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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小溪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夢到自己遊蕩在廣闊無垠的天地間,好似自由自在,又好像,哪兒也去不了。

  如火的夕陽燒透了半邊天,曲小溪飄飄悠悠來到了一顆樹前。

  他下意識抬起頭,看到一條從樹上垂下的腿,漫不經心地晃動著。

  俊秀的青年很沒規矩地坐在樹上,東倒西歪,像是隨時會掉下來。

  曲小溪在一旁看得有些急,想托起青年,讓他坐好。

  不知好歹的青年卻直接躺倒在了樹上。

  青年對著遠方的夕陽伸出拳頭,修長的手指鬆開,一枚羊脂般潤白的玉佩從他的掌心掉落,被套在中指指根的繫繩牽著,在空中晃了晃。

  玉佩迎著墜落的夕陽,鍍上一圈溫潤的光邊。

  「我到底……忘記了什麼呢……」青年對著玉佩喃喃問道。

  一陣輕柔的晚風忽然穿過林間,猶如無聲的回應。

  夢裡的曲小溪隨著這陣風,去了樹上,去了青年身邊。

  他夢到自己輕輕地,在青年的臉頰旁,落下了一個吻。

  ……

  ……

  ……

  曲小溪迷濛地睜開眼,意識到自己正躺在醫院裡。

  他忽有所覺,低頭看向手腕。腕上的那枚平安玉扣,不知何時碎成了兩半,落在床邊。

  作者有話說:

  書名《不想談戀愛的我只好瘋狂卷事業》是我想不到書名瞎編的(頂鍋蓋)

  夏梨的未來是開放式,大家自由想像……番外可能還會提到一點她和顧風,但也只是到大學

  如果需要打的補丁太多,倒是有可能會單獨開一個全是小劇場的番外

  不過目前都還不確定!(扛起鍋蓋飛速逃跑)

  以防萬一:這章不是正文完結!(下章是)

  (扛著一身鍋蓋逃跑)

  第三十五章

  一縷陽光融了枝頭嫩芽上覆著的薄雪,攜著早春氣息,落在病房了窗邊。

  淨白的手輕輕推開玻璃窗,讓這縷光溜進來,驅走屋內的沉悶。

  「小溪,你身體還沒恢復,別開窗戶了,再著涼感冒。」

  劉阿姨說著,要過來關窗。曲小溪抿了抿嘴角,輕聲道:「開著吧,通通氣,一直悶著也不好。」

  劉阿姨看向窗外,陽光正好,風也不大。她轉身拿過椅背上的針織衫,披在曲小溪肩頭:「那就開一會兒吧,別開太久,這天還是冷。」

  曲小溪點了點頭,回到床上。

  他現在還不能站太久,昏睡了兩個月的身體需要慢慢康復。

  樂曉遙離開那天給樓下的霍溟發了消息,說明了曲小溪會陷入短暫昏迷的狀況。

  等霍溟看到消息,找上樓,躺在床上的曲小溪已經發起了燒。

  當時趕回家的曲父正在和老道士唇槍舌戰三百回合,罵老道士胡說八道,他兒子本來就聰明,不可能是什麼奪舍,讓老道士趕緊走。

  小道士越聽越氣,氣得他叉腰怒斥曲父枉為人父,是不是自己親兒子都認不出來,就想著要個聰明的。

  曲母坐在沙發裡面色鐵青,曲歌半天插不上一句話,

  霍溟就是因為這場鬧劇才耽誤了看消息,他抱著曲小溪下來時,樓下的人還在吵,老道士招架不住,想拉小道士離開。

  霍溟瞥了眼曲小溪的父親,讓曲歌叫了司機送曲小溪去醫院。

  曲小溪昏迷的時間比想像中要久,等他醒來,冬天都快過去了。

  不出意外,昨晚落的這一場雪,就是這個冬季的最後一場雪。

  高三幾乎沒有寒假,只放了春節,平日裡三天一小考,兩天一大考。

  霍溟只有周末有時間來看看曲小溪。

  曲小溪靠在床頭髮消息:劉阿姨買了一箱牛奶放在病房,下次你來時可以提走

  行萬里路:再喝我就要一米九了

  曲小溪想了想,回覆:那我留給顧風?

  行萬里路:……

  行萬里路:我覺得一米九挺好的

  曲小溪彎了彎眼,放下手機。

  他還有些檢查沒做,要在醫院裡住一段時間,霍溟每個周末都會來找他,偶爾帶著成績單。

  曲小溪誇他兩句,霍溟就會從背後變出素描本和彩筆。

  在病房無聊,曲小溪靠畫畫和看書打發時間。等他身體好一點,被帶去做了智力測試。

  普普通通的成績,沒有樂曉遙那麼高,卻也能證明,曲小溪不再是智力障礙了。

  回家那天爸爸媽媽都不在,曲小溪聽到臥室外的聲音,去隔壁敲了曲歌的門。

  「進來吧。」曲歌剛回家不久,她讓開路,叫曲小溪進了她的房間。

  小提琴放在角落,兩根鼓棒大咧咧擺在桌上,曲歌從自己的衣櫃裡拽出一隻毛茸茸的白狐狸扔給曲小溪。

  「你暈倒那天,爸去你臥室看到的。」

  曲父又想把兒子的玩偶扔掉,曲歌將東西要了回來。

  曲歌對自己父親的大男子主義習以為常,當年她放棄芭蕾改學跆拳道,父親也說,一個女孩子,跳跳舞就行了,學的什麼跆拳道。

  好像在父親眼裡,男孩兒和女孩兒之間有一個明確的判斷標準,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是一出生就規定好的。

  很可惜,曲歌和曲小溪都沒能長成他希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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