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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著椅背,默默將眼睛閉上,讓自己冷靜下來。
跟以前一樣,讓對方知難而退就行,只有從顧妄那邊下手,才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明嬈邊滑手機邊說:「陸雋那個狗男人也是啊,跟盼盼結婚之前,他也沒交過女朋友,也不知道那個沈煙給他下了什麼蠱,他居然……」
她聲音驀地一頓,而後拔高:「他居然飛到東市給沈煙慶生,還給她買了一個超大的蛋糕,看著沈煙的表情還溫柔得要命!!!」
江慎倏地睜眼。
明嬈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她一邊給顧盼打電話,一邊罵道:「陸雋是故意的嗎?他明明知道明天就是盼盼的生日,他怎麼可以幫沈煙過生日,還鬧上熱搜人盡皆知!」
江慎皺眉,也跟著拿出手機查看。
熱搜已經被撤了,但是消息靈通的蕭起早就弄到照片,唯恐天下不亂地發到發小群里,@全體人員。
明嬈卻沒有心情再跟蕭起一搭一唱。
顧盼的手機打不通,她急得快瘋了,就連車子抵達明家都渾然不覺,還在拼命地給顧盼打電話、發語音。
「江小慎,怎麼辦?盼盼會不會想不開?她那麼喜歡陸雋……」
明嬈眼眶紅得不行,發現顧妄的電話也打不通後,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驟然襲上心頭,腦中儘是一些不好的想法。
「陸雋應該也在東市,你趕緊給陸雋打電話,讓他去找盼盼……」
話音未落,她的頭髮便被人很輕地揉了一下,車裡開著暖氣,江慎的掌心有些燙。
明嬈眼睫輕顫兩下,愣愣地抬眸。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車外大雪紛飛。
車內,男人長睫半垂著,灰藍深邃的眼眸專注地凝望著她,在夜色里顯出幾分溫柔來。
他說:「阿嬈,別急。」
江慎抬手,將她臉上凌亂的碎發,輕輕撥到耳後:「顧盼雖然很愛陸雋,甚至等了他整整七年,做盡傻事,但她跟你一樣,都是外柔內剛,都很堅強,她不會想不開去傷害自己的。」
男人說話的語速極慢,聲音很低,像霏霏細雨,像風揉過青草,給人一種很溫柔、很溫柔的感覺。
聽到江慎的話,明嬈漸漸冷靜下來,心臟卻依舊砰砰砰跳得厲害,被他指尖不經意觸碰到的耳朵,甚至隱隱發起燙來。
明嬈一直都知道,江慎的聲音很好聽,從高中那時起,就有不少人說過,他這副嗓子,不管說什麼都像在說情話,當他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她向來無感,此時,卻真有種在聽情話的錯覺。
明嬈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江慎又不是第一天這麼說話了。
她怔怔地與他對視。
大抵是心裡有鬼的關係,就連被他這樣望著,空氣也仿佛都變得濃稠起來。
手機握得太緊、太久,掌心都開始發燙,明嬈顫著眼睫,挪開視線,不再看他。
江慎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紅的耳根上,兩秒後,他唇角輕勾了下,放下長腿,俯身拿起牛皮紙信封。
冷欲交織的雪松清香,隨著他的動作,異常地清晰起來。
明嬈抿唇,咽了咽莫名乾澀的喉嚨,說:「我知道,但我還是放心不下盼盼,我……」
「我們今晚就過去東市。」
說完,江慎率先推開車門,彎腰下車。
明嬈緊繃的肩背陡然一松。
她繼續給顧盼撥電話,直到耳朵不再發燙了,才拿起小包,推門下車。
進到屋裡時,江慎已經跟陸雋通完電話。
原來陸雋沒去東市,他人還在江城。
明嬈被氣笑:「所以陸雋還特地飛去東市,接沈煙回來過生日?」
江慎也不清楚,他沒有多問,也沒有告訴明嬈,現在就連陸雋都聯絡不上顧盼。
一個小時後,明嬈洗好澡,換上簡單的白T恤跟牛仔褲,隨意扎了個丸子頭,就拉著行李箱下樓。
江慎早等在樓下。
他鼻樑上掛著幅銀邊眼鏡,黑髮細碎柔軟,一身深色的休閒西服,清貴又禁慾。
見她下樓,他抬頭,沖她笑了笑:「給顧盼的禮物帶了嗎?」
聲音斯斯文文的,很好聽,彎彎的眉眼昳麗如畫。
江慎以前不戴眼鏡的,明嬈看著有些不習慣,還覺得,有些陌生。
太像斯文敗類了。
她忍不住問:「你怎麼突然開始戴眼鏡?」
江慎笑:「不好看?」
明嬈搖頭:「好看,就是容易想到陸雋。」
陸雋也戴眼鏡。
也真的就是個斯文敗類。
江慎勾下眼鏡,收好,放到桌上:「走吧。」
明嬈奇怪:「怎麼不戴了?」
江慎:「待會兒坐夜車,我怕你睡迷糊,把我認成陸雋開揍。」
「……」
別說,還真有可能。
何叔開一整天的車了,江慎讓他去休息,換了個保鏢來開。兩人一上車,明嬈就讓他把隔屏升起來。
她有個毛病,不喜歡不認識的人聽她跟江慎聊天。
車子離開江城時,明嬈終於撥通了顧妄電話。
江慎安靜地聽著她跟顧妄聊天,兩人聊了大約半個小時,明嬈再三確認顧盼真的沒事後,一整晚都懸著的心,才終於落回原處。
掐斷通話,收起手機,她打了個呵欠,轉頭看著江慎時,雙眸霧蒙蒙的:「江小慎,盼盼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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