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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對面曲清黎就忍不住笑出聲：「怎麼了你，大清早的就這麼暴躁，誰惹你了！」
「？」
沈絮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原來不是周珩。
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比剛才更煩躁了。
她把手機重新貼回耳朵上，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說：「沒誰，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事？」
電話那頭曲清黎聲音輕快：「也沒什麼事，今天不是萬聖節麼，你晚上要是不加班我們出來聚聚？」
曲清黎這個人從小到大都很愛過節，不管是中國的傳統節日還是外國的洋節，只要日曆上稍微標註點不一樣，她都必須把這一天整出點儀式感來，就差把二十四節氣也過一遍了。
上大學那會兒有一年學校里舉辦萬聖節活動，曲清黎玩嗨了非拉著她一起，然後沈絮也玩嗨了，從此以後萬聖節就成了兩人必過的節日。
每到這一天，曲清黎都會提醒沈絮跟她一起過節。
沈絮：「你要是不說我都忘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這麼快都萬聖節了。」
「你大忙人每天加班加的昏天黑地的，除了能記住今天是星期幾以外，估計也記不住什麼別的了。」
「……」
沈絮沉默了幾秒：「也不是，星期幾我也忘過。」
上次還差點扣了全勤，還好主編不在。
曲清黎：「……」
「那晚上見，吃什麼你定。」
沈絮一邊擠出洗面奶打泡沫一邊說：「還是你決定吧，我都行。」
曲清黎：「那也行，那到時候我把位置發你手機上。」
「好。」
曲清黎：「那我掛了，晚上見。」
「嗯嗯。」
沈絮：「你先掛吧，我沒手了。」
「好，拜拜。」
電話掛斷以後，沈絮打開水頭把臉上的泡沫沖乾淨，又花了十分鐘給自己化了個淡妝，才出走洗手間。
今天的早飯沈絮就打算喝點牛奶，再吃點上次買的可頌對付一下。
一份簡單的早餐，五分鐘就吃完了。
時間差不多了，沈絮換上衣服出門。
樓下，沈絮剛走出電梯，就看見正斜靠在單元門外面牆上，正低頭玩手機的周珩。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機車服，內搭同色系高領羊絨衫，黑色工裝褲包裹著兩條筆直的大長腿，腳下踩著短靴。
許是感覺到什麼，他抬頭往裡看了一眼。
兩人就這麼隔著玻璃對視了兩秒。
沈絮率先移開視線，裝作沒看見他的樣子往外走。
見她出來，周珩收起手機跟上去。
兩人你追我趕地走到小區門外，沈絮終於忍不住停下：「你跟著我幹什麼？」
周珩笑了下，十分無辜地說：「講點理，我也要出門的。」
「……」
沈絮咬牙：「行，那你先走吧。」
周珩站著沒動，也不繞彎子：「我送你上班。」
沈絮想都沒想：「不用。」
周珩點了下頭，也不生氣輕笑了下：「行，那你去吧，我開車跟著你。」
沈絮：「我坐地鐵。」
周珩笑：「那更好，咱倆一起坐地鐵，正好順路。」
「……」
沈絮被氣得七竅生煙，雜誌社跟周珩的俱樂部明明就是兩個方向，順他個大頭鬼！
她抬頭看過去：「你到底想怎麼樣？」
周珩揚了揚眉，姿態閒適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唇角勾著一抹淡笑：「我說了，我的訴求只有一個，那就是送你上班。」
稍頓了下，他慢條斯理補充道：「追人總得有個追人的樣子。」
「……」
沈絮看著他這副跟從前一模一樣的不達目的不罷休模樣，氣得咬牙切齒，半晌才憋出來一個：「行！」
然後，氣沖沖地走上副駕駛座把車門摔得震天響。
原地，達成目的的周珩忍不住唇角掀起一抹愉悅，抬腿慢悠悠地走過去，拉開車門上車。
坐上車，周珩慢悠悠啟動車子，掉頭之餘忍不住瞥了一眼副駕駛座上，就差氣成河豚的沈絮。
隨後，慢悠悠提醒：「安全帶，等著我給你系呢？」
沈絮沒搭理他，自顧自把安全帶系好。
時隔六年，這種久違的、複雜的、難以形容的心情再一次出現。
想當初，周珩最開始追她的時候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管你說什麼都趕不走他，時常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真氣不起來但也笑不出來。
這種被人完完全全拿捏的心情並不好受。
正想著，視線內突然多出來一隻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手上還拎著一盒早餐。
是她愛吃的三鮮餡的蒸餃和一杯豆漿。
隔著盒子沈絮都能聞見香味，閉著眼睛都能想到會比她早上的牛奶加可頌好吃多少。
沈絮扭頭，語氣僵硬：「不要，我吃過了。」
周珩直接鬆手，餐盒問問落在她懷裡：「吃過了也送，不要你可以扔掉。」
沈絮：「……」
他就是篤定了她不舍的扔！！！
「周珩你真的沒有必要這樣！」
周珩：「怎麼沒必要？送早餐不是一個追求者的必修課？」
主打一個我行我素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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