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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他有一種,那個碎片不是自主選擇吸附在他身上,而是因為他無意識地使用了這個異能才被迫留在了他身上的感覺。

  安奕將圖紙分類,好奇地問:「為什麼不說?」

  「還在試驗中啊,我得自己先搞清楚這是什麼。而且阿錦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我怕刺激他。」

  「後面這個才是主要原因吧?」安奕打趣道。

  秦雲雁擺擺手:「看破不說破,看破不說破。」

  「成。」安奕點了下頭,然後指了指其中一摞圖紙,說道:「這幾張運轉靈力的場太小了,還有……」

  「總之以後別用自己的靈體築陣了,太容易反噬。」安奕將所有的問題都指了出來,最後指出最大的問題。

  靈體和靈力不完全相同,靈體是本源,在世界內稱靈魂,無實體;在隙間稱靈體。若靈體沒了,這個存在也就完全消失了。靈力是以靈體為基底匯聚的能量,恢復地快。但靈體若是損傷或變形,不經過特殊的方法幾乎無法治療。

  尋常人起陣都是以靈力起陣,若失敗了最多一個油盡,燈還在。但以靈體起陣就麻煩,失敗了燈就壞了。

  就像喝酒,人家喝酒是把裡面的酒水喝了,你是把酒杯吃了,一套酒具里的杯子就那麼幾個,都吃了也沒法乘酒了。

  「沒事,你看我這不是補回來了嗎?」秦雲雁無所謂地聳聳肩。

  「是補回來了,但有縫隙。」

  「那我再練練,爭取讓你下次看到都看不出碎過的痕跡。」他將圖紙放回包里,拿出一個禮物盒子。「逛商場看到的,覺得挺適合你的。」

  盒子裡面是一條米白色的圍巾,銀絲繡著仙鶴的暗紋。

  安奕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對此愛不釋手。

  「哇!謝謝!」他的聲音里都充滿了雀躍。

  對面秦雲雁單手托著臉,手指輕輕敲打著顴骨,笑容溫和,另一隻手盤著兩塊刻了符文的圓石頭。

  對他來說摸清一個人的喜好太容易了,投其所好也是輕而易舉。

  秦雲雁本來就容易適應環境,經歷過這許多事後融入人群也變成一件易事。

  麻煩一點的也只是摸清所有人的雷罷了。

  「我有點好奇,」他忽然開口,見安奕的注意力轉移過來後接著問:「你為什麼這麼討厭穿越者?」

  安奕高興的臉龐剎那間僵住了。

  他喜歡在有人的地方待著,所以不常在自己臥室待著,而是在大廳。在大廳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想處理掉一切想從莫郎這定身體,然後去其他世界作威作福的人。

  他對穿越者總是有極強的敵意,以至於每回看到有關通緝令都要去幫忙抹殺。

  安奕重重地嘆了口氣,連那太陽眸子也陰了下來。

  「那些穿越者為了所謂的積分,屠了我的國。」

  「那不應該恨發布任務的嗎?就是系統什麼之類的。」

  「他們的任務是可選擇的,殺人是得分最高的。殺人者與發布者同罪。」安奕的眉毛折了起來,圍巾被放了下來,非義肢的那隻手捏得緊緊的,像是要將什麼東西捏爆。

  秦雲雁托著腮看著這個陷入情緒的人,就像看到了當年滿眼滿身只剩仇恨的榮滄。

  他們都因為伴隨自己一生的仇恨忽視了身邊陪伴他們的人。

  在現在狂奔,完全不管未來,只是為了已經定格的過去。

  而他,是站在岸邊看著生命漸漸失去動作,溺死在河裡的人。

  上輩子的榮滄他沒拉回來,但那人已經脫罪的靈魂變成名為錦書的水鬼爬上了岸,回到了他的身邊。

  眼前這個,秦雲雁想撈一下。

  「那你是因為什麼不想回你的世界去?」他問。

  安奕斂了斂情緒,將自己緊握的拳頭掰開,道:「回去有什麼用,沒人期待一個想將寄生蟲(穿越者)屠盡的瘋狗回去,也沒人期待一個逃走的祭品回去。」

  秦雲雁從他的眼底讀出了不舍與掙扎,輕輕嘆了口氣。

  「你跟阿錦不一樣,他那陣找不到通向我的路。而你的腳鏈一直沒取掉……你還是想回去的。」他從其他人那裡多少聽說了安奕腳鐐的事情,那是一個「吸血鬼」,專門吸食佩戴人身體裡的靈力的,然後再反哺鐐銬的主人。

  要是說在世界裡取不下來的話,在隙間客棧取下來跟取下來個首飾沒什麼區別。

  而沒取掉的原因,是因為那傳輸靈力的通道是一條線,能讓他清晰地找到回家的路,也能讓那邊的人知道他還活著。

  他的動作與他的內心相矛盾。

  安奕沉默不語。

  秦雲雁乘勝追擊:「再想想吧,有一個人,或者說在你心裡希望有一個人盼你回去。」

  他起身,把手裡盤的石頭放兜里,將圍巾搭在了安奕的脖子上。

  秦雲雁和藹地笑了起來,其中含著過來人的釋懷。

  「等的人也很難受的。回去看看吧,總好過空讓等的人化作枯骨。」

  安奕眼皮垂著,沒點頭也沒搖頭。

  「知道了……秦雲雁,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挺適合當慈母的?」

  秦雲雁額角冒出來幾條黑線,剛想發作眼角瞥見大門那邊踏進來一隻紅色的高跟鞋。

  他瞳孔地震,抓起包匆忙奔向了樓梯。留下還不知道發生什麼的安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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