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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做好權衡，未成年不要來。」
杜宸橋默默記下地點，然後拿了車鑰匙推開包廂的門就往外走。領班一直包廂外面候著，見他出來了又忙不迭地湊上去。
「杜律，不再多待會兒？」
杜宸橋今天晚上可一瓶酒都沒開，領班一雙眼睛裡冒著精光，不能讓這到嘴邊的肥羊飛了。
杜宸橋自然是明白領班的潛台詞，斜眼睨了他一眼後才不緊不慢地吩咐：「開一瓶你們這兒的好酒，就當是我請你們的。」
領班聽到這話後，臉上隱藏不住喜色，立刻巴巴地跑到吧檯那裡開酒去了。
杜宸橋在上了車，一路往霖海高速駛去。
高速上沒辦法停車，他只能把車停在入口的收費站處，然後摸著黑往前面繼續走。越往前走，人聲和吵鬧聲就越大。杜宸橋眯著眼睛望過去，前面被逼停了一輛大卡車。
貓叫聲夾雜著人群的交涉聲從前面傳來。
杜宸橋在人群外圍，拉了個志願者詢問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哥們，前面什麼情況？」
杜宸橋模樣好，人又看起來專業靠譜，那志願者直接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倒豆子似的跟他抱怨。
「之前群主說已經跟司機談好了價錢，司機願意拿錢放貓，可現在突然反悔了。群主帶著人正在前面跟他談判呢。」
「好端端地為什麼會突然反悔？」
杜宸橋又問他，那志願者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還是他旁邊的一個小女生開口接了話。
「這次鬧的動靜太大了，有人在現場開了直播。我估計是那個司機有點怕事兒，所以不肯幹了。他吵著要走，可群主不讓，所以就只能攔在卡車前面。」
杜宸橋聽到這裡之後皺了皺眉，這幫志願者辦事也太不靠譜了，堵在高速上屬於聚眾鬧事，這中間的利害關係難道那個所謂的群主不清楚嗎？
「我過去看看。」
杜宸橋撂下話就往裡走。如果是旁的什麼人，是死是活跟他半點關係也沒有。可宋易還在裡面，這臭直男已經夠倒霉可憐了，別再因為這場救助鬧到警局留下什麼案底。
卡車的大燈很亮，把高速上這一圈範圍都照得清清楚楚。杜宸橋擠到人群內圍，雙眼在那一圈人裡面掃了個遍，最終在人堆第二排里發現了宋易。
宋易顯然也看到了杜宸橋，他有些驚訝，然後又立刻低下頭去迴避了杜宸橋的眼神。
杜宸橋咬緊了牙關，邁著步子朝著人群堆兒里走過去。
在場的這些人中，或多或少的都在救助活動里見過面，冷不丁地跑出來杜宸橋這麼一個生面孔，所有人的視線立刻朝著杜宸橋射了過去。
就連卡車司機也噤了聲，一雙眼睛在杜宸橋身上不住地打量。
杜宸橋身上穿著西裝，一看就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能惹得起的。
杜宸橋直接把宋易給拎了出來，然後拉著他就想往回走。宋易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他把自己拽走？
那還有一車的貓生死未卜呢。
「你鬆開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你來幹嘛！」
「鬆開個屁！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虧你還是學法律的，這叫聚眾鬧事你懂不懂！」
「卡車上有貓。」
「卡車上有祖宗也不行！」
杜宸橋態度強硬，可架不住宋易撒潑打滾。兩人撕扯著，最終還是杜宸橋氣得一把甩開了他。
「你到底想幹嘛？你是不是腦筋不清醒？」
杜宸橋擼起袖子質問宋易，要不是兩個人曾經有過那麼一段兒，他才不願意管宋易這攤子破事。
「我想救貓。」
「那我問你，你是那車貓的主人嗎？它們是你的個人財產所有物嗎？你叫它們一聲，它們能答應你嗎？」
宋易被杜宸橋堵得啞口無言，這些問題他一個也回答不了。
「都不是那你救什麼貓？真當自己是活菩薩轉世了是吧！」
「你根本不懂。那些貓都是被偷來被抓來的，如果我們不救它們，它們會被直接送到黑心戶屠宰場去。」
「所以呢？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宋易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杜宸橋，他怎麼能這麼冷靜地說出那些殘忍的話？
那一車卡車裡裝著的不是什麼野貓或是什麼低人一等的生物，是一條條活生生的生命！
可說出那些話的人如果是杜宸橋，又好像一切都理所當然了。
因為杜宸橋本來就是人渣，是漠視生命助紂為虐的敗類。
宋易不想再去跟他多費口舌，連看都不願意再多看杜宸橋一眼，直接扭頭就往回走。
「你給我站住！」
杜宸橋在身後喊他。他想不通，宋易這個人怎麼能這麼不知好歹？自己過來苦口婆心地跟他分析各種利弊，難道還錯了不成？
宋易連腳步都沒停，反而加快了步伐，但沒走幾步就又讓人從身後拽住胳膊動彈不得。
杜宸橋在心裡惡狠狠地想，就不應該過來管他這些破事。可人既然已經來了，就再沒辦法坐視不理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了，我要救那一卡車的貓。這些你是不會明白的，所以回去吧。別在這裡待著了。」
宋易視線下垂，固執地盯住眼前的地面，直到杜宸橋繞到他身前，強捧著他的臉對視時，他才不得不跟杜宸橋的那雙眸子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