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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是拒宋娘子,卻不是拒呂家女兒,呂家還有一位小姐。」

  韋一諾明白了,「大人是讓我娶呂家真正的小姐。」

  樓雲春卻道:「韋家不能與呂家結親,婚事談妥後,記得毀婚。」

  呂家人該吃個教訓了,若經此還不醒悟,那便沒必要保了。

  看來這呂家是將人給得罪了。

  對韋一諾而言,呂家不過是可有可無,此事於他而言,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只要能除去樓雲春這顆在背芒刺,何樂而不為?

  「大人要我怎麼做,我便怎麼做。」韋一諾已無赴約時的沉重,輕快道:「我明日便去呂家,就說只娶呂家嫡女。」

  「不急,過十天半個月再去也不遲。」樓雲春想起胡煦溫吞的性子,又對韋一諾說道:「我想讓你替我做一件事。」

  韋一諾自是無有不應,「大人儘管開口。」

  第263章 二百六十三斬

  呂夫人自那日暈倒後,便一直臥床不起,不是不能起,是不想起。

  呂裕好言好語勸了幾次,讓她體諒婆母不易,好好學著管家,她都冷臉以對。

  過後一雙兒女也來勸,兒子卻向著他父親和祖母,是越勸她越氣惱。

  小女兒雖體貼,卻嬌氣又天真,只知道撒嬌賣痴,與她講不出個條理,說不出個主意。

  她不禁想起宋樆,這個女兒最像她,心性堅強,又有主見,且心思細密,若是當初她將她帶在身邊……

  正出神,一名侍女匆匆進來,傳話道:「夫人,老爺請您去前廳會客。」

  「會客?哪家的客?」

  「韋家,來的是韋家三公子。」

  韋家那個庶子?他來做什麼?呂夫人不太想去。

  可韋家是呂裕極力想拉攏的勢力,她不能在此時落了呂家臉面,遂起身讓侍女替她更衣梳洗,去前廳會客。

  也不知那韋三公子是何等模樣。

  呂裕雖與韋家口頭說定了親事,可她卻從未見過此人。只聽說是韋家不受寵的庶子,一直在西北戍邊,這兩月才回京。

  聽呂裕說,這韋三公子本不受重視,因韋家大爺與二爺犯案受罰,許多事不好再出面,才抬舉了這庶子。

  韋三公子回韋家不足一月,便管了韋家好些行當,往後在韋家的地位定然不凡,所以呂裕才動了結親的心思。

  可呂太夫人得知此事,極力反對,說什麼也不讓呂家女兒,嫁到那樣一個是非之地去,更何況還是嫁給一個商戶庶子。

  呂夫人難得的與太夫人看法一致,韋家老夫人對這個庶子的憎惡她早有耳聞,小女兒從小嬌寵,嫁過去又怎受得了這樣的磋磨?

  呂裕不敢忤逆母親,見夫人也捨不得女兒,便打起了歪主意,想起呂夫人前頭生那個女兒起來。此女又正好還未出閣,便覺得再合適不過了。

  對於呂裕的打算,呂夫人一開始是拒絕的。

  一來,母女生疏,她又已與宋父和離,沒立場管宋樆婚嫁之事。

  二來,宋樆於市井中長大,落入韋家那般深宅大院,跟絨羽落入火盆有什麼區別?

  宋樆畢竟是她的骨肉,她狠不下心。

  可呂裕最擅花言巧語,說宋樆跟著她父親,流落於市井,吃苦受罪,耽誤得二十歲還未得一個婆家。

  若宋樆能嫁韋三公子,一輩子享榮華富貴,吃穿不愁,總比跟著她那個沒用的爹強。

  呂夫人對宋樆耽誤至今還未嫁人,確有微詞,聽他這麼一說,也有些動搖。

  呂裕最了解她,知她鬆動,便又以管家之權相誘,她衡量再三後,便答應去勸說宋樆,只說試試,並未將話說死。

  哪知她這頭剛答應,呂裕便迫不及待與韋家定下了。

  然後又以太夫人抱恙需要靜養為由,將管家權移交給了她,讓她再無轉圜之餘地,只好硬著頭皮去找宋樆。

  宋樆對她的牴觸與反感,她早有預料,卻難免心痛和愧疚。

  對於宋樆,呂夫人一直覺得虧欠。

  由虧生愧,由愧生懼,越是虧欠,越是愧疚,就越不敢見面。只要不見就能裝作不知,便可心安理得的過起安逸日子來。

  所以,這些年母女二人鮮少見面,偶爾碰見宋樆往別的府邸送花,亦或是在街上相遇,各自都默契地裝作不認識。

  可如今裝不了,也無法再自欺欺人,且隨著與宋樆見面次數的遞增,那份母女間天生的血緣之親,讓呂夫人對自己這個女兒越來越牽掛,越來越放不下。

  以至於遲遲不願開口,提及這樁婚事。

  因為她怕宋樆更厭惡她。

  兩難之下,又怎能不煎熬?加之後宅事物多雜,太夫人又難伺候,呂夫人身子便撐不住了。

  再加上那日聽到母子二人之間的談話,讓她想到嫁入呂家這麼多年來所受的委屈,對呂裕心生怨恨,便逆反起來,藉機臥床不起,閉門不出了。

  呂裕再三催促她去找宋樆,她也全當聽不見,誰知,這韋三公子卻找上了。

  家裡再怎麼鬧都好,可卻不能讓外人看笑話,她也只好扮笑臉出來待客。

  前廳,呂裕正同一名年輕公子有說有笑,見呂夫人來,那年輕公子起身行禮。

  「見過夫人。」

  「想必這位便是韋三公子吧,果真是一表人才。」呂夫人打量韋一諾,見其氣宇軒昂,儀表堂堂,與想像中被欺壓庶子的畏縮模樣大不相同,倒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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