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這不是前面那個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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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選擇在這裡開設地下賭場僅供VIP客戶體驗的時候,南皇的股東也沒想到會取得這麼大的成就。

  酒足飯飽,人性就出來了。

  能到這地方的人都是非富即貴,沒有生存的煩惱,自然玩的也就比較開。

  所以近五年來賭場的收入都直線超過拳場,撐起了南皇的半邊天。

  負責分管這裡的人是俞瑞東手下的心腹,人稱七爺。

  這人手段狠辣,十分有能力,這兒也曾經出過客人鬧事的,但都無一例外不被他給處理了。

  不過這人早些年左眼受傷殘疾,左眼呈青灰色,只有一隻眼睛能正常視物。

  人又是這麼個性格,平時看著也就莫名的多了幾分殘酷的氣息。

  「先生,這是這段時間葉總在這裡兌換的籌碼總數。」七爺將助手遞來的詳細目錄遞過去。

  俞瑞東沒伸手,反倒是看了眼如今還在激情下注的的葉清遠。

  「你覺得他還能在這兒待多久?」

  聽著他的問題,七爺笑了聲,「進了這兒的人,除非有人綁著或者是已經毫無價值被丟出去,否則憑他自個兒是不會願意離開的。」

  他在這兒這麼多年,也最清楚人性,賭場是最能放大人性貪婪的地方。

  只要上了賭桌,不到傾家蕩產,是不會收手的。

  葉清遠這些天兌換的籌碼數已經超過了九位數,已經彌足深陷。

  「差不多了。」俞瑞東忽然說了句。

  七爺瞄了眼那邊的葉清遠,「我能問問,您和葉總之間是有什麼淵源嗎?」

  這地方自從開始步入正軌之後,俞瑞東一年也就只有查帳那兩天會過來。

  其餘時間他根本不可能踏足這裡。

  但葉清遠是先生親自吩咐他關照的,也是先生親自帶著人來的。

  這關照是什麼意思,他當然清楚。

  哪怕他常年呆在這兒,再不聞窗外事,也知道如今葉家和郅家那層關係。

  一個葉家就算了,可那郅家,那可不是好惹的。

  先生這是要和葉家郅家對上了。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操心這些了,不是你說的,賭場有賭場的規矩,只要進了這道門,無論身份地位在這裡都是一樣的嗎。」

  七爺隨即同他笑了笑,兩人都沒再說話。

  從這個位置能夠俯瞰整個賭場的盛況,銷金窟紙醉金迷說的也就是這地方了。

  「先生。」

  從樓上下來的侍應生靠近耳語。

  俞瑞東聞言挑眉,沒想到這倆人還能過來。

  「那彩頭是被郅淮給拿了?」

  侍應生點頭,「三十九號一上場獎池金額就積累成了全場最高。」

  如今這樣的局面,帶著郅家的名號,他可不是能藏住身份的小透明了。

  再加上郅淮原本就實力過硬,他站上擂台,已經毫無懸念誰會贏。

  「這位郅淮先生,是如今郅一科技的掌權人吧。」

  七爺忽然開口問了句。

  俞瑞東看著他,「樓上的事情你不是不管不問嗎。」

  「我早些年在外頭的時候聽過不少傳聞,當年郅翰柯接手的緣洛製藥正好趕上了病毒流感爆發的時候,因為特效藥和檢測試劑籌備充足,那年郅一成為最大贏家。」

  這事情如今都還是整個製藥行業侃侃而談的過去。

  「不過聽行內的人說,那病毒的來源一直沒查清楚,但很多人都懷疑和郅一有關係,但找不著證據。」

  七爺早年是混跡社會底層的,但三教九流的人接觸的不少,信息來源也十分暢通。

  這些傳聞十多年前就有了,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散了。

  他也是因為葉清城的女兒嫁入郅家才開始關注這些的,也就聽個熱鬧罷了。

  「我先走了。」

  俞瑞東拍拍他的肩膀里離開,似乎對他說的事情不感興趣。

  一旁的助手上前遞過來一根雪茄,煙霧繚繞之間,七爺盯著對面的人長吁一口。

  「想著法給他換個玩法,再留著人幾天。」

  這兒能做到的就是和外界信息隔絕。

  既然入了賭場,那就只能做和賭場有關係的事情。

  更何況已經在賭桌上殺紅眼的人,是真正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

  ……

  擂台賽結束,三十九號成為今晚獎池積累金額最高的拳手。

  不過隨著比賽結束,葉斐所在的包廂惹就接到了不少人送過來的酒。

  更開始有要往她會員卡中續費,目的都只有一個,討好郅淮。

  等著郅淮洗澡的同時,葉斐抽了張紙蹲在地上開始繪圖。

  一連串的人物關係圖畫下來,她整個人陷入思緒之中。

  已經換好衣服的男人到她身後落座,垂眸看著她面前比她臉還要大出不少的紙。

  上面密密麻麻的畫出了一條又一條的人物線,從顧芝到葉清遠還有最近的林伯。

  「沒捋清楚?」

  葉斐當著他的面再寫了一個名字上去。

  在她所有的謀劃里,這個人是意外出現的。

  「俞瑞東?」

  郅淮往前,指尖按住她書寫的紙張,「為什麼會寫上他的名字。」

  「他不在我調查的葉家的關係網之內。」葉斐思索出聲。

  在打算回江城養傷之前,對葉家相關聯的所有人都進行了詳細的調查。

  這個人出現的時間節點,未免太不對。

  「現在的局面開始變得有意思了。」葉斐看著郅淮眨眨眼,指著俞瑞東的名字,給出肯定的答案,「他是衝著葉清遠來的。」

  但有一個矛盾點。

  如今在外人眼裡葉家是一片大好的局勢,先不說和郅家這層關係如何,光是拿下公海項目,葉氏股價上漲。

  這些都足以讓太多人聞著味道過來巴結葉家。

  但俞瑞東走的這條路顯然是和旁人不同的。

  「叩叩……」

  包廂門被敲響。

  葉斐將紙張折迭起來遞給了荊楚,他利落的收起來之後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的人是俞瑞東,他身後跟著李經理。

  「郅先生,郅太太。」他率先打了招呼。

  葉斐這會兒還坐在地毯上,郅淮見狀單手攬著她的腰將人提到沙發上。

  「俞總,還親自送東西過來?」

  聽了他的話,俞瑞東露出溫潤的笑容。

  「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讓我親自送過來的。」

  李經理上前一步,將手裡的托盤往前遞。

  「這是彩頭。」

  黑色的絨布盒子打開,裡頭放著的是一對翡翠手鐲。

  燈光下晶瑩剔透,水色極好,及其漂亮。

  「我記得是一個啊。」葉斐笑著望向俞瑞東,「買一送一?」

  那南皇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這兩個鐲子原本就是一對,彩頭的確是給出了一隻,這另外一隻要看有的沒有緣分。」俞瑞東看了眼倆人溫聲道。

  「緣分。」葉斐伸手拿起鐲子看了眼,「這東西貴成這樣,您是怎麼斷定我和它的緣分的?」

  俞瑞東笑笑,「不是你和鐲子的緣分,是你們兩位和我的緣分。」

  算起來俞瑞東和葉清遠的年齡差不多,,但他整個人的保養得當,和葉清遠比起來看著要更加年輕一些。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最近來了一批新拳手,都是新面孔,你們倆都是喜歡看賽的,抽空了可以過來看看。」

  聽著俞瑞東的邀請,葉斐抬眸,似笑非笑的說,「我還以為,俞先生會邀請我們到地下賭場去呢。」

  俞瑞東笑容和熙,視線在郅淮身上停留,「如果感興趣你們也可以下去看看,這兒的賭場是二十四小時全天候開放的。」

  簡而言之就是,門永遠開著,來去自如。

  俞瑞東帶著人退了出去,包廂內只剩下葉斐和郅淮。

  「看出什麼了嗎?」葉斐忽然問道。

  郅淮勾過她手裡的東西,「這人藏得挺深的。」

  明面微風和熙,倒是個厲害的角色。

  否則也不可能將葉清遠給帶到這兒來了,當然他自身定力不足也是一點。

  「沒看出來?」葉斐對著他,眼睛彎成月牙。

  男人笑了,湊近咬了咬她的鼻尖。

  「賣關子呢這是。」

  葉斐勾著他的脖子,倆人姿態親昵,湊的很近。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荊楚默默轉身背對兩人開始嗑瓜子,咔擦咔擦的跟松鼠差不多。

  郅淮莞爾一笑,涼薄的唇瓣落在她額頭上親昵的蹭了蹭。

  「好,我回去求你……」

  葉斐手撐在他胸口,兩人之間空出一段距離,可還是挨在一起。

  她盯著男人,看得出來他幽深的眸底似乎有什麼東西準備破土而出。

  「你是不是在打什麼主意呢?」

  她有種後背涼颼颼的感覺。

  「不是你讓我求你的。」郅淮將人摟在懷裡。

  葉斐指著桌上的盒子,「這鐲子不是那個。」

  如果是不懂行的人肯定是看不出來色澤上細微的差別,可這對鐲子不是一開始用作彩頭的那隻。

  「還是喜歡那個?」郅淮看著她。

  葉斐搖頭,「這對比那個更貴更稀有。」

  是他們賺了。

  「那他為什麼要換?」郅淮看著鐲子問了句。

  葉斐搖頭,她也不清楚,為什麼俞瑞東將這對鐲子給她了。

  兩人從南皇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臨近天亮。

  上車之後葉斐也從荊楚手裡拿到了有關葉炆生母的詳細資料。

  名字倒是挺好聽,楊琳,年齡不大,從前做過模特,相貌和身材肯定也是都沒得挑的,否則也不會迷住葉清遠。

  哪怕是生下了葉炆,如今也還沒滿三十歲,比起葉斐也大不了幾歲。

  當初顧芝將人送的挺遠的,不光出了國,選的還是人口數量最多的城市。

  擺明了是不願意她再冒出來摻和葉家的事情。

  顧芝那樣的高壓政策之下,楊琳心裡估計也有數。

  這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是她的主觀意識,還是有人特地將她找回來的。

  寶藍色的跑車剛剛駛出停車場,葉斐將資料攤開看完。

  「葉氏那邊來了電話,問能不能將下一階段的費用往後延一延。」

  葉斐整理信息發送出去,「我是個懂事的老婆,老公工作上的事情我從來不管。」

  葉氏那邊估計葉言夏已經是黔驢技窮。

  不過只是郅林銀行這邊拒絕也就罷了,其他的路也必須都堵死了。

  「我們暫時不回去,去葉家。」

  葉斐合上文件看向郅淮。

  郅淮將人送到葉家之後就去了公司,這會兒葉家的傭人已經起早做早餐了。

  接待葉斐的是張媽,畢恭畢敬的上了果汁之後退到一旁。

  「三小姐先等等吧,大小姐凌晨才回來現在還睡著呢。」

  張媽說這話的時候葉斐明顯能夠聽出來她隱約的不滿。

  「我就是回來看看,不會擾人清夢,您放心吧。」葉斐回了句。

  張媽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默默的退回了廚房裡。

  正在熬粥的傭人是這兩天新來的,沒見過葉斐,好奇的探頭看了眼。

  「看什麼,還不趕緊。」張媽呵斥一聲。

  「張媽,這三小姐性格怎麼樣?」

  她來這兒的時候,三小姐都已經嫁出去了。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聲名遠揚的三小姐,不得不說,長相是真的出眾。

  「沒用,她那性格和這家人是天壤之別。」張媽心裡不滿,低聲道,「明知道現在公司亂成那樣,大小姐忙的不著家,也不說伸個手幫個忙什麼的。」

  新來的小姑娘不太明白,剛想問為什麼,就被一旁的人拉住了。

  「您也不能這麼說,三小姐雖然是嫁到郅家了,可未必能幫得上忙啊。」她身邊的人勸道。

  在葉家待久的這些人都清楚,葉斐和那兩位原本就不是親姐妹。

  老太太照顧的不好將人給弄丟了,大小姐固然是辛苦些,可好歹是在葉家金尊玉貴養大的。

  她為葉家流血賣命不是應該的嗎,可葉斐小姐才剛回來,就要求人家做到和大小姐一樣的事情。

  也未免太過分了點。

  「少油少鹽,大小姐心臟不太好,飲食方面尤其要注意。」張媽對著新來的傭人吩咐。

  剛剛還說話的人見她不願意搭理也就沒繼續說。

  張媽是從前葉言夏的母親還在時候的老人了,這麼多年也一直照顧葉言夏。

  葉家的這幾個孩子裡,她當然最偏心葉言夏。

  可是再怎麼偏心,也總得講道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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