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初次出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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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了一個紅點!」晚上十點多時,唐糖本來只是拿起蘇念白的鬼靈感應機隨意地刷了一下,沒想到就刷新出了一個紅點,馬上對蘇念白說道。

  「哦?我看看。」蘇念白拿過機器,調了下距離標尺,然後調到3D模式,說道:「看來人在內湖那裡,我去處理一下。」

  「現在就去?不用先提前做一下調查嗎?」唐糖一直不太清楚蘇念白他們處理鬼靈的具體操作,之前也只是蘇念白一嘴帶過說了一次,於是問道。

  「嗯,這個顏色說明人已經比較危險了,不用每次都提前調查的,先清除掉鬼靈比較要緊。」蘇念白說著已經穿起了外套。

  「我和你一起去吧!」唐糖也跟著起身,說道。

  「不用,你要是怕我有危險,我叫譚風一起。」其實蘇念白擔心的是,唐糖的這個特殊體質會出現危險,自己就算遇到了魔靈,也會有凌塵來搭救的。

  「我們還有白靈呀!」唐糖堅持道:「而且,我真的想看看是什麼情況,以後等我達到初級靈力時,不是也會參與你的工作嗎,就當做先讓我實習一下了,好不好?」唐糖略帶撒嬌的問道。

  蘇念白想了想,看看白靈,於是答應道:「那好吧,也不一定會那麼倒霉。但你自己要警醒點啊,而且退一萬步說,萬一遇到危險了,你千萬別逞強,不要挺身而出的來救我,知道嗎?」

  「Yes sir!」唐糖應道,然後一把抱起白靈,說道:「走吧!」

  這個時間在學校內走動的人已經不多,偶有幾個也是匆匆趕回寢室的。平日裡情侶眾多的小樹林也已經恢復了應有的寧靜,兩人穿越黑黝黝的小樹林後,就到了人工湖區域。

  學校里有三個人工湖,這是風景最漂亮的一個,因為周邊環繞一圈樹林,坐落在正中心,被稱作「內湖」,也是僅次於小樹林的約會聖地。

  早上的時候,總會有學生在湖邊大聲朗讀英文或練習播音;黃昏的時候,總有一對又一對小情侶在湖邊長椅上親密的摟摟抱抱;現在,在幾盞昏黃的路燈照耀下,卻有了種萬物歸零的寂寥感。

  所以,此時,在看到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湖邊的地上時,那種傷心、絕望的情緒便更大化的蔓延開來。

  「看背影好熟悉,這人我好像認識。」還未走下坡,在樹林邊的唐糖對蘇念白小聲說道。

  「是嗎?」蘇念白疑問著,於是兩人沒有直接下去,而是沿著樹林的邊緣走到能看清那人側面的地方。

  「啊,魏然!」唐糖捂著嘴,小聲驚呼了一聲。

  蘇念白定睛一看,那人可不正是魏然嗎,穿了一身得體的黑西裝,卻不管不顧地坐在湖邊的土地上,手邊幾隻或立或倒的啤酒罐,嘴上的香菸只是一味地燃著,煙霧裊裊上升,熏上那雙無神的呆望著面前黑沉沉湖面的眼睛。

  「我先過去和他聊一聊?然後你再處理鬼靈的事行嗎?」唐糖問道。

  「嗯,去吧。」蘇念白答道。

  「魏然?」唐糖走近後,輕輕喚道。

  聽到叫聲,魏然轉過頭,看到是唐糖,奇怪的問道:「你怎麼這麼晚會來這?」

  「我……」唐糖腦中閃過幾個答案,卻決定坐在魏然身邊,直接問道:「你怎麼了?」

  魏然卻笑了一下,拿下嘴裡的煙,視線又回到湖面,說道:「找個地方喝點酒而已。」

  唐糖看看他身邊的啤酒罐,已經有了七八個空罐,看來他坐在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她沒有刷到感應機,意外可能隨時都會到來。

  「為什么喝這麼多酒?」唐糖問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麼?」

  「不開心麼?」魏然重複了一遍,笑著說道:「不,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說著拿起手邊的一罐啤酒又喝了一口,說道:「是大喜的日子,只是喜酒太少不夠喝,所以要續上。」

  他臉上的笑沒掩蓋住聲音中透露出的蒼涼,唐糖不禁皺起了眉,看著他的著裝,似乎明白了他今天去做了什麼。

  於是試探著問道:「誰結婚了?上次我見到的那個人嗎?」

  魏然臉上的笑漸漸消失,喃喃道:「對啊,你還見過他一面呢。」然後醉意熏然地又笑著對唐糖說:「真可惜你沒和他說過話,我告訴你,他演技可好了呢,沒一個人在婚禮上看出破綻,都誠意滿滿地祝福他新婚快樂、白頭偕老呢。」

  唐糖明白了今天魏然遭受了什麼,在這個同性戀不被普遍接受的社會,太多人不敢向父母坦白,甚至在父母的催婚下,只得接受安排相親、步入婚姻。

  有的人選擇找一個有同樣需求的另一半,合謀為雙方父母演戲。有的人隱瞞性向,努力維持婚姻的表象,在這過程中備受煎熬,傷害自己的同時,也傷害著不知情的另一半。

  而今天,魏然便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與他人共赴婚姻殿堂,想必那個人是隱瞞了女方實際情況,和魏然也只能以分手作為告終了。

  「不過我演技也不差,我今天可是奉獻出了影帝級的表演。」魏然笑著,情景還原的舉起手裡的啤酒,說道:「來,大哥,我祝你百年好合,三年抱倆!」說著仰頭飲盡剩下的啤酒,眼淚卻也隨之流了下來。

  唐糖看在眼裡,心裡也隨著悲痛起來。即使是同性相戀又怎樣,只要是認真對待的感情都該被尊重。就因為人們的非議、嘲笑、仇視,他們在生活中只得小心翼翼、隱藏情感,更因為父母的不理解,一個謊言就要持續大半生,做著身不由己的事情。

  唐糖沒有說話,只是難過的握住了魏然的胳膊。

  「六年了。」魏然雙手支著地,看著黑暗的夜空,以回憶的口吻說道:「六年前,我還是一個自卑的小胖子,對世界充滿了敵意。我討厭身邊的每一個人,每一個人也因為我的格格不入討厭我。如果不是我哥帶他來家裡玩,也許我的人生早已成了一片廢墟。」

  「他讓我知道,我不是什麼異類、怪物。因為他的一句鼓勵,我努力健身、努力學習,考到這個有他的城市,終於可以和他在一起。」魏然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在微弱的燈光下,唐糖可以看到他睫毛上的淚珠在閃閃發抖。

  「可就像電影裡說的,我猜到了這開頭,卻沒猜到這結局,我們的感情終於還是敗給這世俗。」魏然說道。

  「人生這麼長,你以後一定還會遇到別人的。」唐糖用力地握著他的胳膊,寄望給給他一些力量,勸慰道。

  魏然搖搖頭,神情和聲音都充滿了生無可戀的意味:「哪有什麼以後,我的人生已經到頭了。」

  「我知道這段感情於你而言非常重要,但你不能因為一段感情就放棄你的人生啊?我認識的魏然可不是這麼脆弱的人!」唐糖略有些激動的說道。

  「我,好像得愛滋了。」魏然聲音不大,卻如一記重雷擊中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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