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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立刻去往坤寧宮。
忍冬則幫楚音備水。
楚音在浴桶中泡了好久方才出來,然後便躺在了那張黃花梨月洞門架子床上。
文殊寺雖然清涼,可床到底不如自家的舒服。
甚至是味道……
她嗅了一下,忽然發現全是陸景灼身上冷冽的那種清香味。
是了,那半個月都是他一個人占著這張床的。
也不知他可曾有過孤枕難眠的時候?
應該是不會。
不然剛才見著她,眼裡多少得有些熱情吧?結果還是那樣。
可見撒嬌對他來說並無什麼吸引力。
她那一個月的功夫全都白費了,丟臉不說,一點用沒有,唯一的收穫大概就是有次白天他親了她,但也不知是不是天太熱,他頭腦發暈……
楚音想著想著漸漸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午時。
她一問時辰,急忙坐起。
「你怎麼不叫我?」
連翹道:「奴婢本來要叫的,可殿下說讓您多睡會……殿下這是體貼您呢,奴婢怎敢叫您?」
楚音怔了下:「他來過?」
「是,殿下半個時辰前來過,見您睡著就走了,剛剛吃完飯,又被聖上召去。」
公爹召見他定是因為休息好了,要問他這段時間內朝堂所發生的的事,要麼是有關奏疏……
憑陸景灼的才能,在批閱奏疏上應該不會出錯,楚音思忖了會,記憶里,建興三年七月並沒發生過大事,所以只是例行問一問。
她坐到鏡台前,命連翹梳個飛天髻。
連翹道:「這都午時了,您要不先吃飯?髮髻可以晚點梳。」
「是啊,不然您要餓著了。」忍冬也道。
披頭散髮像什麼樣子?她現在可是儀表端莊,雍容爾雅的太子妃。
「多什麼話,快梳,忍冬,你挑首飾。」
忍冬:「……」
之前太子妃來月事,妝都不上,發也不梳,她曾為此提醒太子妃,結果太子妃充耳不聞,還在榻上用膳,怎麼如今又講究起來了?
實在奇怪。
一通打扮下來花去半個時辰,描眉著粉樣樣不缺,然後楚音就去吃飯了。
下午陸景灼也沒回東宮。
楚音帶著兩個孩子在院內玩。
先去看了看青瓷缸里的錦魚,還跟以前一樣胖乎乎的,見著人就游上來討食,再去看石榴樹。
那石榴花兒已經結成了石榴,只是還未成熟,青青的。
「不能吃呢,還要等一個月。」
「啊,怎麼長這麼久!」陸珍嘆口氣,「我一直在等呢。」
楚音莞爾:「你就缺一個石榴吃啊?」
「不一樣,等著的不同。」
等著的不同嗎?
也許是吧。
可有期待也會有失落,楚音問:「要是酸的呢,怎麼辦?」
「酸的也吃呀,」陸珍歪著小腦袋,「就吃一口。」
小機靈鬼,楚音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下:「真可愛!」
「我呢?」陸珝不幹了,把臉湊過來。
楚音也親了口。
兩個孩子嘻嘻笑。
瞧著他們粉撲撲的小臉蛋,楚音忽然想起自己的壽命,忙進去換了短打練起八段錦。
在文殊寺她沒練,一是因為在寺廟不太妥當,二是中間還來了月事。
但既然回宮了,那不能斷。
她重生回來,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延長自己的命,其他的跟這比都得排後面,這人啊,只要一死就什麼都沒了,什麼太子妃,皇后,統統沒用。
她練得一身汗,嬌喘吁吁。
忍冬道:「又得洗澡呢。」
「……」失策,確實應該先練的,可怎麼辦呢,繼續洗唄。
陸景灼回來時,楚音還在浴桶里。
他奇怪:「怎麼又去?」
之前他見楚音在睡,顯然是洗過換了乾淨的中衣的。
宮女道:「太子妃練了八段錦跟五禽戲。」
「……」
這也太勤奮了。
不過楚音為何如此,陸景灼猜得出。
她一直想要添個孩子,那前提就是將身體養好,將來不管對懷胎還是生產都是有益的。
他也贊成。
只是,才從燕山回來就練,是不是太著急了點?
正想著,楚音從側間走了出來。
臉頰稍許有些濕潤,眉眼乾淨明麗,像雨後荷花有種可人的清媚。
陸景灼目光停留了片刻問:「你不歇息一日就練功法?」
「在文殊寺沒練,已經耽擱許久,我不能再偷懶。」
「……」
在這方面她真是個急性子。
他始終都不知她為何如此。
楚音也有事情問他:「剛才父皇同你說什麼了?說得挺久呢。」
「沒什麼,父皇只是想了解一樁貪墨案,還有關於漕運,船務的事。」
與她猜測的一樣,楚音放心了。
重生後,除了她的壽命之外,第二重要的就是陸景灼的太子之位,將來的帝位,這個一旦丟了,那他們一家就會變成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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