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確定只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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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氏公關部一片混亂。

  實錘的新聞實在太多,公關部直接沒來及反應過來,一批又一批的醜聞衝出來。

  看這樣子是不將葉氏整倒誓不罷休。

  連著和公關部開了一早上的會,葉言夏耳邊響徹的是嘰嘰喳喳的響聲。

  可是聽了半天,是一點實用的都沒有。

  「葉總,到現在還沒找到孫鄴的住所。」長青跟在她後面開口。

  「我不想聽這些,趕緊找。」

  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解決這些醜聞,必須從根源入手。

  「但是相關部門送來的檢測報告裡,建築材料的確是有毒的。」長青跟著說了句。

  檢測出有毒的那些小區,都是葉清遠當權的時候蓋的。

  後面等到葉言夏上位之後,她也在一定程度上對葉清遠的這些爛攤子做了彌補。

  可是對於當事人來說,傷害已經造成了,再如何彌補都只是亡羊補牢。

  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孫鄴,查清楚他手上還有多少東西。

  「先發布公告,將當年補償的證據放出去,先承認自己的錯誤。」葉言夏開口道。

  既然對方已經將證據鋪開擺出來,他們也無法反駁。

  能做的就是承認錯誤,還能駁回一些公眾好感。

  「明白。」長青將對著公關經理示意。

  外面的醜聞鬧成這樣,公司股價一降再降,風險評估無法通過,銀行那邊無法貸款,所有的項目就沒辦法繼續推進。

  「洪昌,林氏和李氏那邊都拒絕了會見請求。」

  如今對於葉氏而言,不能只將希望寄託於銀行,還要想想其他的路子了。

  能夠拿到幾個企業的融資也是另一條路子。

  葉言夏停了下來,「約見郅泊。」

  郅家的一條路子走不通,但另一條路子未必就走不通。

  郅家兄弟相爭,郅淮大權在握,可另外兩人不一定就會站在郅淮那一邊。

  「是。」

  葉氏大樓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記者媒體,為了躲避這些人,葉言夏是從地下停車場離開的。

  可車子駛出來的時候還是被堵了好一會兒。

  葉言夏坐在車上,翻看著網上對於葉氏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的新聞。

  半響之後,她才冷嗤一聲。

  「早應該猜到的,那雙眼睛裡,沒有欲望,只有毀滅。」

  自從葉斐回來之後,他們的猜測就是葉斐在找葉清城的遺囑,勢必要從葉家身上撕一層皮下來。

  可沒成想,她要的,從來都不是葉家。

  車子行駛到公園附近,前面忽然橫向過來一輛黑色房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司機一腳油門抵住了,後面的葉言夏倒是坐的穩當,秘書就差點衝出去。

  前面的車門緩緩打開,葉言夏看清楚了坐在裡頭的人。

  車上下來的人碰了碰車窗。

  「葉總,郅先生請您下車一敘。」

  長青瞄了眼葉言夏,這節骨眼上郅翰柯來了,想做什麼。

  公園的林蔭路上,兩輛車子並排停放,黑色的房車上,葉言夏和郅翰柯並排而坐。

  「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吧?」郅翰柯手中的雪茄往菸灰缸內敲掉了菸蒂。

  「郅先生特地來找我,應該不是為了打探葉氏的情況這麼簡單的吧。」

  對面的人輕笑出聲,第一次正視這個比他兒子還小几歲的女孩子。

  真不愧是在江城商業圈內有鐵娘子之稱的小葉總。

  事到如今,他倒是承認,葉清城和葉清遠都有好孩子。

  「如今醜聞頻發,葉氏股價跌破,資金鍊斷裂,以如今的情形,如果再沒有資金注入,葉氏再撐不過半個月。」

  聽著郅翰柯的話,葉言夏笑了笑。

  「既然郅先生都明了,那您想提什麼條件。」她徑直發問。

  都到了這節骨眼上,她總不可能認為郅翰柯是過來慰問的。

  郅翰柯低頭輕笑,「你倒是通透。」

  葉言夏沒再說話,只等著他接下來的要求。

  「我可以給葉氏注資二十個億,但小葉總需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二十個億,足以能解決如今葉氏的燃眉之急。

  只不過,郅翰柯的要求,到底是什麼,才能抵得住這二十個億。

  這邊車上的長青時不時探頭看過來,這節骨眼上郅翰柯出現,目的是什麼。

  並且昨天他們幾乎羅列了所有能夠調動的人力資源關係。

  郅翰柯沒有能夠在他們的名單上出現。

  可無論如何,郅翰柯不是個能隨便應付的人,想要從他的手裡拿到什麼東西,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沒人能從他手裡輕易討得了好。

  過了約莫三十分鐘,他看到葉言夏從車上下來。

  長青迎了上去,「葉總。」

  葉言夏只說了一句,「回葉家。」

  一路上她都沒在提起來剛剛他們到底聊了什麼內容。

  「接下來要見的幾位集團掌權人,有三位都拒絕了我們的邀請。」長青補充了一句。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葉言夏不覺得意外。

  相反的要是這些人一口應承下來,她才會覺得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葉家這邊不復當初的門庭若市,反而多了幾分夢門庭冷清的感覺。

  葉言夏到家的時候,顧芝似乎剛剛才發完火。

  這會兒葉清遠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你剛剛不是還挺能說的嗎,你倒是說啊!」顧芝說著還順手砸了一個菸灰缸過去。

  這還是葉言夏第一次看到老太太如此失控,這麼多年亦是如此。

  「南皇那邊怎麼說?」

  葉言夏進門看著老太太。

  如果不是南皇表態了,估計顧芝不會這麼生氣。

  「俞瑞東電話沒接,反倒是安排了南皇的人上門催債,要求下個星期一之前把所有欠款繳清。」顧芝氣沖沖的說。

  這當初帶著葉清遠你來我往的時候可沒這麼翻臉不認人的。

  這人肯定是看著葉家不行了,才敢這麼蹬鼻子上臉的。

  葉言夏聞言暗了暗太陽穴,「一共多少?」

  葉清遠在那邊,看著女兒回了句,「三億。」

  還真是她的好父親。

  葉言夏整個人緊繃的神經越發繃緊了。

  南皇的催債團隊是專供賭場使用的,其中的手段和本事就不用說了。

  顧芝看向葉言夏,「還有辦法嗎?」

  如果要還葉清遠的債務,他們名下的產業變賣也倒是沒問題。

  最重要的是公司這邊,如今所有的重擔都壓在葉言夏一個人身上。

  「如今我也快沒辦法了,四面楚歌,等著看葉家垮台的人太多了。」

  顧芝聽了她的話,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兒子。

  從前最有分寸的人,如今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奶奶,我們聊聊。」

  顧芝臨進書房之前還狠狠的瞪了眼他。

  葉清遠坐在原位上,越發想不通,俞瑞東沒有理由害他。

  他們之前也不認識,他沒必要折騰這麼大的一齣戲來算計他。

  事情鬧成這樣,他總不可能還是覺得,俞瑞東是好人。

  「你當初去那個地方,誰帶你去的?」蘇藍慢悠悠的到他身邊。

  葉清遠看了眼她,沒有說話。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夫妻做到這份上,也算是緣盡了。

  「我建議你去查查那個女人,她和俞瑞東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就等著今天了。」

  畢竟以她對葉清遠的了解,他這人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好人。

  可也算是有分寸的人,不可能一下子轉變的這麼大,這點蘇藍還是知道的。

  「你一天到底胡說什麼。」

  蘇藍冷哼一聲,「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你比我更加明白到底為什麼你會到那個地方去。」

  葉清遠隨即提起步子,大步流星的離開客廳。

  蘇藍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又緊,葉清遠,還真是無論從前還是現在都沒讓她失望過。

  葉言夏從書房出來,剩下顧芝半倚靠在窗前。

  「言夏說的話你聽見了。」顧芝說了句。

  身後站著的人低眉順眼,「從她回來的那天開始,你就應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如今的葉家可以容得下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葉斐,但是絕對容不下一個野心勃勃的葉斐。

  「老太太,那邊有消息了,說是可能找到了。」

  聽著身後人的話,顧芝也明白了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多帶上點人,今天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人給我揪出來。」她閉著眼睛開口。

  安排出去追蹤的人是在城北最安靜的別墅區找到的。

  起先也沒想往這邊查,畢竟這裡頭住著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

  大部分都是買了房子時不時過來度個假的。

  如果不是荊楚有幾次出入這裡,他們的人也不會輕易能夠找過來。

  這棟別墅四處都有安保人員,可以說是圍的水泄不通,前段時間成夜成夜的燈火通明。

  出入的也都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療隊,看得出來都是些專業的。

  「這兩天倒是沒有那麼多醫生過來了,且晚上燈也是正常開關的了。」

  身邊坐著的人同顧芝匯報情況。

  「那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

  顧芝看著眼前的別墅,只有林昌那樣上了年紀受了重傷的人才需要那麼多醫生徹夜不眠的救治。

  且根據對這附近的調查,看樣子人就是被葉斐救下來之後藏在這裡了。

  「老太太,接下來要怎麼做?」

  身邊人開口問道。

  是直接衝進去,還是再等等,等人出來的時候想辦法控制住。

  顧芝盤著手腕上的串珠,閉著眼睛思索半響之後開口。

  「再安排人過來,直接闖進去。」

  如今已經沒有時間再去等著他們自己露出馬腳了。

  既然已經找到這地方來了,就只能以最快的方式解決掉林昌。

  就像是言夏說的,他既然敢放出那封信威脅,且葉斐這邊看上去沒什麼異樣。

  他估計還沒有將事情對葉斐和盤托出。

  且以她對林昌的了解,這些事情他是要帶到棺材裡去的,不可能就這麼告訴葉斐。

  別墅內一片安靜,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看守整棟別墅的人忽然減少了。

  比起前段時間的人數整整減少了三分之二。

  帶來的影響就是整棟別墅要更加冷清一些。

  除了二樓住著的老人之外,一樓這個區域活動的就是保鏢以及每天上門一次檢查身體的醫生。

  林伯睡到半夜渴醒了,這會兒拿著水杯下樓倒水。

  人才剛剛在廚房裡燒上水,外面的門被砰的一聲直接踢開。

  緊跟著便是烏泱泱衝進來的一大排人。

  聞訊而來的保鏢被一一制服,很快整棟別墅內都被控制住了。

  顧芝信步而來,一眼就看到了廚房內站著的人。

  「多少年沒見了,沒想到要再見你,我還得費這麼大的力氣。」

  她說話的口吻,真的如同和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林昌看了她一眼,眸中沒有絲毫驚慌,像是早有預料。

  「其實不用這麼大費周章,我們很快就會在另外一個世界再見,都活了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是老樣子,風風火火的。」

  水壺的紅燈變成綠燈,他伸手接了杯水,兩手握著杯子,試圖給已經徹底冰透的十指一些暖意。

  顧芝走到她對面落座,「也給我一杯。」

  林昌看了她一眼,取了被子接了杯水遞過去。

  「多少年沒見了?三十多年了吧。」林昌忽然問道。

  顧芝喝了口水,「三十七年了。」

  從葉老太爺過世之後算起,滿打滿算就是三十七年。

  「我原本以為,我們是不會有再見之時的。」顧芝嘆了口氣。

  林昌看向對面的人,「你將老太爺和大少爺的牌位供奉在東山寺這些年去的倒是挺勤快,我是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怎麼想的,我以為你至少是有悔意的。」

  顧芝搖頭輕笑,如果葉斐不回來,她也以為自己是有悔意的。

  「我為什麼要後悔?」顧芝反問一句。

  林昌知道和她說再多也是白說,否則的話葉斐也就不會成為如今這樣。

  「只要葉斐平安無事,你的那些秘密,我會帶進棺材裡,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這是他的最後通牒。

  顧芝冷笑出聲,忽然看向他。

  「你確定,只是我一個人的過錯嗎,你別想把你自己摘出去!」

  他們倆,一個都別想逃掉。

  都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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