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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上兀自做下決定,見褚昉沒有說話,想他默認了,心中舒坦了些。

  褚昉在官署一直忙到宮門將閉才走,輕重緩急之務都做了安排。

  第二日,褚昉沒有來上朝,托人告假,言他出門尋醫看病去了。

  聖上當即黑了臉,卻沒有發作,下朝之後,特意叫了周玘過去。

  「朕看那褚照卿恃才傲物,連朕都不放在眼裡了!朕說了會派巡按,他倒好,朕不准假他就曠朝,尋醫看病,朕瞧他確實病的不輕,相思病!」

  聖上一想到昨日自己苦口婆心勸了一籮筐,半點作用沒有,就心中憋的慌,說話時難免激動了些。

  周玘默然不語,等聖上出完了怨氣,公事公辦地問:「陛下打算派何人去晉陽?」

  「不派了!叫那褚照卿自己解決,朕倒要看看,他親自去能有什麼成就!」聖上氣道。

  「臣以為不妥,陛下金口玉言,怎能輕易反悔,另外,公是公,私是私,褚相去晉陽是為私,陛下派巡按乃為公,且此事關係褚相名聲,臣想陛下也不願任用一個背負罵名的宰相。」

  褚昉在朝中的口碑可謂兩極分化,有贊其忠勇寬厚者,也有罵其奸猾誤國者,聖上力排眾議命他為紫薇令,一應要務聽其決斷,自是看重他,但也不想擔上一個識人不明、任用奸臣的昏君罵名。

  聖上忖了片刻,問周玘:「依你看,褚夫人可會做出殺人的事?」

  周玘乾脆道:「不會。」

  聖上哼了聲,「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又問他:「你覺得派誰去合適?」

  周玘道:「讓人信服之人。」

  聖上凝神思量,又聽周玘說:「陛下可曾想過,御史台的消息怎會如此靈通?從晉陽至長安,加急信都需兩日才能到達,褚夫人就算犯事,自有晉陽府處置,何須八百里加急送到長安?」

  「褚夫人入獄,褚相該是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緣何御史台也能在這麼快時間內得知?」

  聖上目中威色加深,周玘的意思是朝中有人想藉此機會扳倒褚昉。

  朝臣傾軋他並不意外,但他現在還需要褚昉。

  「你回去吧,朕再想想。」

  屏退周玘,聖上從刑部抽調了一位辦案經驗十分豐富的官員,對他交待:「褚夫人清白最好,若果真犯了事,秉公處理,記住,朕要褚照卿清清白白回來。」

  ···

  晉陽府大獄。

  陸鳶已在這裡待了四日了。入夜的牢房沒有燭火,僅一扇小窗透進來一些微弱的月光。

  雖已是二月的天氣,牢房內的寒氣仍然刺人,陸鳶早早躺進了被窩裡,望著月光發呆。

  這幾日她托獄吏詢問案情進展,獄吏倒是客客氣氣,只說大人正在調查,概不多言。

  她也不知到底還要等上幾日。

  發愣之際,聽見外面有人聲傳來。

  這牢房裡經常有進進出出提審囚犯的事情,陸鳶沒有多想,仍然躺在被窩裡沒動,直到有人開她牢房的門,她立時坐了起來。

  門口處站著四五個人,一人提著燈籠站在最前,一人開鎖鑰,中間一個人身形挺拔,站的筆直,趁得身旁之人越發矮胖,甚至透出些猥瑣來。

  燈籠的光映在他臉上,照出一片霜色的冷肅。

  「照卿。」陸鳶脫口而出,輕且又輕地喚了句,方才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她甚至忘了從被窩裡出來。

  「快掌燈。」孫府尹吩咐罷,笑呵呵對褚昉道:「相爺,您這遠道而來,還是不要在獄中耽擱太久,下官已備下薄酒,為您接風洗塵。」

  褚昉沒有回應,但見陸鳶裹著被子坐在那兒,對要進牢房掌燈的獄卒說道:「火摺子給我,你們不必進去。」

  獄卒聽命退下去,孫府尹仍要進去,褚昉橫臂擋下,道:「孫府尹,我有話與夫人說。」

  孫府尹愣了愣,旋即收回腳,仍是滿臉堆笑:「相爺請,下官在外面等。」

  褚昉關上牢門,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拿了火摺子去點壁龕內的燈燭。

  牢房內亮起來,微弱的月光被蓋了去。

  陸鳶的面龐變得清晰。

  褚昉在她身旁位置坐下,盯著她面龐,忽然一手握成拳頭咚咚捶了捶褥子,「這麼硬,你怎麼睡的著?」

  「還好。」陸鳶唇角勾了勾,要對他笑,忽覺唇角貼上一陣涼意。

  概因趕夜路的緣故,他的嘴唇有些涼,但很快就醞釀出熱烈的觸感。

  陸鳶有些抗拒,但抵不過他的霸道,雖知門口無人,仍是心虛地扯著被子擋在二人身側,遮住了這幕。

  燭光打在被子上,泛著柔和的暖意。

  「不是說好了,若遇難處,早?與我遞信,為何非逞到現在?」褚昉聲音溫溫沉沉的,沒想到陸鳶一出長安就將他囑咐拋去九霄雲外。

  陸鳶低下頭,嘆氣說:「我以為我能處理,可沒想到還是鬧到了這步……」

  她歉疚自責,褚昉聽得揪心,擁緊了她,「不怪你,我也沒有怪你。」

  他只是恨自己還是沒能讓她心安理得地依靠。

  陸鳶要跟他說前因後果,褚昉道:「不急,我先帶你離開這裡。」

  陸鳶一怔,「不合規矩吧?」

  她明白褚昉能放下朝事從長安過來已經不合規矩了,若再救她出獄,恐怕更加落人口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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