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理循環
「哎，有煙沒？」
「沒有，戒了。」正靠在寢室走廊的窗前，和人樂哈哈聊天的譚風轉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笑著說道。
「得了吧你，這話聽你說了三年了，就沒見你少抽過。」另一個聲音傳來，隨後啪地一包煙扔過來，譚風從容接住，那人繼續說道：「賞你的！」
譚風和女朋友一起看完電影之後送她回去，轉身就進了自己系的寢室樓，雖然他不住寢室，但他和蘇念白不同，和自己班、自己系的很多人都保持著不錯的關係，甚至和其他系的很多人也都混個臉熟，所以沒事就會來寢室和他們聊聊天吹吹水。
「你妹的，你以為我是乞丐嗎？」譚風對丟來煙的人厲聲說道：「你以為一包煙就會讓我感恩戴德，做你小弟了？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謝謝大哥！」最後迅速變臉的譚風，鞠著躬抽出三根煙給對方、最開始問煙的人和自己一一點上，然後繼續和大家嘻嘻哈哈。
「去你媽的！」譚風身前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然後隨著砰一聲身體倒地的聲音，那個聲音繼續吼道：「我說沒說過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再跟我裝B，嗯？」
譚風放眼望去，是同系的一個叫趙一方的人，正氣勢洶洶的打罵著另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男生。
「怎麼回事啊？」譚風嘴裡叼著煙，像被煙嗆到眼睛了似的，不爽地眯著眼問道。
「趙一方那傻B，以為自己真罩著一方了，總那麼囂張。」譚風同學明顯也看不上趙一方的為人，不屑地說道：「好像是那B在追一個女生，被他打的那個人也在追那個女生，你知道趙一方那人除了有點體格、有點錢，基本就草包一個！好像聽說那男的在女生面前沒給他面子，估計是用才華碾壓他了？反正讓他很不爽，上次就在寢室找過那男的麻煩了。」
「我是不是說過你那B臉別再出現在邢夢林前面，我看你白天聊得挺開心啊？什麼筆觸，什麼後現代，什麼什麼**什麼的。」趙一方明顯是連複述都複述不明白了，一手抓著那男生的頭髮，一個揮拳就要砸對方臉上。
「差不多得了。」拳頭沒砸出去，趙一方卻是隨著這句話跟著一個趔趄，被推得差點摔個跟頭。
「譚風，你他媽有病吧？」趙一方看清來人，驚詫又氣憤地嚷嚷道。
不止是趙一方奇怪譚風為什麼會強出頭，和譚風本來聊天的那些人也都驚詫不已。譚風平時總是笑眯眯的，脾氣相當好，別說和人起衝突了，就連紅臉吵架都從來沒有過，今天的行為真是太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風了。
可譚風今天之所以會這樣，還是源於上次總統套房被歧視的小插曲，從那之後，他就時常會反思自己，是不是不應該等到事情發生了才去補救，更應該在平日裡就看到的不平事做出一些幫助。而對於那些作惡卻不自知的人，譚風還沒想到完美的解決辦法，勸善？誰會聽得進去？以暴制暴固然不對，可如果這樣真的能讓他們換位思考一下，也許也是個退而求其次的辦法。
「我看你病得不輕才是，這是你家拳擊場嗎？說打人就打人？」譚風譏諷道。
趙一方哪吃過這癟，話不多說一拳就向譚風揮了上去。譚風低頭閃過，已經快速撤到趙一方身後，哐地照屁股就狠踹了一腳。
趙一方往前踉蹌了幾步，總算保持住平衡沒有臉著地。又羞又惱地轉過身，也是一腳狠踹過去。
以譚風的戰鬥能力，這打架就像小孩鬧著玩一樣，眼疾手快雙手拽住他踹過來的腿，用力往自己身後一扯，順勢就是向下猛地一壓。
就聽「我草！」一聲，直接來個下壓劈腿的趙一方感覺自己的蛋都要被扯碎了。
「你媽的！你要罩著這個傻B是吧？」趙一方雙腿顫抖地站起來，疼得呲牙咧嘴，語氣倒不服輸的依然蠻橫。
「我不罩著誰，這人我也不認識。」譚風冷笑著說了句，然後打量著趙一方，眼神充滿輕視地說道：「但我看，像你這樣沒理由的欺負人，好像還挺好玩兒的，你能打他，我能打你，這大概就叫天理循環？多有趣。」
趙一方沒見譚風和誰起過衝突，但剛剛就這兩下的交手，也看出來譚風不僅力氣極大，還反應極其迅速，自己絕對是打不過他，但氣到不行的他嘴上不能輸人，就半唬半真地罵道：「你他媽瘋了吧？信不信老子花錢也能辦了你們兩個傻叼？」
「是嗎？」譚風冷笑著看著趙一方，一邊拿出錢包一邊掏出錢來對趙一方說道：「那多少錢能辦了你？嗯？」然後啪地摔了一小沓錢摔到他臉上，嘴裡配合著問道：「一千夠不夠？」
「那兩千夠不夠？」譚風又摔出更厚的一沓錢到他臉上，嘴上連聲問道。
看著趙一方懵逼的臉，又把錢包里一厚沓錢掏出，全摔他臉上，問：「五千夠不夠？！」
看著他冷峻陰沉的臉，地上散落的差不多有一萬的現金，趙一方覺得這人真是神經病、惹不起，嘴硬地罵了一句：「去你媽的，SB！」然後一瘸一拐的走了。
「以後他再打你，你就告訴我，咱仨就當組個循環賽了。」譚風對那男生說道，聽到這句話的趙一方腳步停了一下，沒回頭罵了句「草」就繼續走了。
「臥槽，你今天吃錯藥了？！你平時不是最鼓吹和平的嗎？」譚風的幾個同學走過來，幫他撿起地上的現金，遞給他後說道。
「不是鼓吹和平，是嚮往和平。」譚風看著漸漸散開的人群，幽幽說道：「可沉默圍觀，只會助長施暴者的氣焰，以暴制暴固然不對，可還有什麼好辦法麼？也許讓他也了解了解被人踩在腳下的人間疾苦，才能收斂一些吧。」
「謝謝你。」那個被幫忙的男生也遞給譚風一沓撿起的錢後感激地說道。
「沒什麼好謝的，最終能保護你的還是你自己。」譚風接過錢，拍了拍他肩膀說道。
下一章——《光棍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