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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錚額角突突跳,懶得跟她解釋,直接上手扒衣服。楚令沅本來就穿得薄,腰帶輕輕一扯,大片肌膚露了出來,不過他眼神跟刀子似的檢查,哪兒有半點曖昧的氣氛。

  聲音陰翳:“楚令沅我告訴你,再敢玩失蹤,給我一輩子待在皇宮裡,死都別想出來。”

  楚令沅被他領在懷裡,仰頭看著他的下巴,咕噥道:“暴君。”

  祁錚沉下臉,“真不打算跟我解釋?”

  楚令沅虛弱地翻了個白眼,“你想聽我怎麼解釋?不就是偷跑出來遇上幾個不長眼的刺客嗎?你不都知道了?還問我。”

  “就這樣?”

  楚令沅看著他的眼睛,“還能怎樣?”

  祁錚沉默半晌,猛地站起身,一把抱起她,“回宮。”

  楚令沅蹬腿,“祁錚!你要我羊入虎口?你明知道是哪些人想讓我死!”

  祁錚扣住她不安分的手腳,盯著她,“皇宮於你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論朕在沒在,皇宮永遠是朕的皇宮,你不會不明白。”

  楚令沅掙出他的禁錮,有些崩潰,“可我不想回去!我不是耍脾氣,我不是矯情,我生來就不屬於這兒!你知道我每天困在那個地方有多難受嗎?那個地方就像一潭死水,什麼都能吸進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永遠都對著同樣的人,做著同樣的事。他們算計我,我算計他們,甚至是我們,不也是一直在相互算計嗎?這樣的日子有什麼意思?祁錚,我不喜歡,不喜歡!”

  祁錚靜靜看著她發飆,“我算計你什麼了?”

  楚令沅扯著他的領子吼道:“你把我算計進去了,你就是罪魁禍首,你還算計我的心,怎麼,很了不起啊,不就是喜歡你嗎?你也不缺這份喜歡,後宮那麼多女人惦記著你呢。”

  祁錚揉了揉眉心,頭疼的很,他真不知楚令沅是怎麼把話繞到這上面的,剛開始明明是想給她個教訓來著,亂了亂了,又亂了。

  他惡狠狠道:“滾回床上去!”

  楚令沅低著頭沒動。

  祁錚不耐煩道:“怎麼?還嫌自己傷得不夠,想再染個風寒?”

  她抬起頭,痛苦中夾雜著一絲彆扭,“祁錚,不對勁,我好像尿了。”

  “尿了?”祁錚狐疑看向她褲子,“多大人了還尿褲子。”

  楚令沅說不上是疼還是丟臉,“褲子好像濕了。”往臀部位置摸了摸,黏糊糊的,靠,還真尿了啊!她只顧著自己難受,沒注意到祁錚那血色盡退的臉,他死死盯著楚令沅的手,上面猩紅一片。

  楚令沅終於察覺到不對,她的鼻子挺靈敏的,這腥味兒太重了。她低下頭,看到自己雪白的褲子上染出一片片紅色的花。原來不是失禁,是血崩啊。

  在暈過去之前,憑藉著最後一絲神志,費力地抓住祁錚涼透的手,“別怕,別怕,我沒事,可能就是吃多了吧。”

  她有點心疼,唉,早知道不跟他吵了,這下該嚇壞了吧。

  第62章 弄假成真

  年關將近,宮裡又開始忙活起來,宮女太監們步履匆匆,吱嘎吱嘎聲此起彼伏,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青龍門大清早又送進來幾車新鮮年貨,沒記在內廷司的檔上,直接由一個頭戴高帽,靛青色長袍,外罩厚狐毛披風的太監領走了。那帽子和衣裳嶄新,連腳上的靴子都比尋常人厚了一層,最矚目的還屬腰間掛著的牌子,大總管的腰牌,能直接出入居仁殿的人物。

  皇后近來水漲船高,身邊的人自然也跟著扶搖直上,路過的人誰不恭恭敬敬低下頭叫聲單公公。

  說來頗有點戲劇性,單公公在伺候皇后前,拜的師父那也是宮裡有名有姓的內侍官,加上他為人仗義,很少得罪人,前途可謂光明,甚至有好幾個主子點名要他。但他不知中了什麼邪,硬是要留在梧兮宮吃冷飯,一兩年的時間就淡出了視野。

  但現在看來,人家哪裡是中了邪,分明是慧眼獨具,早看出皇后非池中之物,苦守幾年清貧,如今可是一飛沖天。

  “真是辛苦單公公了,大雪天的還讓您親自跑一趟,這是清單,您拿好。”負責運貨的小總管道:“都是上好的東西,皮料器皿,還有幾箱的貢桔,皇上可是真心疼咱們皇后娘娘啊。”

  單小松哈出幾口白氣,搓了搓手,示意身後戴著面罩的陳滿接過清單,客氣道:“害,說這些,皇上仁愛,後宮主子裡,對誰不是疼愛有加?皇后娘娘是身子太弱,難免多顧著點。說句實話,這些東西皇上送了,咱娘娘也不可能全收,肯定要分給各宮主子們的。娘娘前幾天還說要把太后賞賜的貂皮送給英昭儀和蘇妃呢。”

  小總管笑呵呵道:“單公公說的是,皇后娘娘賢淑大方,從來不耍主子脾氣,小的是羨慕您在皇后娘娘跟前當差呢。”

  單小松嘴笑得快裂開,“誰說不是,肯定是我上輩子燒了高香,才能到這麼好的主子身邊服侍。”

  陳滿垂下眼,靜靜聽著兩人互吹,賢淑大方?簡直是天方夜譚,有哪個賢淑大方的女人會整天色眯眯地盯著別人看。

  小總管注意到打扮怪異的陳滿,狐疑道:“這是陳公公吧,臉怎麼給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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