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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自己死得更快。

  正當他不知所措時,他借住在桃花村村尾的房門被敲響。

  謝哥怒吼:「誰啊!?」

  「謝哥,是俺們啊。」

  「開開門。」

  「俺們回來嘞。」

  「為啥不給俺開門?」

  沙啞的聲音像是生鏽鋸刀。

  而最讓謝哥害怕的是這些質樸聲音,正是被他封在墓里的農家漢子的!

  謝哥貼著牆抱緊了懷裡的被子時,外面的人聲突然聽不見。

  但是,像皮球拍打在地面所發來的「咚咚咚」蹦跳聲越來越近。

  他被恐懼揪住所有神經,額前發涼,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太可怕了!

  他是因為吸入太多墓里的瘴氣,再加上緊張,出現了幻聽嗎?

  謝哥企圖用科學解釋。

  當五個頭顱出現在不堪一擊的窗戶旁,謝哥嚇到當場昏迷。

  頭顱的主人沒打算放過謝哥,他們一人一次,撞開窗戶,拽著謝哥的腳回到墓地。

  一場由貪婪織出的噩夢使得五人喪命,他們從地獄爬回人間,不僅僅是因為腦海里殘留著拉仇人下地獄的執念……

  墓地。

  孔午負手而立靜靜看著施法的江諦,誰能想到昔日揮手就是數萬殭屍大軍的人,如今受限,竟只能召集五個不成氣候的小僵。

  江諦滿天大汗:「好了,等著就行。」

  他全然沒了一開始的得意,而這一切都要從他們踏入墓地開始說起。

  孔午想起他們被困一事就來氣:「你的墓地有囚陣,你怎麼事先不說。」

  江諦:「……」

  蠻族血統使得江諦的五官線條有些鋒銳,因為狼狽的施法,整個人散發著不好惹、不愉快的氣息。

  但隨著孔午話音一落,江諦像泄了氣的氣球,頓時沒了脾氣。

  江諦理不直氣也壯:「這不你告訴我,沒錢寸步難行嗎?」

  他像個失去牙齒的老虎,明明沒了威懾力卻還要張牙舞爪。

  當初。

  他們匆忙趕到知返林,卻落得一場空,找不到官子安的他們不知所措。

  江諦提議先回他墓地進貨,再尋找官子安那個書呆子。

  沒曾想。

  江諦生前給自己留的墓死後沒時間躺,死了那麼多年後有時間光顧了。

  一個光顧不要緊。

  他們被墓內的囚陣鎖住所有法力,驚得江諦還以為找錯了地、進錯了墓。

  這一鎖就是至今。

  他們所謂的離開西北走向人間,不過是從一座墓換到另一座墓。

  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孔午引以為傲的耐力即將耗盡,他擠出一抹笑:「所以。」

  江諦搖頭嘆氣:「我也沒想到九老大真給我的墓留了陣法,避免被其他人盜墓。你不知道,我當初求她給我算墓穴都求了多久。」

  孔午狠狠閉上眼。

  他當然知道江諦死乞白賴求巫九算墓穴的事,若非如此,他還不知道鮮少出手的巫九,竟然會愛屋及烏到那種地步。

  現在看來。

  他還是低估了巫九對圖蘭將軍的情誼,竟然也會為江諦費神留下囚陣。

  江諦墓地的囚陣和圖蘭將軍墓地的陣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前者遠遠比不上後者。

  能鎖住他和江諦修為的陣法可謂是少之又少,古往今來也只有巫九了。

  所以。

  當時被困的孔午詫異一瞬便釋然了,只因巫九做事向來隨心隨意令人琢磨不透。

  但。

  他還有一點不懂。

  巫九那麼強大,且毅然決然地偏向圖蘭將軍,為什麼會眼睜睜看著人死?

  饒是身為巫九親傳弟子的官子安也不懂,他們就更不懂了。

  囚陣為什麼只能防得住玄門中人,防不住盜墓賊?

  思著想著。

  江諦咧起玩味的笑:「他們回來了。」

  孔午冷眼看向被五個臉色鐵青的大漢,死死壓制住的男人。

  此人盜墓三次,於第三次殺人越貨,他和江諦目睹全過程,卻只能旁觀。

  男人的心狠手辣無形中將殺戮釋放,讓生門被死門取代,破了墓地的氣。

  這才讓身為死氣鼻祖的江諦有了喘息,可以將含怨而死的五人變成殭屍。

  江諦猩紅的眼眸染上陰鷙:「真可憐,帶出去的東西沒時間享受了。」

  謝哥被拖走的半路上就醒了,他緊貼著墓牆大氣不敢出。

  他不懂被他害死的五人為什麼活了,更不懂墓地為什麼會出現兩名身穿古袍、長相妖冶到極致的男「人」。

  其中一個斯斯文文。

  另一個滿臉幸災樂禍。

  像是兩個世界的「人」卻站在一起,詭異中透著一絲違和。

  謝哥跪地磕頭認錯:「您饒了我,我不是故意打擾二位長眠,我這就把墓主、把、把您的東西拿回來物歸原處!」

  他將江諦和孔午代入了墓主的角色,頓時被嚇到語無倫次。

  江諦把玩著一枚木製骰子,他一聲不吭,笑看五頭殭屍憤怒地將男人分屍。

  男人落在了泥潭。

  他的軀體即將因自己的貪婪被死亡啃食,再多的金錢也填補不滿枯槁乾癟的靈魂,再誠懇的求饒也換不回他的命。

  男人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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