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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靜秋撲向許言禮,硬是按下了他欲抬起的手,嘴裡泛起一陣鐵鏽般的血腥氣,

  「放了他,我……跟你回去。」

  作者有話說:

  下次更新是周一哦寶兒們

  第98章 你背叛我

  怎麼會下起雨來。

  林知許與許多人一起躲在窄窄的房檐下,耳邊嗡嗡的,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在此刻都成了難友,彼此交談,用著各種各樣的詞彙抱怨這場雨來得突然。

  他低下頭看著腳下被雨水砸得翻飛的水花陷入糾結,就好像這場雨是專為他而下,阻止著他的步伐。

  手緊按在胸口之上,林知許躬身彎腰,在周圍的人驚呼聲中衝進出房檐,消失在雨幕之中。

  有路燈的路還是少數,林知許咳喘著靠在一座小樓的後牆上,將自己隱匿在黑暗之中,手微顫著解開外套的衣扣,摸向了一直護著的內兜。

  裡面是乾燥且溫暖的,狂跳的心隨著這個觸感微微放緩了些,繼續口袋深處尋去,終於摸到了一隻玻璃瓶。

  林知許迅速拿出來,將蓋子打開,倒出了兩個藥片猛地放進嘴裡,生生咽下去。

  神經隨著喘息被逐漸壓下而稍稍放鬆,林知許靠著牆,看向不遠處的那棟平平常常的小樓。他嘴唇輕啟,無聲地默念了十個數,這是他允許自己休息的最後十秒鐘,再起身時他沒有疾奔,而是緊捂著胸口一步步走去。

  門鈴似乎有點毛病,如同在這驟涼的天氣里染了風寒,嘶嘶啞啞,卻又盡職盡責地隨著林知許手指的輕重,唱出長長短短的,如一的音調。

  門開了,又關上,林知許似乎還想回頭看一眼,卻就被門裡伸出的一隻手拉了進去。

  方才他站過的那個地方,一雙黑色的皮鞋在這一剎那向前微動,卻在下一秒被人緊緊拽住手臂,眼看著門被關上而微滯,緩緩退回到了暗影之中。

  「阿棠?」

  堂屋正中坐著的,正是謝天武的副官楊元龍,他打量了一下渾身濕透,凍得面色蒼白的林知許,神色中透出一絲輕蔑,「段雲瑞不是不在榕城,怎麼你還教人給趕出來了。」

  「拿到了。」林知許抬首,目光里看不出什麼情緒。

  楊元龍豁然站起,力道之猛把椅子都差點帶倒,他幾步跨到林知許面前,臉頰的肌肉微微顫動,顯然在極力壓抑著亢奮,沉聲道,

  「所有人都出去。」

  林知許脫掉了因吸了水而沉重的外套,他習慣性地想去摸一下總是掛在胸口的那隻表,卻摸了空。

  心頭隨著指尖落空的這一下重重沉下去,泛起了淡淡的遺憾。怎麼能忘了呢,萬一回不去了,那不就再也見不到了。

  略微遲疑的手指換了方向,從懷中取一隻沾染了潮氣的紙封。楊元龍的雙眼霎時發亮,剛想伸手去拿,林知許卻輕巧地閃開,眼神中是森冷的警告,

  「這紙封一旦打開過,父親立刻就會察覺,你最好別妄動心思。」

  「呵,用不著你提醒。」楊元龍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拿過紙封掃了一眼,「只要你沒動手腳就行。」

  毫無血色的雙唇微抿,眼中幾不可查的幽光一閃而逝,濕透的衣裳貼在身上,寒冷讓林知許的聲音微弱的顫動,

  「你儘快交與父親手上。」

  「這是自然。」楊元龍唇角微揚,打量林知許的眼中泛起一縷如同看戲般的狠毒,「藥帶了嗎?」

  藥。

  這個字眼一出,林知許周身一震,即使再強迫自己淡定,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隨著眩暈的頭腦微微晃動。

  嗓子好像被黏住一般,他用了點力氣才讓聲音衝破了桎梏,

  「帶了。」

  還是那個唯一乾燥的口袋,他伸手進去,先碰到的是治療他咳嗽的那個玻璃瓶,再往下,指尖觸到的是一個帶著體溫鐵盒。

  「司令說,你跟了段雲瑞這麼久,犯了什麼錯自己應當清楚。」楊元龍接過藥盒,「他老人家憐惜你,說給你個痛快的死法,就不押你回去受罪了。」

  說著,他打開盒子,微訝,「怎麼只剩了一片?」

  「那一片給了利維。」

  楊元龍愕然地瞪大了雙眼,足足愣了幾秒鐘才啪地一聲將盒子蓋上,撫掌大笑,「居然……利維居然是你?你說,司令若是知道了此事會不會後悔殺了你。 」

  「不會。」林知許冷冷地答道,從楊元龍手中拿回鐵盒,拇指微扣,準備打開。

  「等等。」楊元龍雙手抱臂,微微抬了抬下巴,「別忘了規矩,去遠點。」

  林知許停下動作,轉身離開。

  「別想著糊弄過去。」楊元龍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會有人盯著你。」

  據點是不可輕易暴露的,這是一貫的做法,林知許明白。

  雨不知何時已停,可風卻不止,一個寒戰過去,他才想起外套還在那間堂屋裡,可這念頭一閃而過,就連林知許自己都覺得可笑,他還要那外套做什麼用。

  緊握在手心的鐵盒已沒了剛才的溫度,手與它是一般的冷,林知許走著,漫無目的。

  用完了,留下只能徒增麻煩,死在哪裡都行,但不能與桐城扯上一絲關係。

  也好,他這樣的人,這樣的身份,同樣與段雲瑞斷了一切關係才是最正確的選擇,是他起了那絲不該起的貪念,還妄想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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