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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右手臂是廢掉的?

  她一直以為陸景睿是左撇子,從來沒問過原因。

  原來……

  可陸景睿坐上龍椅後,卻是用右手寫下了抓捕她楚家人的聖旨!

  那隻右手是他隱藏的所有欲望,在那時候才得到了真正的釋放吧?

  從心頭竄上來的憤怒險些叫楚音摔了手邊的玉碗,她壓抑住了問:「三弟的右手到底壞到什麼程度?難道連寫字都不行了嗎?」

  「應該是,當時娘娘請了好些名醫,都治不好,所以三殿下後來就用左手了。」

  然後他就總用這隻「廢掉」的手來勾起婆母的愧疚。

  可陸景灼呢?

  他當時十四歲,莫非是覺得自己身為兄長,對庶弟也負有責任?這可能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分,許還是因為婆母。

  陸景睿真是用這一根愧疚的繩索縛住了兩個人。

  當然,他偽裝得也很好,韜光養晦,不與官員來往,不然只要露出一絲意圖,陸景灼絕不會容他,這或許也可以解釋為何他會等到陸景灼駕崩之後才動手。

  「嬤嬤,多虧你將來龍去脈告訴我,我心裡也有個底。」楚音賞了陳嬤嬤銀子。

  過得會,她去書房找了一本《梅花易數》,派人送去給陸景睿。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會裝,難道自己不會嗎?陸景睿可不知道她是重生的,只要她利用好自己這個長嫂的身份,早晚會找到陸景睿的破綻,讓他暴露出真面目。

  那本《梅花易數》很快被送到陸景睿手裡。

  他隨手翻了翻,頗為詫異。

  最近兩次家宴他都能感覺到楚音的疏遠,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她,所以楚音不讓他碰陸珝,說話也淡淡的,但現在看來,大嫂只是心情不好,不然也不會送這本書。

  他上回提到自己在念《易經》,大嫂明顯記住了。

  陸景睿走到書櫃旁,翻了本《花疏》,叫內侍帶回去。

  禮尚往來。

  這書很新,顯然是沒翻過幾次,但確實對楚音的胃口,她顰眉想了想,完全想不起她是何時跟陸景睿提過自己喜歡插花的。

  不過前世他並沒有送過《花疏》,許是因為她先主動了吧?

  楚音靠在椅背上,慢慢的看。

  下回再遇到陸景睿,她就有話跟他說了。

  因為天氣熱,陸景灼回得也比平時早。

  待走入殿內時,額上已布滿汗水。

  楚音讓連翹使人去膳房要一碗冰酪,而後問陸景灼:「這麼熱,你應該沒去練騎術了吧?」

  看來她還沒有放棄讓他教的念頭。

  只不說他願不願,她的意圖純不純,就她那雙手,那雙腿,被弓,被馬鞍,隨便摩擦幾下就會破皮了。

  在床上他多用些力她就哭,到時豈不是哭得更厲害?他將手巾放下,回答道:「沒有,等過了三伏天再說……你今兒是不是也沒練功法?」

  她看起來不像之前那麼累。

  「嗯,怕熱暈,透不過氣……珝兒珍兒都熱得不想動呢,只看小豆雜耍,我賞了他銀子,辛苦錢。」

  「應該的,不過再等兩年珝兒該寫字念書了,不像現在只想著玩。」

  說話間,冰酪被取來了。

  「我看你也熱壞了,快吃口冰酪,很舒服。」楚音拿銀匙舀了遞到他嘴邊。

  觸不及防,陸景灼一愣。

  印象里,楚音只餵過孩子吃飯,沒餵過他。

  今日怎麼……

  其實楚音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餵嘛。

  前世唐飛燕常在她面前這麼表現,說實話,她也有點羨慕的,夫妻之間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很甜蜜,但她從未嘗試過。

  結果陸景灼就是不張口。

  她忍不住催道:「快吃呀,我的手都要酸了。」

  他個子高,她的手得一直舉著。

  可陸景灼自五歲後便沒被人餵過,實在不慣,淡淡道:「不必,我自己來。」

  一盆涼水澆下,楚音氣得想擰他。

  喜歡的人給自己餵食,多幸福的事情?他為何要拒絕?實在不可理喻。

  「那你餵我。」她把銀匙遞給他。

  「……」

  聽起來他們二人之間必須有一個要被喂,不然她不罷休。

  陸景灼垂眸盯著銀匙片刻,取過來,往她嘴裡餵去。

  她又忍不住笑了。

  紅唇張開含住銀匙,將冰酪吃下。

  眼角眉梢仿若染了春意,十分喜歡。

  陸景灼不太理解。

  被人餵有什麼好高興的?又不是孩子……

  不過這感覺有點新奇,就是盯久了她張合的唇,還有唇上的乳酪,莫名有些燥意。

  陸景灼將銀匙放回碗中:「可以了吧?現在離用膳還早,我先去書房。」

  楚音沒有挽留,因為她才給他送了一瓶新的插花,正希望他看見呢。

  「好,你去吧。」

  陸景灼徑直走向書房。

  黑檀木翹頭書案上多了一隻新的梅瓶,瓶中一朵碗口般大的白牡丹,似雪似玉,國色天香。

  不用說,定是楚音送他的。

  今兒她又是要餵他乳酪,又是送花,極盡親密,看來晚上他不得不出點力了。

  只是這麼熱的天氣,她受得了嗎?

  第0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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