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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熟悉以後,齊景睿便開始一點一點撕破了自己,溫文爾雅假紳士的偽裝。
一開始只是一些不小心的觸碰和接觸,沈絮雖然有些反感,但是並沒有挑破,她還以為是自己太敏感。
直到高考前三天,沈絮在下午回寢室複習的路上,被人迷暈,而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自己已經身處一座間廢棄已久的醫院裡,整個人被五花大綁在凳子上。
面前是跟平日裡斯文紳士的模樣大相逕庭的齊景睿。
他瘋魔、病態、偏執,行為癲狂,跟印象里完完全全是兩個人。
看見沈絮醒了,齊景睿才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冰涼的指尖緩慢地划過她的臉頰。
用一種極其溫柔又滲人的語氣對她說:「你知道嗎?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很漂亮。」
「在我母親去世以後,你是我見過的跟她最像的人,也是第二個讓我如此著迷,如此有性.衝動的人。」
「相信我,我會幫你把這份美麗永遠、永遠的留住。」
沈絮愣住了。
他眼底壓抑著的偏執和瘋狂令人膽寒,一瞬間沈絮胃裡突然翻江倒海,忍不住地乾嘔,被他觸碰過的皮膚像是被冰冷的毒蛇爬過一樣,令她遍體生寒。
後來她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以及極病態的戀母情結。
齊景睿像是在滿足什麼儀式感一樣,緩慢地戴好手套,隨後拿起手術刀緩緩靠近沈絮,用手術刀一點一點割開沈絮側面的衣服,直到露出肋骨。
沈絮的嘴被堵著,她只能絕望地掙扎著,聽著自己的衣服一點一點被割開,手術刀划過布料切割的聲音逼得她快要發瘋。
「噓——」
齊景睿抬起頭,眼底一片猩紅地看著她:「別動,很快。」
他嗓音溫柔如同惡魔低語:「相信我,我會把你的骨頭完好無損地一根根抽出來,然後做成這世界上最完美的標本。」
涼意瞬間爬滿脊背,沈絮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鋪天蓋地的恐懼將她密不透風地包括了起來,她甚至快要透不過氣。
「該從哪根肋骨開始拆呢……」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很快密集的雨點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來。
她耳邊甚至已經聽不清齊景睿的聲音了。
她好希望有人能來救救她。
誰來救救她啊……
許是迷.藥的緣故,她的意識還是有些混沌。
隨著一道雷聲落下,房間的門被人用力踹開。
巨大的響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沈絮,同樣也分散了正捏著手術刀打算割破她皮膚的齊景睿。
窗外大雨傾盆。
穿著一身黑衣的少年被雨水淋透,一雙冷戾的眼死死盯著齊景睿,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沈絮不知道周珩是怎麼找過來的。
只知道,自己得救了。
沒有任何緣由地,在看見周珩出現的那一秒,她就知道,自己安全了。
沈絮淚流滿面。
後面的場景混亂極了,是她一生都不願意再去回想的畫面。
暴雨夜裡,雨水落在地上的泥土味,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她的嘴還被用膠帶封著,發不出一點聲音。
只能用力掙扎著,看著周珩把人按在地上瘋了一樣地往死里打。
鮮血甚至染紅了齊景睿身上的衣服。
很快,警笛聲和救護車聲響徹黑暗。
很多個穿著制服的警察破門而入,拉開了暴怒中的周珩。一撥人把半死不活的齊景睿送上救護車,而另一撥人帶著她和周珩回了警察局。
而這個嘈雜的,混著泥土和血腥味的雨夜,也成了沈絮這麼多年來揮之不去的噩夢。
……
「絮絮?絮絮?」
「嗯?」
趙晚喬的聲音,拉回了沈絮的思緒,她抬頭看過去:「怎麼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趙晚喬看著沈絮略顯蒼白的臉色,擔心道:「你怎麼回事啊,剛才出去的時候在電梯裡臉色就好差,現在更差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剛剛出外勤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的狀態不對勁,要不你還是請個假提前回家休息一下吧。」
沈絮搖了下頭:「沒事,就是剛剛走神了,你剛剛跟我說什麼了?」
「我說主編剛剛說讓我們把最近一個月的稿子都整理一下,下班前發到她郵箱裡。」
趙晚喬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沈絮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你喬喬。」
趙晚喬擺了擺手:「謝啥。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嗯。」沈絮點頭:「你去吧,我沖個咖啡就回去。」
「好。」
臨走前,趙晚喬還不放心地回頭看了沈絮一眼:「真的沒事吧?」
沈絮扯了下唇角,臉上露出一個笑:「真沒事兒。」
見狀,趙晚喬才半信半疑地離開茶水間。
原地,沈絮靠在茶水間的椅子上,回憶起剛剛在電梯門口跟齊景睿狹路相逢的畫面,久違的恐懼再一次襲來。
試問,有誰能在聽到有人要將你製作成標本永遠的保存起來時會不害怕呢?
原來不僅是年少不可得之物會困其一生*,年少時的陰影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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