他們達到共同的目的,至於分贓,那就是事後的問題了。

  說來說去,倒霉的都會是地球。

  不過現在達克賽德明顯丟下多瑪姆不管自己單幹了,那多瑪姆想來也不會樂意。

  多瑪姆邊挨揍邊說:「達克賽德的分身現在已經降臨到地球了——你們都知道他有什麼能力,如果你們再在我這裡消耗時間下去,你們的星球會變成什麼樣?」

  蝙蝠俠臉色僵硬,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

  他無比清楚,同多瑪姆相比,達克賽德對地球的威脅要更大,畢竟反生

  命方程式實在是不講道理。多瑪姆更多是操縱黑暗力量來培養自己的信徒,引誘更多人信奉黑暗。但兩者的目的是殊途同歸的。

  誰知道超級英雄如果從黑暗空間撤離後,多瑪姆會不會坐山觀虎鬥,趁他們和達克賽德打起來的時候漁翁得利?

  交易不能和多瑪姆做,但現在該怎麼辦……

  蝙蝠俠必須考慮最壞的情況。

  奇異博士出聲:「不如我……」

  多瑪姆立刻:「你們可以留一個下來,但他不能留在這裡!」

  奇異博士:「……我沒有和你談條件,多瑪姆。」

  可這肯定不行。

  奇異博士從某方面來說還能制衡一下多瑪姆,但如果換做是別人……就不好搞定。更何況現在超級英雄們完全和地球斷開連接,並不清楚地球的具體情況。

  拉米羅忽然甩了甩尾巴,說:「我留下。」

  他緩緩降落在一個球形的生命體上,背對著所有人,衝著多瑪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仿佛剛才他說的不過是句閒話,而不是賭上性命的斷後。

  火焰鑽出他那深黑的鱗片,眨眼便燎原。

  拉米羅眨了眨金色的獸瞳,緩緩吐出一口氣,努力平復心底的不安。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份不安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也想過問阿貝爾,但話還沒出口,思緒就不自覺地飄得很遠。

  因為這時候,他似乎真的想起了一點過去的記憶……

  那晚的天空似乎和黑暗空間裡的一樣黑,但他面前的似乎是一個小鎮,這座小鎮在哪或是長什麼樣,他完全沒有印象。

  但那時候他並不像現在一樣,沒有自己的身體,和另外幾個一起共享一具身體。

  小鎮背後靠著幾座鬱鬱蔥蔥的山,沖天的火海不但將整座小鎮點燃,甚至還在向周圍不斷擴散。不需要很久,這周圍的一切或許就會變成徹徹底底的煉獄。

  米賽爾的衣服上還滴著水,火光映出他輪廓分明的臉。他抬起頭,艱難地在火焰中辨認出自己家在哪裡,說:「看來要找新房子了。」

  噼里啪啦的燃燒聲中,米賽爾聲音忽然一變,更加低沉了一些,這是拉米羅出來了:「該走了。」

  米賽爾遲疑了一下:

  「我沒有什麼東西忘在裡面吧?」

  「沒有,都帶了,實在沒帶也能重新買。」米賽爾的音色又變了下,「再過三分二十五秒,逃出去的可能性就會縮小到0.5%,毫髮無傷的概率會降低到0.23%……」

  拉米羅嘖了一聲,鑽了出來反駁:「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會讓米賽爾受傷?」

  然後他說:「別聽他的,你想看多久看多久。」

  米賽爾沒應。

  火光仍在燃燒,映在他金色的眼底。他伸手抹去眼角沾上的灰,拎起之前放在地上的手提包,似乎是打算轉身離開這裡。

  但他剛彎了一下腰,目光隨著他的動作往下落了一點,定在他房子邊的一個角落裡。

  他的手忽然僵在了半空中。

  他眯起眼睛,認真地向那邊看去,似乎是再次確認了一下。

  他緩緩站直,還是沒有去拎那個手提包。火焰很快就蔓延到手提包的表面,棕色的皮包歪在泥土裡,被火焰吞得一乾二淨,連同裡面的證件一起。

  ……

  只不過,那時候的火是敵人,現在的火是能被拉米羅自己掌控的。

  拉米羅對身上的火併不討厭,畢竟這是自己的力量,但也絕對談不上喜歡。他張開雙翼,任火焰將周圍的空氣都烤得炙熱,仿佛這樣能窺見一點當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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