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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輕捏了捏他的後脖頸,柔聲問他:「那你還想救嗎?」

  陶彧嗓子啞得厲害,也疼得厲害,「我不知道。」

  「恩。」岑徊應了一聲,指腹摩挲著他泛紅的眼角,聲音放得很輕,「那我們回去睡覺吧,明天再想。」

  陶彧沒說話,只依賴般地往他懷裡靠了靠,也算是默許了。

  岑徊俯身把人抱起來回了主臥。

  他給陶彧擦了臉和夾過煙的手,又給換了件新睡衣,這才摟著把人哄睡了。

  等到感覺懷裡那人地呼吸平穩下來,岑徊這才睜開眼。

  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來,是助理何旭發來的消息。

  何旭:岑總,這是有關七年前陶維誠案子的所有資料以及我們近期所調查到的消息。

  何旭:[文件]

  岑徊沒急著點開文件,因為聊天窗口上始終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

  如果他沒猜錯,那句讓何旭反覆編輯才能發出來的話會是——

  聊天框裡的消息被往上頂了頂。

  何旭:岑總,陶維誠似乎並不是無辜的。

  第20章

  一整晚睡得不好,陶彧翻來覆去做了無數個噩夢,等頂著黑眼圈下了樓,就見岑徊站在客廳聽電話。

  上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他剛來的第二天,岑徊把左郴叫到家裡來的那次。

  左郴……

  他不住地皺起眉頭,直接走過去叫了那人一聲:「岑徊。」

  那人似乎驚訝於他今天「毫無眼力見」的舉動,但也還是溫柔地笑著攬了攬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在打電話,讓人先過去餐廳吃早飯。

  陶彧沉下臉色看望著他,遲遲不肯動,就聽到手機里傳來何助理的聲音:「岑總,那您下月回歐洲的計劃……」

  「何旭。」岑徊冷聲叫了一句,「計劃早就取消了。」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這才慌忙說:「抱歉岑總,是我記錯了。」

  拽著他衣袖的手猛地鬆開,陶彧紅著眼底看他,聲音不住地發顫:「你要回去了……」

  「沒有,」感受到身旁人異樣的情緒,岑徊直接掛斷電話,「陶彧,我答應過要一直陪著你的,不會食言。」

  陶彧躲開他伸過來要拉自己的手,一步步後退到那人夠不到的位置。

  情緒沒由來地爆發出來:「我知道我消失了這麼久,你們早就不需要我了。不需要我幫忙,不需要我解救,也不需要我陪伴!我的計劃,我活下去的信念,都只是自己一廂情願……這個世界根本不需要我存在。對吧?」

  心臟悶得發疼,他不住地抬起手捶著自己的心口。

  意識到不對勁,岑徊溫柔地叫著他的名字緩步走過來,「小彧,乖,別這樣。你聽我說……」

  「別碰我!」陶彧已經退到牆角,脊背死死抵著後面冰涼的牆面,難以通暢的呼吸讓他說話都帶著氣音,虛弱無力,「……求你。」

  岑徊從沒見過他這副歇斯底里的模樣。

  自從那次噩夢後,陶彧始終都極其順從,也會主動遷就對方的情緒,除了那件事需要途中不間斷地安慰才能完成,其他無論從哪裡看都再正常不過。

  ——「他表現出來的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

  左郴的話冷不丁迴響在耳邊。

  「好,我不碰你。我就站在這兒。」岑徊在原地站定,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你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陶彧別開眼,不答應也不拒絕。

  他不想說話,起碼現在不想。

  岑徊只當他是默認接受,儘可能地放柔語氣:「陶彧,不要胡思亂想,我需要你,我很需要你。不僅我需要你,你的朋友,路遷南還有祁瀟他們都需要你。你的父親也是。」

  「我不在乎他們,我只想要你!你明白嗎岑徊!」陶彧冷不丁衝過來攥住了他的衣領,手上的力道極大,卻並沒有用力去扯,只是死死攥著手裡的布料。

  陶彧的雙眼通紅,眼眶還噙著淚,一字一頓地對他說:「你不可以離開我,永遠都不行。」

  「我明白,陶彧。」岑徊定定地望著他,滿目心疼。

  他抬手為陶彧抹掉眼角掛著的淚,把人擁進懷裡,大手輕撫著的脊背,「我不離開,永遠都不離開。」

  ……

  「他現在太敏感了,情緒也很糟糕。」岑徊朝電話那頭皺眉這麼說著,下意識回頭去看臥室的方向。

  「希望你有時間過來一趟。陶彧見了你應該會很開心。路總。」

  「岑總可別這麼說,您都做不到的事,我更做不到。」路遷南不挖苦他幾句心裡過不去那道坎,畢竟岑徊這人的作風他從來都看不慣。

  但關係到陶彧的事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我會過去,但不是因為你的請求,純粹是因為我擔心陶兒。」

  岑徊苦笑了一聲:「好。我把地址發給你。」

  「行,我下了班就過去。」

  掛斷電話,剛好聽到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岑徊放輕腳步走過去就見陶彧正坐在床邊準備站起來。

  「餓了嗎?我去做飯。」

  陶彧動作一頓,有些僵硬地轉過頭來看他,又飛快地別開目光。

  他點頭,嗓子還有點啞:「好……」

  「想吃什麼?」岑徊問他。

  陶彧遲疑了一下,之前自己扯著人衣領歇斯底里的畫面在腦海里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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