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縝密的玩笑會給未來留下多大的隱患
踏！
基拉翩然落地，雙手迅速抬起，將一劍一槍分別對準身前那兩隻重新匯聚成型的惡魔，目光卻看向了正前方的哈迪斯。
「里魔法造出的惡魔對我是沒用的，你還有其它的魔法嗎？」
哈迪斯此刻的內心是極為震撼的，一切的變化只發生在短短數秒的時間裡，他卻直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可能？！我的里魔法竟然也無效？！這怎麼……」
唰！轟！
劍芒和炮擊同時從哈迪斯兩側飛過，將他的披風、頭髮、鬍子都吹了起來。
哈迪斯愣了一下，轉頭一看，發現倖存下來的風惡魔、水惡魔也被聖劍砍得粉碎，被神槍轟成渣渣，此刻生機已經盡失，魔力潰散不止，身軀正漸漸消失在天地間。
「抱歉！因為你發呆太久，我手酸了，只能先把它們幹掉了！」基拉散去手中的聖劍神槍，將「攻擊」與「防禦」的魔法撤掉，「我知道你現在腦子很混亂，但伱先別混亂！我還有更糟糕的消息要告訴你！」
「你和我不同，這一身強大的魔力，以及長壽至今，都是因為戰艦中的『心臟』吧？」
哈迪斯臉色大變：「你……你……難道？！」
基拉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我早就將這個消息告訴公會裡的人了！是的，在我和你戰鬥的時候，吉爾達斯和會長，已經前往你的戰艦，將你的心臟破壞掉了！！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啊！真是抱歉！我們還在這裡哦！」
「納尼？！」
基拉迅速轉身望去，接著就看見吉爾達斯和馬卡洛夫躲在一棵大樹後面，露出腦袋和半個身子，像學生上課被老師點到名字一樣齊齊舉著手，滿臉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啊啊啊？？！！和我這麼沒有默契嗎？？還是說，你們真的對我的實力那麼有信心？！總不會是覺得破壞對方的心臟勝之不武吧？！」
吉爾達斯尷尬一笑：「啊哈哈哈哈……抱歉！只是單純地看得太入神了。」
「哈？！」
馬卡洛夫跟著嘆了口氣：「真沒想到，基拉變得這麼強了！老夫很是欣慰啊……」
「現在是欣慰的時間嗎？？！！」
吉爾達斯無所謂地避開視線：「我們不是在剛才的戰鬥中受傷了嘛？對吧，會長？」
「是啊，老夫的腰板還疼呢……」
「編！接著編！」基拉沒好氣地看著兩人，「明明傷得就不重！」
三人插科打諢的時候，哈迪斯也反應過來基拉口中的計劃並沒有得到成功，心下鬆了一口氣。
「看來除了『冥府之門』，你在『惡魔的心臟』也安插了臥底呢！是傑拉爾嗎？」
哇！這一幕好熟悉！
基拉猛地點點頭：「沒錯沒錯！就是他！」
哈迪斯一臉「果然被老夫猜中了」的身軀，冷冷道：「我就知道那個傢伙不可信！」
基拉順著接道：「畢竟對你們這種躲在黑暗裡的傢伙，就得派出同樣陰險卑鄙狡詐無恥的人啊！」
「……」
「怎麼樣？里魔法無效，打算投降了嗎？」
哈迪斯執拗地搖了搖頭：「投降是不可能的！老夫研究了一輩子的魔法，終於窺得魔道源頭的痕跡，不可能就此止步！」
他的神情逐漸變得貪婪：「就差一點！還差一點，我已經集齊了所有『喚醒傑爾夫的鑰匙』，只要開啟大魔道世界，我就能得到『一的魔法』了！」
基拉可憐地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仍舊執迷不悟嗎？所以說人們才說要做到『不迷信』『不傳謠』『不信謠』啊！」
「所謂的『大魔道世界』，以及你口中的『鑰匙』，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那都是盲目追隨傑爾夫的魔導士幻象出來的設定！還有類似的『獻祭數萬人的生命』之類的流言，通通都是假的！！」
哈迪斯下意識地反駁道：「不可能！『傑爾夫處於沉眠狀態，需要鑰匙來喚醒』這是我仿照了眾多古老文獻，並經過詳細考究得到的結論，不可能有錯！」
「哈哈哈……古老文獻？」基拉聞言哈哈大笑，「你怎麼也是百來歲的人了，竟然還會全然相信所謂的『古老文獻』嗎？」
「不管什麼東西，只要是記載下來的東西，就一定會受記錄者的想法影響！而且你所找到的『古老文獻』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說不定就是某個不得志的小說家隨手寫的設定，你就那麼全然相信了嗎？」
哈迪斯的內心開始動搖。
「這樣吧，我給你說件事你就明白了。」基拉見狀繼續誅心，「前陣子我拜訪了德米索爾學院，這你是知道的。離開之前，我在學院的藏書室里留了一堆隱晦的線索，分散在好幾本書里。」
「如果數百年後有人能解開全部的線索，就會驚訝地發現，歷史上出現過一個天資拔萃卻少為人知的魔法天才，名字叫『炎』。」
「經過調查，他們就會發現這個叫炎的傢伙，是一本曾經流行於菲奧雷王國的幻想小說《魔破蒼穹》的主角，再聯繫小說出現的時間和人設，就會將這個『炎』和『妖精的尾巴』的『納茲』聯想到一起，從而開始追查和納茲的一切。」
馬卡洛夫：「這小子……」
吉爾達斯：「還真會玩……」
哈迪斯：「……」
「再之後，後人會發現：納茲在X777年7月7日之前的成長經歷非常可疑，同樣的還有伽吉魯、溫蒂兩人。然後經過一堆看似縝密實則漏洞百出的猜測，得出『德米索爾有龍的存在』『滅龍魔導士出生於德米索爾學院』之類的結論。」
「怎麼樣？是不是很有趣？」
哈迪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臉黑得像利力的皮膚，心裡想道：有趣？有趣個屁！『妖精的尾巴』怎麼會養出你這種孩子？
「咳咳……說錯了，應該是，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和自己很像？」
基拉壓住了內心的愉悅，「因為是自己發現、研究出來的，是自己親眼看到、聽到的，所以就深信不疑，為此不惜花費數十年的時間去追逐，你……真的是整個魔法界裡，智商最低的高手了！」
這一篇結合自身的經歷講出來的演講稿，讓哈迪斯接受不能：「你說的都是你的猜想而已！不能因為自己的行為，就認為我看到的都是假象的設定啊！！！」
「把事實放在眼前也不信……果然，和老年人溝通太難了！」
基拉無奈搖頭，但他畢竟是個尊老的高素質少年，所以還是很耐心地勸說，「你說的對，但不能否認確實有我說的這種可能性！所以……把能證實你說法的證據現出來吧，無論是文獻還是『鑰匙』什麼的，我都會一一拆穿！」
此時此刻，基拉覺得自己就是一名打擊「虛假迷信」的新時代青少年，身上仿佛散發著正道的光！
「我……我用『眼』親眼看到的，傑爾夫被那個納茲打飛的樣子；魔法在你手中瞬間被破解的樣子；和你面對面坐著，心平靜和聊天的樣子……就算你如何天才，也不可能和那個傑爾夫相提並論！這不就是他在『沉睡』的證據嗎？！」
「那很簡單！被納茲打飛，除了某些原因捨不得動手之外，還因為傑爾夫身上有安克瑟拉姆的詛咒，這個東西你應該知道，他為此一直克制著自己的力量。」
哈迪斯是知道這個詛咒的，梅比斯身上就有。他就是研究了梅比斯的身體才造出了自己的『心臟』，只不過沒想到傑爾夫身上也有，而且還在與生命的重要性做鬥爭。
他「啪」地一聲跪倒在地，靜靜思考著自己48年來的一切，張大了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至於後面的兩件，解釋起來可能比較複雜。大概就是……」
基拉想了半天，覺得從頭和哈迪斯講一遍太麻煩了，而且看他現在這個樣子，也不一定有耐心聽下去。
「原因就是，我是天才！」
哈迪斯震驚地抬頭看著基拉，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不成真覺得，傑爾夫是什麼不可超越的存在嗎？」基拉居高臨下，俯視著哈迪斯：「即便強大如龍，也有能滅龍的人存在！更何況傑爾夫？」
「只要十年，我就能讓傑爾夫的名號，屈服在『基拉·霍普萊特』之下！！！」