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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笑了笑,確定不會再往下說,紀珍棠才放開手:「你說,我們會一起走到晚年嗎?」

  鍾逾白凝視著她,輕蹭她臉頰,溫柔地說:「當然。」

  她開心又感動地笑起來,不住地點頭,「會的會的,我會愛你很久很久。」

  他抬手,幫她擦一擦眼尾潮氣,讓她看外面的大露台。

  「我小的時候有個心愿,有一座屬於我的高樓,在這樣的地方看景,和媽媽在一起,幫她推著輪椅,幫她捋一捋白髮,和她講一講我的前程。」

  鍾逾白望著窗外,眸色很深:「也算是如了半個願了。」

  她當然看出,嘴上說著如願,他的心底有太多的遺憾。

  人與人走失,不僅是因為破碎的生離,還有死別。

  遠處的海灣風平浪靜,紀珍棠卻想起舊事。

  她爬到他的身上,往他臂彎里一鑽,小心翼翼地問:「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當年發生的事啊,就是在流碌灣那裡,我年紀很小,只記得有人開槍,好像還有很多血。」

  他輕輕地幫她撥開額前散亂的發,看著她靈動的雙目:「不害怕?」

  紀珍棠搖著頭。

  鍾逾白一邊回憶,一邊說起:「早一些年,有一個地下社團,叫聽松堂,我媽媽回星洲很多年一直安全,只不過有一次,她想回國見見親人,我二哥得到消息,立馬來封鎖她的路。

  「我媽手裡有他犯罪的證據,他想讓她交出來,沒有要她性命,但媽媽怕連累到我和別的親戚,就自殺了。

  「血是因為有人火拼,船是陳家的,為了掩人耳目,她特地走夜路到檳城起飛,最終還是沒有逃過。」

  說完,兩人各自陷入一陣沉默。

  末了,她先開口問——

  「那你二哥是,也是被你……」紀珍棠說著,覺得不妥,跳過了逼這個字,「也是自殺的,對嗎?」

  鍾逾白說:「我後來才知道真相,所以回國找他算帳。他走投無路,在我面前跳了樓,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

  她震撼到失語。

  他聲音很淡,不帶語氣的講述:「法網恢恢,兇手伏法,社團也早就瓦解了。」

  又道:「現在的治安很好,你在這裡,我很放心。」

  到這句,看她一眼,眸色里才帶一點釋然。

  紀珍棠還陷在那句死的時候沒有閉眼,滾了滾喉嚨,抱一點獵奇心問:「你看到你哥哥死在面前,會不會害怕啊?」

  鍾逾白看著她,問:「怕什麼。」

  「就……怕有鬼啊,找你復仇什麼的。」

  他不以為然地一笑,說從來不怕。

  沉默片刻,又道:「媽媽會護我。」

  紀珍棠伏在他的胸口,很久很久,她說不上話,腹稿百轉千回,最後攢聚成一句無關緊要的:「那你還每天拜菩薩?」

  鍾逾白思索過後,說道:「大概是因為,有很思念的人。」

  欲望,恐懼,他都沒有,那就只剩下思念了。

  她細密的吻落在他臉上,輕輕地說:「以後阿姨保護你,我代替她愛你。」

  鍾逾白瞧她一眼,說:「代替她什麼?」

  紀珍棠笑起來,看出他明知故問,又響亮地說一句:「愛你~!」

  鍾逾白也笑了,這天晚上說晚安前,抱她在懷裡:「再給我唱首歌吧。」

  他說:「聽到你的聲音,我才覺得自己還活著。」

  第65章 第 65 章

  ◎「我和公主正在私奔」◎

  紀珍棠給他唱了一首搖籃曲, 聲輕而緩,如屋外夜風習習,卷過海岸上古老的浮木厝, 搖曳著院中蕨草。

  歌聲與草香都帶一點澀。

  煙花寂滅的星夜,海上明月被熱帶煙瘴籠得昏昏,翻滾的潮為曲調打著節拍, 一同陷進一場花好月圓的夜。

  長長的奔波過後,他們在潮聲中安了家。

  鍾逾白安靜地聽完,慢慢地抬起眼, 對上她正期待好評的一雙眸子。

  他說好聽。

  隨後輕揉她的發端, 紳士地問道:「今天我可以留宿嗎?房東小姐。」

  「見外啦, 鍾先生。」紀珍棠笑眼盈盈看他,「以後你想留就留嘛, 不用問我。我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鍾逾白寬心一笑:「僅限於我。」

  「當然僅限於你。」

  鑰匙還在她手裡, 紀珍棠瞧一瞧, 感嘆說:「我到現在還是沒有實感呢。」

  做夢一樣。

  「跟你在一起, 每天都像在做夢。」

  紀珍棠記得他說過,叫她的夢不要醒來。人要想遵守承諾好難,更何況是這麼大的承諾, 他就輕易地許了, 也輕易地兌現了。

  「做夢不好嗎?」鍾逾白從容地說著,「只要我還有能力, 就能保證你在這個夢裡安然無恙。」

  「什麼能力。」紀珍棠眨眨眼,問他。

  鍾逾白說:「工作的能力,愛人的能力。」

  她拎著鑰匙:「這是你的百分之一嗎?」

  「萬分之一都不到。」他理解她的心裡對於天降橫財的恐懼, 於是寬慰道, 「這房子沒有那麼貴, 比起獨棟的划算許多,不用那麼膽戰心驚。」

  紀珍棠將信將疑,過一會兒,緩緩地抒一口氣。

  又道:「但是視野好,你很會選。」

  他回答得理智:「我也是看中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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