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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不要讓他失望,不然實在是對不起他好不容易同商琅出來玩的這一回。

  商琅自然也注意到了世家的那群人,無奈一笑,頷首應下,兩人隨著人流擠過去。

  往前沒走多久,他們就忽然聽見一道銀鈴聲響。

  聽見銀鈴聲的時候,顧嶠下意識地想起來子桑瑤,但是等到抬眼的時候,瞧見的卻是一座高台。

  那高台顧嶠隱隱有些眼熟,眼下上面只有一位紅衣的少年,銀鈴的聲音正是從那上面傳來。

  高台之下的人太多,顧嶠跟商琅站在外圍,看得並不真切,只聽見旁人的議論,說那是位小公子。

  「莫非是京都的哪家倌館捧出來的花魁?」

  「若真是如此,京都當中豈不是早就鬧得沸沸揚揚了,還能等到今日才知曉?況且這地方僻得很……」

  顧嶠聽著旁邊兩人說話,忽然拍了下其中一人的肩,看著人帶著疑惑和不耐煩轉過來,顧嶠頓時換上一副對那高台上的少年頗感興趣的模樣,問:「兩位似乎,對此事有所了解。」

  對方注意到到他那一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裳的時候,原本的不耐煩立刻就藏了下去,聽到他這般說,大概是將人當成了一個喜好美色的紈絝子弟,臉上的疑惑變成討好:「哪裡,我等知曉的倒也算不上多。不過公子想知道的,在下必然知無不言。」

  台上的銀鈴聲還在作響,顧嶠靠著這副樣子又多去套了幾個人的話,大致將百姓所知曉的信息給拼了個完整。

  竟然無一人知曉那高台上的少年是從何處而來。

  即使是花朝節這一日,郊外賞花的人多,此處高台也顯得太過於偏僻了,若真是有人想刻意地去捧這個少年,京都當中明明有更多合適的地方。

  而且就像是那兩人方才所說的,這麼長時間裡京都之中不可能半點傳言也沒有聽到。

  這少年,身份成謎。

  此處只有那一座孤零零的高台,旁邊連安坐的地方都不曾有,顧嶠一邊同商琅說著自己方才得來的消息,一邊目光掃過四周,去尋找世家那些人的所在。

  如此落在商琅眼裡,便成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所以聽完顧嶠將話說完之後,見帝王的眼神還在游移,商琅還是沒忍住輕聲問了一句:「您可是,喜歡那位小公子?」

  顧嶠直接被丞相大人這一句給嚇回了神,連忙道:「先生怎麼會這麼想!」

  如果不是旁邊這些百姓在,顧嶠連高台上的那一襲紅衣是男是女都不清楚,臉是半點都沒有看見,談什麼喜不喜歡的?

  何況,他這麼多年心中只有一個商琅。權且不論丞相大人其他那些優點,單論這一張臉,顧嶠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當中,除了子桑瑤,就沒有一個能與商琅比肩的,眼前這個少年想來也是同樣。

  「陛下,」這一聲是商琅主動俯下身來,靠在他耳邊喚的,「方才出宮的時候,陛下說我二人是兄弟。」

  所以,顧嶠當喚他一聲兄長。

  丞相大人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盡數落在他耳畔,顧嶠忍了又忍才定在了原地,沒讓自己躲開,聽見他說這樣的話,神色頓時變得茫然。

  商琅怎麼在這個時候,忽然同他計較起這件事情了?

  而且,喚人兄長……

  顧嶠耳根一燙。這可比一句「先生」更難啟齒。

  何況若兩個人真是要以兄弟相稱的話,放在外人眼裡商琅多少是有點不敬皇家,就商琅這樣的規矩守禮,怎麼會犯這樣的錯?

  顧嶠因為這些禮數上的問題,自然而然地把剛剛出宮時候隨意應付旁人的那句話給拋在了腦後,死活是沒想到丞相大人會重新提起來。

  而且……他們方才不是在談他究竟對高台上的那位少年有沒有意思嗎?!

  顧嶠難得沒理解明白丞相大人思維的跳躍,憋了又憋才含含糊糊地喊出一句「兄長」,然後立刻問:「你怎麼會覺得我喜歡那個小公子?」

  「只是見燃犀對此事頗為上心。」甚至是上心到到處跟旁人打聽。

  顧嶠又被商琅的這一句話沖得一懵,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先解釋他去打探消息的事情,還是該先消化一下商琅對他的稱呼。

  丞相大人竟然在喚他的字!

  兩人在宮外,不便以君臣相稱,商琅對顧嶠的稱呼一直都在隨著帝王編出來的身份變,但是先前都是師生這般長輩與晚輩的關係,商琅大多時候喊他便喊的是「公子」 。

  今日兩人在顧嶠的那一句話之下變成了兄弟二人,商琅應當是不會直接喊他作「弟弟」,似乎……似乎也就只能喊字了。

  雖然在大桓當中,喚名比喚字更要親密一點,但對於顧嶠來說——這可是商琅親自為他取的字!

  帝王的名諱自然沒有人敢於直呼,除了傅翎前段時間會恨鐵不成鋼地連字帶姓地喊他一句「顧燃犀」,就只有商琅今日這般直呼他的表字了。

  顧嶠因為這兩個字,腦海里一片混沌,暈暈乎乎的,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在這個時候察覺到商琅又一次朝著他這邊傾下身來,在他耳邊請罪:「恕臣僭越。」

  果然是紅顏禍水!

  顧嶠晃了晃腦袋才緩過勁兒來,懵懵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這才徹底清醒,低頭抬手揉了揉眉心,總算有了精力來回復丞相大人說的話:「我自然不是為了台子上面的那個人……我是想知道他背後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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