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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邊鄭貴妃還在一臉“你居然敢打我”的震驚中,楚令沅的奇思妙想再次一石激起千層浪。她先前一番鋪墊,現下總算說到重點。

  “太后憂心皇家子嗣,本宮何嘗不是日夜焦慮,可孩子不是憑空出來的,終究要靠你們。本宮查了太醫院的錄本,發現後宮嬪妃幾乎每月都要傳數次太醫,究其根本,是諸位經年累月缺乏鍛鍊!身子不好如何孕育子嗣?”

  她聲情並茂地扮演起賢后,倒有幾分真切,“本宮苦思冥想,終於相出個周全的法子,後宮事物交給鄭貴妃和榮妃打理,本宮身為皇后怎有臉懶惰?所以本宮決定,從即日起,三天一問安的規矩就免了!諸位只需每月上中下三旬來梧兮宮,本宮會帶領大家一起習武操練,爭取早日鍛鍊出一個強健的體魄,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崽子!”

  “大家說好不好!”楚令沅舉起拳頭,一番激情發言後小臉微紅,雙眼迸發出‘趕快誇我’的興奮。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片面如死灰的沉默。她們的皇后原來不止魔鬼,還是個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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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中全送走霍玖後折回書房,皇帝接過小允子呈上的熱茶吹散熱氣,喝之前他隨口問了句話。也小允子不知回了什麼,皇帝剛喝的茶嗆進嗓子眼。咳嗽間小允子想上去幫忙順氣,卻不小心打翻茶杯,茶水全潑到龍袍上。

  “奴才該死!”小允子慌了神,手足無措間竟撇下皇帝濕漉漉的衣裳跪到地上告罪,廖中全正巧撞見這一幕,暗罵了句蠢貨,連忙上去為皇帝擦拭,踢了一腳小允子,“狗東西,還不快叫人來為皇上更衣?”

  祁錚扯開黏糊糊的領子,皺眉道:“皇后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自己沒個正形就算了,還帶著一幫人跟她亂來!”

  廖中全也才弄清始末,抑不住笑,“皇后娘娘說是為了皇嗣考慮,要各宮小主們跟著娘娘一起習武健身……”他們這個皇后可真是有意思極了。

  “簡直胡鬧!她難不成還真想做個武門皇后?”祁錚拍桌呵斥,“梧兮宮的人都死絕了?看著她們主子胡來也不攔著點!”

  廖中全可沒聽出半點惱意,笑嘻嘻道:“皇上息怒,娘娘這也是一番好意,後宮女子眾多,若無事可做,相互難免磕絆。娘娘讓大家習武,一來的確能強身健體,二來消耗體力,主子們有了地方撒氣,自然沒精神再惹事生非。如此,皇上的後宮不就清靜了嗎?”

  祁錚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挺會替她說話。”嘴角終究沒忍住彎了起來,氣笑道:“她就是個磨人精,孩子性兒,仗著自己是皇后沒人敢管她。”

  “可不是,虧得是咱們皇上親封的皇后呢!”廖中全順毛捋了一把,道:“但奴才瞧娘娘是個明白人,心裡記著皇上的好呢!這次娘娘安排冉家姐兒住進梨花苑,既周全了太后的顏面,也實打實的顧念著皇上的好惡。”

  祁錚轉了轉玉扳指,這話算說到了他心窩上,“小沒良心的還算識相。”

  原來這梨花苑離居仁殿近是近,只隔了幾堵牆,但好巧不巧,兩邊大門卻是個完全相反的方向。背對背之下,從梨花苑到居仁殿,還得穿過御花園,腳程起碼半個時辰。都是些大家閨秀,總不能翻牆吧。

  “請萬歲更衣。”小允子領著兩個太監叩首,托盤上有兩件袍子和裡衣等配飾,祁錚隨手指了一件。“不用麻煩,把外面的換了即可。”

  他一向不喜歡別人近身伺候,所以廖中全只負責遞東西。換上月白色雲紋加底長袍,接過一塊翡翠玉佩系在腰間,長身玉立,斂去鋒芒,更似富貴人家清朗如玉的俊公子。

  廖中全說:“皇上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

  祁錚拍他帽子,“再給皇后送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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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楚令沅的淫威下,眾妃僵硬著身子開始跟她學起箭術,縱橫排列,每人前後隔開一定距離,也就是她屋子大,不然得站到屋外去。

  這場景既滑稽又香艷,花一樣嬌嫩的嬪妃在楚令沅嚴格的指導下氣喘吁吁,香汗淋漓,有幾個蹲馬步蹲得哭哭啼啼。

  但楚令沅鐵面無私,親自下場,捏她們肩膀,拍她們屁股,活像個吃豆腐的二流子。她絮絮叨叨說了一通武學大道理,後知後覺終於感受到身後射來的冷眼。

  她轉頭看去,榮妃早已站直身體,怒目圓睜,好像隨時都能張開紅唇撲上來咬死她。

  於是楚令沅就客氣地‘請’她上去為大家示範一遍,既然不跟著她節奏來,想必是學得很好咯。誰知她連弓都拉不開,其實是根本沒用力拉。

  楚令沅搖頭嘆氣,繞道榮妃身後,她比榮妃略高點,雙手伸到她柔軟的腰肢上一捏,“收腹,提臀,站穩了。”然後又抽出一根箭羽,帶著她的手上弦拉弓,箭尖筆直的指向前方,往左移動,定格在某個位置。

  她勾唇一笑,附耳輕聲道:“想放嗎?”

  榮妃目光落到箭尖所指,眾人的驚呼聲中,鄭貴妃的眼神終於不再鎮定,臉色微白,腦中不由自主地想像出一個她從未親眼見過,但日日夜夜糾纏在夢魘中的畫面。

  榮妃倒在雪地里,血慢慢浸濕她的衣裳,鼓鼓的肚子裡伸出一雙小手,開膛破肚,帶著血肉和臍帶,面目模糊地爬了過來。他哭著喊著,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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