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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德的搭檔感覺不對,有所懷疑。

  「如果說謊,你也會在未來的某天付出相應的代價。」宋德深深地看了眼曹安,和白澗宗擦肩而過,對搭檔說:「申請傳喚白成柏!」

  病房裡頓時安靜下來,只剩下四個人。

  白澗宗,燕折,俞書傑還有曹安。

  燕折剛剛吼得有點衝動,現在冷靜下來才感覺有點不對勁。明明他第一遍問的時候曹安說的是不記得,現在卻突然轉了口風。

  他猶豫地問:「真是白成柏推得你?」

  曹安蒼白的嘴唇動了動,眼裡一點光亮都沒有。

  一頭黃毛已經因為手術剔得一乾二淨,光禿禿的腦袋緩緩低下:「推我的人……」

  「是我爸。」曹安聲音輕到仿佛飄在空氣中的煙,一吹就會散。

  話音剛落,病房外傳來「啪」得一聲。

  震驚的燕折轉頭看去——

  還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又得知兒子甦醒、匆匆打包飯菜趕來醫院的汪會靈聽到了這番真相,喜極而泣的眼淚就這麼僵在眼眶,緩緩轉化為錯愕與不可思議的痛苦。

  白澗宗對此毫無意外,顯然已經猜到了,所以剛剛才沒開口讓曹安指控白成柏。宋德顯然也猜到了,但也許是介於對白澗宗的愧疚,所以順著應下去,沒有揭穿。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月經了有點點不舒服,今天少更點。

  第122章 被挾持

  病房門口,保溫盒裡的粥菜灑了一地,身為曹安的母親、又身為曹華德的妻子,汪會靈頓在原地,雙手僵在半空。

  這個年近半百的女人這段時間經歷了太多事,丈夫的違法亂紀、賭博,還有背叛與死亡……

  現在又得知,害自己兒子險些成為植物人的兇手就是丈夫本人。

  一切都太殘忍。

  曹安吶吶開口:「媽……」

  「難怪他什麼都不肯跟警察說……」汪會靈含著淚水,呢喃道,「我跪下來求他,求他告訴我那天到底怎麼回事,他都不願意說一個字,還對我動手……」

  「他對你動手了!?」曹安聲音猛得提高,「他在哪!我,我現在就去——」

  「他死了。」

  曹安瞬間噤聲。

  說話的是白澗宗,他冷淡又毫無感情地重複了一遍:「曹華德,死了。」

  曹安愣住了,半晌,脫力地倒在床上。

  第一次燕折問他是誰推的時候,他說忘記了,未嘗不是不敢承認自己的父親是這樣一個人,他不知道該不該控告父親謀殺自己,不知道該不該讓母親知道這個真相。

  可突然有人告訴他,曹華德死了。

  他的父親死了,推他下樓的兇手也死了。

  「好好休息。」燕折走過去,猶豫地拍拍曹安肩膀,「等你康復了再找我玩。」

  經過這段時間的事情,燕折感覺曹安其實本性不算太壞。

  如今遭遇了這麼多,應該算是成長了一大步,咬牙撐過來就好了。

  「……謝謝。」曹安失魂落魄地說,「你變了好多……現在挺好的,祝你和白總長長久久。」

  燕折被白成柏搞得有點ptsd了,聞言第一反應就是以為曹安也和那四年的「自己」有一腿,差點噎死。

  他禮貌道:「謝謝你祝福,那我們先走了。」

  燕折和白澗宗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對母子。

  「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父母啊。」電梯裡,燕折第n次嘆息,「燕馳明是這樣,曹華德也是。」

  白澗宗往後瞥了眼:「你父母也是。」

  燕折一怔,反應過來白澗宗說的是拋棄自己的親生父母。

  「他們狠毒不是針對孩子,只是除了自己誰都不愛。」電梯門開,白澗宗操控輪椅前行,「就算沒有孩子,他們也會把目光投向身邊的其他人。」

  燕折:「……也是。」

  白澗宗:「不想找到他們,問問為什麼放棄你嗎?」

  燕折立刻搖頭,意識到白澗宗背對著自己看不見以後,才開口道:「不要。不管這麼做的是我爸還是我媽,是因為太窮還是未婚先孕或者其他什麼理由,他們都已經選擇放棄我去過別的人生了,那就沒必要再扯上關係了。」

  不論對錯,是否有苦衷,他們都已經是兩條毫無關聯的平行線。

  「嗯。」白澗宗拉了下燕折的手,「你先和俞書傑回老宅。」

  「你去哪?」

  「回公司一趟,開個會。」白澗宗回首,「白成柏這事一出,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忙,沒時間去治腿……不是藉口。」

  燕折被逗樂了,白澗宗這是在向他解釋?

  百年難得一見啊。

  「好哦,那什麼時候有空?」

  「年底。」

  「一言為定。」燕折彎腰在白澗宗唇上落下一吻,「今晚能回來陪我吃飯嗎?」

  「吃飯不行,睡覺可以。」

  「好。」

  燕折雖然很想跟著一起,但也知道白澗宗要忙正事,自己跟著只會讓他分神。

  「你要注意安全。」燕折想了想叮囑道,「不要亂喝亂吃別人送來的東西。」

  「嗯。」白澗宗鬆開燕折的手,「你別亂跑。」

  兩人分道揚鑣,燕折打開車窗往後看,直到白澗宗那輛車消失在視野里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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