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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小臉一紅,忙不迭撒手跑了。
顧時安耳朵微微發燙,咳嗽了聲去幫著顧滿倉抬五斗櫥。
張翠蘭瞪了顧時東一眼,讓臭小子老實幹活,別沒事瞎逼逼。
她老婆子還等著抱孫子呢,兔崽子淨瞎搗亂。
顧時東挨了罵也不生氣,扮了個鬼臉笑嘻嘻又去搬東西了。
張大舅看了可稀罕這個小外甥了,咱家這個老外甥性子好啊,不矯情不鑽牛角尖,天生樂觀派,這樣的孩子一輩子有福氣。
福氣不福氣的,張秀蘭不曉得,就是老兒子發起瘋來能把她氣個半死。
老顧家雞零狗碎的東西不少,顧家老宅三間泥瓦房個個收拾的亮堂,一家子把大件家具歸置好,其他的相當於拎包入住。
家裡人忙活著,剛加入大家庭的小橘貓可閒不住了,老宅里也有一窪小菜地,張翠蘭去外頭抱了一捆綑紮好的玉米秸,放在廚房外頭,打算等會兒燒土灶的時候拿來燒。
小橘貓賊頭賊腦,張翠蘭前腳一走,它就邁著小短腿走過去,小爪子一勾一勾,沒一會兒功夫把整齊的玉米秸抓的亂七八糟。
林瑤蹲在兔窩邊上看小兔子,小橘貓也湊過來搗亂,小爪子使壞扒拉著窩裡的小兔子,林瑤在邊上看的直皺眉,想把小橘貓抱走,這小傢伙兒剛才在菜園子裡滾了一身泥,髒兮兮地,她不高興抱,就把顧時安喊來,讓他把小橘貓抱走。
顧時安走過來,大手一下把小橘貓拎起來,貓崽子喵喵蹬著爪子叫。
林瑤趁機rua了把小肥貓,嫌棄道,「咿,它身上好髒呀,公的還是母的?」
顧時安撩起小貓看了看,「是只小公貓。」
公貓啊,怪不得這麼皮,小母貓都是可可愛愛的。
林瑤又rua了把貓腦袋,「一會兒打盆水給你洗個澡,小公貓也要乾乾淨淨講衛生。」
小橘貓好像知道小兩口誰說了算一樣,敢怒不敢言「喵」了聲,那小模樣可憐的緊。
等林瑤心情好起來,笑眯眯背著手走了。
顧時安放下它,用小竹籃鋪上稻草粗布墊子做了個小窩,小橘貓才嗖下跳到小竹籃里,乖巧舔爪爪。
上午九點鐘,老宅差不多歸置好了,堂屋牆上掛了胖娃娃抱魚畫。八仙桌擦的一塵不染,茶壺、搪瓷杯子、暖壺茶盤等都一一擺好了,土炕周圍年畫,把家裡帶來的稻草墊子、被褥展開鋪好。
林瑤打了盆熱水,擰乾抹布跟東子一塊兒,把幾個屋子的門窗邊邊角角擦乾幾個,大冷天的身上熱烘烘的。
廚房兩個大土灶,都是剛壘好沒用過的,牆角有個大水缸,邊上放了張新打的榆木桌子,上頭碗架,矮櫃一應俱全,都是剛上了桐漆曬乾的,散發著原木的清香。
顧滿倉打開地窖,趁著天好,把地窖里的地瓜土豆拿出來晾晾。
一家子又忙了回兒,紅旗大隊臨過年也忙,張大舅是大隊長,村里少不了他,幫著妹妹收拾好家,張大舅就要告辭。
張翠蘭也知道她大哥的這個性子,說一不二,說走就走,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也沒強留。
前頭大舅舅家剛添了個小孫女,兒媳婦還坐月子呢,大冬天坐月子少不了紅糖、雞蛋和掛麵。
雞蛋舅舅家不缺,畢竟家裡養著一窩老母雞呢,現在沒到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時候,鄉下老百姓家允許養三隻以上的雞。
掛麵和紅糖可就不好兌付了。
張翠蘭這個當姑媽的,早給侄媳婦備好了,她進屋一趟,回來手上就多了個網兜兜,裡頭是一斤紅糖和兩斤掛麵,還有厚厚一沓勞保手套。
老顧家三個大廠職工呢,廠里每月發一雙勞保手套,壓根用不完。
張翠蘭把網兜遞給張大舅,叮囑他,「大哥,今年冬天冷,你跟二哥幹活的時候,裡頭戴一雙,外頭套一雙,這是棉紗手套戴手上幹活不長凍瘡。」
張家舅舅舅媽常年下地勞作,冬天耙地修水渠,往年手上都凍的又紅又腫跟胡蘿蔔一樣。
張大舅拿著棉紗手套,愛不釋手地仔細看了看,就揣在兜里,樂道,「還是縣裡的勞保手套料子好,順子廠里發的外頭就一層布,全讓你嫂子剪了糊鞋底了。」
大舅媽性子急,這確實是她能幹出來的事。
張大舅笑了笑,又從驢車大袋子裡掏出一個大塊凍豬肉跟一麻袋大白菜,咧著嘴笑道,「今年日子不好過,咱家運氣倒是挺好,冰天雪地大冷天,後山野豬沒有吃的,橫衝直撞跑到山下霍霍村裡的菜窖,老二帶著一幫後生把一窩野豬全端了,六隻豬加起來足有一千斤,今年咱生產隊可不缺肉吃,咱家分了七八十斤肉,咱娘說給你和妹夫外甥留幾斤,再給你幾十斤白菜過年吃。
說著,張大舅就把那一大塊凍豬肉和一麻袋白菜往肩上扛。
兩樣東西太重,張大舅沒扛動。
那肉沉得很,張大舅說是幾斤,林瑤估摸著少說也有十來斤,一麻袋白菜幾十斤更沉。
張大舅扛著費勁,顧滿倉老手老腳提著也不好走。
張翠蘭「哎呀」一聲,她哥也太大膽了,大白天的就把肉往外拿,趕緊四處看看,確定四下沒人,回家去喊大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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