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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驀然抬頭。

  銳利目光好像能刺穿空氣。

  降頭師渾身都是蛇血,他在心底思考怎麼才能躲避這場無妄之災。

  但晏玖接下來的話讓他駭然。

  「你不是真正的降頭師。」

  降頭師警鈴大作。

  瞬間,恐慌席捲降頭師的全身,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她竟然知道!

  怎麼會呢!?

  饒是玫瑰十字里的千面也不知道他和他大哥是兩個人,眼前人怎麼會知道?

  兄控的降頭師咬緊牙關,思考怎麼自殺以擺脫晏玖:「你是我大哥的仇人吧?呵,別想拿我威脅我大哥!」

  晏玖冷笑。

  她看著靈魂同樣染滿血腥的人,俯衝而下,左手穿透了降頭師的胸膛。

  降頭師胸膛被開了口,透過圓洞,可以看到他背後的風景。

  他顫著手想要像以前一樣遇事找他大哥,但是,這次他沒有機會了。

  降頭師直直往後倒去。

  他死不瞑目。

  晏玖握著還在跳動的心臟:「還以為壞人的心會是黑色的呢。」

  羅經儀不僅顯示出降頭師不是真降頭師,還顯示降頭師和郎宗壹所中的透骨針有因果關係,這意味著降頭師兄弟是除了17區外,更值得挫骨揚灰的傢伙。

  晏玖從來沒有想過拿誰威脅誰。

  所有和郎宗壹死亡有關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晏玖將降頭師的屍體焚燒殆盡,揮灑到流動的水中,她把心臟收了起來,決定他日再好好刺激降頭師口中的大哥。

  降頭師死去的剎那。

  遠在Y國的黑衣降頭師突然心口劇痛,向來沒有什麼事能夠壓彎他的腰,這次卻疼的怎麼也直不起來。

  「暹羅,怎麼了?」

  男人一身貴族裝扮。

  狹長的眼睛眯成一線,他走下高椅,來到黑衣降頭師面前。

  暹羅咬破唇角,恨意直達眼底:「有人殺了我唯一的血親。」

  利維坦眉頭一挑。

  他收服暹羅前,自然了解過對方的情況,也知道暹羅有個無能的同胞弟弟。

  如今暹羅的致命弱點被解決,意味著更加可以為他所用。

  利維坦莫名有種愉悅感。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利維坦知道眼睛去往T國:「酸與收到求救訊息。」

  晏玖的出現讓玫瑰十字在Z國的所有努力全都付諸東流。

  不得已,玫瑰十字轉移到Y國,將收集氣運的手段隱藏得更深。

  玩偶是一個很好的掩飾品。

  只是竟然也被晏玖發現,導致從Y國發往各地的玩偶受到了特殊檢查。

  想起晏玖,利維坦便想起被晏玖打傷的巴弗滅。

  他神色微頓。

  利維坦皺眉道:「應當不是晏玖,你回去收好他的骨灰,有骨灰就能招魂,屆時,我同統領借招魂幡。」

  暹羅感激涕零:「謝大人。」

  目送暹羅離開。

  利維坦才看向樓那由:「你來我的宮殿就為了給花澆水?」

  鏤空窗台旁。

  樓那由握著和他形象完全不符的噴壺,對著一朵即將淹死的玫瑰花澆來澆去。

  利維坦眯起眼:「樓那由。」

  在玫瑰十字中,除統領羅睺之外,樓那由是利維坦唯一一個看不懂的人。

  跟看起來無害的樓那由相比,利維坦像是闖進沙丁魚群的深淵巨鯨,充滿著食物鏈頂端的王者壓迫感。

  但這位王者在面對樓那由的時候,盡顯頹敗之感。

  等到花盆徹底裝不下水。

  樓那由才施施然收手:「羅睺讓我來告訴你血族有和晏玖合作之嫌,諾亞方舟靠岸在即,他要你和巴弗滅加緊研究護心鱗,以備不時之需。」

  利維坦上下看了看很閒的人:「他為什麼不親自跟我們說?」

  樓那由豎起纏著黑繃帶的食指,抵在唇前:「問得好。」

  輕風吹來,撩起樓那由一角斗篷,這時,他額前獨一縷的白髮跑了出來。

  順著白髮可以看到一雙柔和的眉目,眼睛的主人透著股死寂的氣息。

  生與死的矛盾聚集在他身上,暗示著他在不久前動了一次精氣,用了很大的代價才成功換取某種東西。

  利維坦呼吸微粗。

  一瞬沉默後。

  利維坦一字一句:「巴弗滅還在養傷,護心鱗還在實驗中。」

  樓那由慢條斯理道:「你想表達你肩上的擔子太重?嗯,我會把你的意思告訴羅睺,讓他在言語上鼓勵你,不用謝。」

  利維坦:「……」

  他忍了忍才沒有縱容脾氣被燃爆,沒有把拳頭砸在樓那由臉上,利維坦朝門外一指,驅逐之意不要太明顯。

  樓那由揮了揮衣袖離開,他顯然把傳遞訊息當成了一種消遣。

  被消遣的利維坦卻並不開心,等到他收到酸與的消息後,他更不悅了。

  和巴弗滅的鏡子不同,利維坦傳遞消息用的是他愛寵——酸與的眼睛。

  利維坦揉著眉心:「既然整個T國都在各國監視中,掃完尾儘快回來。」

  他肩上的卡姿蘭大眼睛滾動了一瞬,最後跳著消失在半空中。

  另一邊。

  收到消息的酸與點點頭。

  有著六隻眼睛的它抖了抖頭上的鳥冠,留了把火便飛出了旅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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