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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婆凝眸看著佘良,嗤笑一聲:「呵,昔日自持清高的柳門竟然也會有甘願為人驅使的一天,自甘墮落!」

  佘良:「……」這補鞋匠嘰里咕嚕說什麼呢?手賤又話多,宰了也罷!

  司婆重新敲響手中鼓, 風聲混合著鼓聲,倒是有股蒼涼的味道, 下一秒,更加凜冽的聲波攻擊朝晏玖和佘良襲去。

  佘良再次勇於擔當肉盾。

  晏玖卻不想被佘良冒險以身相護,她推了推佘良,走出佘良的保護圈。

  兩指併攏。

  隨後掐了幾個印,之前散出去的紙牌以迴旋鏢的運行軌跡飛到她身邊。

  紙牌帶動的氣浪割碎了院內雜草,同時將鼓聲當場截斷。

  並以長龍的趨勢沖向司婆,巨大的衝擊力撞破了司婆用來遮擋的鼓。

  牌的速度之快。

  快到誰都來不及躲閃。

  司婆只看到牌的殘影朝她撲來,再然後,她的身體飛快向後撞去。

  在磚牆上留下了人型裂痕。

  司婆口吐鮮血, 瞪大雙眼:「我百年修為,竟、竟撼動不了你一分!?」

  佘良化作人形, 站在一旁驕傲得抱著胳膊:「我一個四百年的都打不過, 你一隻修煉沒兩百年的碟妖打得過才怪。」

  司婆沒有理會佘良的嘲諷。

  她看向晏玖。

  晏玖的身影染了些夜色。

  紙牌像是長鞭一般首尾相連得回去,又以八卦陣的方式環繞在晏玖的身邊,襯得晏玖眸底帶著些侵略性。

  有那伽羅這個前車之鑑, 晏玖不想廢話,她剛要施展搜魂術。

  司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邪像。

  她憧憬地、虔誠地捧著。

  邪佛赫然就是樓那由。

  只見司婆將血塗滿邪像上。

  隨著一道紅光閃過,司婆眼冒凶光,她搖著頭、晃著身抖出詭異的舞。

  司婆自知不敵晏玖。

  所以想搬救兵。

  晏玖眼睛一亮,她摸了摸下巴:「你要請神,誰?」

  司婆惡狠狠地盯著晏玖:「無知小兒,自然是偉大的樓那由神!」

  晏玖:「……」已知,人間僅存的只有一位神,他正在埋頭苦讀學習知識。

  司婆一邊舞一邊道:「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拴……」

  話音未落。

  隱隱有風雷聲響起。

  許是司婆的虔誠起到了作用,有金光在空中飛舞,逐漸匯聚成一個身影。

  來者鎏金色的瞳孔毫無波瀾。

  只一眼便看向晏玖。

  鎏金眼眸隨即帶了幾分笑意:「小友喚我有事?怎麼不電話或餵信聯繫我,反而用這忒費精神的廢舊咒語召喚?」

  長鬍子飄飄的山神懸空立在空中,他的腳下是成片成片的銀杏葉。

  不等晏玖開口。

  司婆看著自己費神請來的神,瞳孔地震:「你是誰?你不是樓那由神!」

  晏玖:「……」還別說,挺有本事的,真叫你請來了神。

  山神這才看向司婆。

  他皺著眉,這才發現召喚咒語來源人是手染罪孽的司婆。

  山神沒好氣:「廢話,誰不知道全世界就我一個神,要是還有神, 像你這種罪孽深重的妖物早該被他們殺到灰飛煙滅。」

  說著。

  山神掄起數學書追著司婆打,深刻貫徹了「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傳統美德。

  晏玖靜靜地看著,等到司婆被山神打到看不清模樣才出手。

  她將司婆拽到眼前。

  施展搜魂術時,就不會再被司婆面上的塗色蒙蔽陰陽雙眼。

  只是搜了魂,被搜魂者便如痴傻兒一般,再無恢復清明意識的可能。

  很快。

  晏玖搜到了一段過往。

  年輕的司婆從一個女人的手中接過嬰兒時期的原身,便掠取了原身絕大多數氣運,後將原身隨意丟棄在垃圾桶。

  好在。

  原身福大命大,被孤兒院的人撿了去,這才沒有和垃圾桶里的東西一同腐爛。

  晏玖停在那個頭上圍著黃綠格頭巾、身穿縫縫補補衣服的農村女人。

  女人的眉眼帶著慌張。

  她匆忙地將原身塞給司婆,奪過司婆手裡的幾百塊錢就離開了。

  晏玖收回探在司婆眉間的手,不免有些好奇原身為什麼會和農村女人待在一起。

  山神抱著書直搖頭:「嘖嘖嘖,小友竟連搜魂這種禁術都會。」

  晏玖沒有說話。

  她凝眸看向司婆。

  從司婆眾多的記憶里得知,司婆化形後被招募進玫瑰十字,成為三摩提之一樓那由的信徒,成為黑暗的走狗。

  饒是五葉地錦妖也難逃雷罰。

  司婆憑何能藉助邪佛避開?

  這樣算來。

  樓那由還是有些用的。

  司婆目光呆滯。

  眼神空洞地望著天空。

  晏玖順著司婆的目光轉向夜幕,淡淡的黑色像是舞台劇落幕時的背景布,象徵司婆的罪惡生涯也隨之結束。

  如果天罰因為某些原因看不見罪惡,那,她樂意成為撥開雲霧的那個人。

  在司婆痴傻地搖頭晃腦時。

  晏玖沒打算簡單放過司婆,她挖出司婆的內丹,並打散司婆所有法力,將其淪為有生老病死的普通人。

  司婆頭髮瞬間花白,蒼老了很多歲,她趴在地上朝晏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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